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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层的诊断。叫曲教授他们哭笑不得的事,这个才20岁的姑娘听说自己的确是主动脉夹层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小秋大夫实在太厉害了。她就听听摸摸看看,居然就晓得是什么病。那双眼睛就好像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可以透过人的肚皮,看到里头到底长了什么东西一样。小芬还兴致勃勃地跟婆婆打商量,以后让她孩子也当赤脚大夫。他们两家都是三代贫农,政治绝对可靠。小芬婆婆特地给余秋带来了她家院子里头长的小红枣,理由是小芬觉得家里头最好吃的就是枣子,一定要让余秋也尝尝。“这丫头真是命大。”当婆婆的人也是笑着直摇头,“大夫说她那口子破的大,灌进去的血又基本上被挡回头了,所以疼了一阵子就不疼了。教授说先给她控制血压,要是持续情况比较稳定的话,不一定要立刻开刀。他们把技术练熟了,到时候万一小芬需要,再给她做手术。”余秋先是替这姑娘高兴,在血压控制良好,内科治疗有效的情况下,稳定的StanfordB型主动脉夹层,药物治疗的结果肯定优于手术治疗。后面她又忍不住担忧:“教授有没有说她要观察多久?”其实她担心小芬出院之后万一病情变化,会很危险。毕竟现在交通不便了,到时候想转省城就艰难了。小芬婆婆立刻摇头:“不回来,曲教授说像他这样的病人少见,要持续追踪观察。”余秋诚心实意地替这家人犯起愁来:“那要是长期住院的话,你们怎么办?”小芬可不是端公家饭碗的人,她要干活挣工分的。况且她住院的话,身边肯定得有人照应,其实是件相当麻烦的事。光是她跟家属吃饭就是个大难题。小芬婆婆左右看看,压力声音道:“小秋大夫,你可不能跟旁人说,曲教授帮我忙呢,让我在城里头卖功夫。”所谓的卖功夫就是当保姆,再确切点儿讲,其实是在医院做护工。工人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住了老干部,需要人照应。家属看小秋婆婆手脚麻利,曲教授就帮她做了保,举荐她去照应老人。现在可不比2019年,保姆这种听上去就带有剥削阶级色彩的名词实际存在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干这个行当的人尤其需要稳妥,出身清白不说,最重要的是嘴紧,千万不能在外头嚼舌头。所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主家肯定不敢找。这回也是他家老爷子要的急,曲教授又帮忙说好话,这才让她担了差事。“大队干部也好商好量。我说了情况,又在公社盖了章拿回去给大队书记一看,就批了我外出务工。”小芬婆婆十分知足的样子,“到时候我拿钱买队里的工分就好。我算了账,够我跟小芬两个人的工分了。”她看着余秋,脸上带笑,“小秋大夫,亏得你跟余教授哦,不然我家小芬没了都不晓得是怎么没的。我就说这丫头命里头带着福,净碰上好人了。”余秋抓住她的手,诚心实意道:“婶婶,小芬最大的福气就是嫁到你们家,有你这样的婆婆,有你儿子这样的丈夫,把她真正当成自己家人。”到了2019年,在保大人保小孩这个问题上,依然会有很多婆婆跟丈夫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小孩。何况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还要他们砸锅卖铁地给儿媳妇治病,有多少人会不打小算盘啊。小芬的婆婆也笑:“她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啊。这都嫁进门了,怎么还能是外人?”余秋笑着送她出去,到妇产科门口,她们迎头撞上何东胜过来。小芬婆婆主动打招呼:“你来接小秋大夫回去过节啊。”何东胜赶忙点头:“等她回去喝腊八粥,她昨晚没回家。”,他又关心了几句小芬的情况。待送完人,余秋显摆手上晒干的小红枣:“看,小芬送我的红枣。说不定我今天就能集齐了腊八粥。”何东胜看着她笑:“那是,小秋最能干了。”余秋得意的眉飞色舞,立刻抓了只干枣塞给何东胜,双眼亮晶晶地看他:“甜不甜?”其实枣子裹着一层皮,又不曾放糖腌渍,放在舌尖上的一瞬间,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来,然而年轻的生产队长却只觉得那股甜蜜直达心底:“甜!”甜得他整个人都像泡在蜜里。他迫不及待地问余秋:“你今天可以下班了吧。”虽然生产队长一直都知道小赤脚医生非常忙,但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竟然这么忙。从元旦过后,她回杨树湾睡觉的时间屈指可数,常常是一天24小时,都待在医院里。她还振振有词,说这就叫住院医生,24小时住院,水平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可怜何东胜想见一眼小女朋友,还得自己跑到医院来,而且要见缝插针地寻找机会。因为他一错眼的功夫,余秋就能被病人或者其他医生护士叫走。她就像个救火队员,无论哪里有事,她都要扑过去。何东胜原本以为余教授来了之后,她就能够轻松一些。结果事实证明他实在是图样图森破,她好像反而更忙了。余秋理所当然:“你想想啊,教授的金字招牌在这儿杵着呢,这十里八乡的病人不赶紧过来才怪。”亲,只要你挂过三甲教学医院的专家号,就知道号贩子的存在完全是市场经济推动的结果。好在余秋还知道要安抚小男朋友的心,赶紧说了软和话:“好了,今天没事,我可以下班走了。”“真的?”何东胜大喜过望。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瞧得余秋都心生愧疚,感觉自己有点儿渣。不是有句名言吗?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再忙的人都永远有时间。人家霸道总裁忙不忙,可是照样24小时可以为傻白甜女友待机。好歹她也吃了嫩草,得对小男朋友好点儿。她赶紧肯定地点头:“对,我换件衣服,咱们走。”何东胜笑出了酒窝,可惜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传到眼底,办公室外头又有人喊余秋的名字:“小秋大夫。”可怜的生产队长立刻垮下脸,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一声招呼常常就意味着一台手术或者是一场抢救,反正没有个把小时,绝对收不了尾。余秋觉得自己可真是啪啪打脸,她只能朝自己的小男友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匆匆忙忙出办公室,主动询问来人:“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那个干瘦的老太太脸上露出局促的笑容,慌慌张张地将手上拎着的网兜朝余秋手上送。余秋赶紧背着手,连连推辞:“奶奶,你有事就说,不要这么客气。”这么一大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