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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七星剑便刺,嘴里还不忘念着老掉牙的说辞,“妖孽!纳命来!”洛宓完全被这意料之外的发展给搞蒙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尖,眼睛余光扫过站在队列里的羽渊,接收到了后者轻微的一个眨眼,于是浮夸的发出了一声被卡着脖子一样的“啊”,然后原地转了三圈才以自认为最凄美的姿态缓缓倒向。当然了,一把剑能有什么凄美的姿态,在众人的眼里,就是摔了个脸着地。“成了!成了!不愧是灵犀道长!”在她倒下的一刹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里又爆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欢呼。“紫金观果然是最灵验的!”没有了洛宓的干扰,小胡子被打断的表演得以继续,只见他又是劈叉又是下腰,还没事就颠几步,比花楼里的头牌还卖力,最后连翻几个跟头把七星剑一把怼进了最中央的大香炉里,还不忘摆了一个格外道骨仙风的姿势。“好!”左右排开的道士们带头鼓掌,旁观的人群也跟着欢呼,将热烈的气氛推上了一个新的高潮。然后小胡子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派头走到一边,与一旁的小道士耳语了几句,而其他人把供桌撤下,换上了纸糊的红色立箱,为人群通往香炉让出了宽阔大道。洛宓本以为自己就只能躺在地上装死,谁知得了小胡子吩咐的道士们匆匆把她老人家捧了起来,妥善的放到了不知从哪里扒拉出来的软垫上,还懂行的放在了一个看热闹的绝佳位置——红色纸箱旁边,紧靠着卖相最佳的小道长,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视角、美人两手抓的洛宓躺在垫子上,感觉到自己碎了个稀巴烂的尊严又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然而还没等她偷偷去摸旁边李姓道长的小手,就听到一声悠长的“开山门啰”,原本聚在外围的人群像开闸放水一般冲向了最中央的香炉,只见他们一边跑一边对身边之人痛下杀手,那可真是“推、拉、拽、踢、咬”十八般武艺轮了个遍,力图为自己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十万两!”最先冲到李羽渊面前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顾不上脑袋顶上歪了大半截的帽子,他一边从凌乱的衣衫里掏出银票,一边给了身后之人狠狠一个肘击,然后以饿虎扑狼之势趴在了红纸箱上,用身体遮挡住了最上方的孔眼,凌空的双脚四处乱蹬,趁着没人能靠近的时候顺利的把皱巴巴的银票塞了进去。“头香!我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从微笑的李羽渊手里接过了一炷香,连滚带爬的脱离了人群,洛宓这时候才发现他屁股上赫然印着几个脚印。等到这位富商将点燃的香插/进了大香炉,痛失先机的人群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疯狂的推攘就告一段落了。无论是戴着面纱的大姑娘还是脸颊酥红的小媳妇,甚至是伸出手蠢蠢欲动的大娘,看都不看一旁的另一个善款箱,都在一窝蜂的往某李姓道长的面前挤,看的被迫踢出队伍的大老爷们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然后怂怂的前往另一边交钱拿香。与悻悻的他们相比,紫金观的道士们反而个个眼含热泪,看着李羽渊的背影像是在目送一去不回的英雄,灼热的目光让青年嘴角的笑容都僵了一下。而一旁的洛老魔打从心底觉得自己长了见识,毕竟就连当初一心想要嫁给羽渊的白璃都是跟在仙帝后面羞哒哒的打招呼,其他仙子更是个比个的含蓄,哪有这种要把人生吃活剥的惊人阵仗?她现在极度怀疑就是常年呆在如此危险的环境才让羽渊想不开出了家。还不知道已经被自家佩剑盖章“想不开”的李羽渊对付这群疯狂的香客显然已经游刃有余,能够娴熟的躲避来自各个角度的“袭击”,一手记账一手给香的动作流畅到像是没有感情的账房先生。于是没有感情的账房先生就和感情丰富的魔剑姑娘一起从天亮站到了天黑,等到最后笑的脸都僵掉的道士们送走了最后一位恋恋不舍的香客,这才算是打烊收摊。然后晕晕乎乎的洛宓就又被之前的小道士们恭恭敬敬的请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被抬进了道观的后院,糊里糊涂的坐上到了一桌酒菜面前,被红烧肘子、油焖大虾、清蒸鲈鱼勾的口水直流,满脑子都是埋脸开吃的美梦,然后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的小胡子道长给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多亏了道友配合,否则今日若是开坛失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换下了那一身奇装异服的小胡子对着她老泪纵横,平心而论,他长得并不丑陋,可那哭哭啼啼的做派格外辣眼。“贫道养活这一大家子,生活不易,才不得不出卖色相啊!”这两句话说的可谓是声泪俱下,奈何洛老魔表示她有听没有懂,强烈要求他们换一个会说中原话的人再来沟通。于是人傻戏多的小胡子道士被临时换下,坐在他桌对面的人变成了临时赶鸭子上架的老冤家浮云子。洛宓记不清浮云子的名字,但她还能想的起每次与这个老头碰面时闹的不愉快,于是她几乎是立刻就打起了精神,战意盎然的给了站在后面当壁花的李某人一个“看我的”的得意眼神。正在当壁花的李某人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不存在。“幸会,在下浮云子,乃紫金观执法长老,”与爱打机锋的同门不同,浮云子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然后指了指身旁涂个劲儿抹泪的小胡子,“这位是紫金观当代观主,道号灵犀。”你们竟然找了一个跳大神的当观主?!看着眼前的长剑剑身一震,浮云子咳嗽了几声,明智的岔开了话题,“今日是我观中一年一次的开坛大会,不少香客会来祈福,观中弟子众多,即便是方外之人,也得维持生计,让道友见笑了。”堂堂修仙大派的掌教真人为了生计不得不亲身上阵跳大神去赚香火钱,饶是浮云子一向不怎么讲理也老脸一红,而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长剑精闻言却摆出了感同身受的架势。“我懂,我都懂,”锈迹斑斑的长剑身上竟诡异的透出了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萧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当你为生计cao碎了心的时候,总有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鬼给你添堵。”不知为何,李羽渊觉得自己鼻头有点痒。“就是这么个理儿嘛!”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知音,灵犀道长激动的一拍大腿,“难道修士穿的衣服就不是衣服了?睡的床就不是床了?用的茶杯就能凭空变出来了?还不是要去买!”“盘下这个山头的地契不要银子吗?给祖师爷镀金身不要银子吗?给弟子发衣裳法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