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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金景姬请翻译告知,平壤专门有为中国游客开辟的酒店,里面还有适合男性的娱乐项目。而今朝鲜平壤街头,倒是没有她所以为的落后,建筑漂亮高大,只是品味有点村而已。赵芮由金景姬陪着,她忽然想到了年幼时,自己第一次到沪市时候,路上还有那种两节的,有中门的公交车,路上的人穿得也很简单,是如今看来有点土气的衣服。那时候沈斯年三年级,就穿的一身英伦风的衬衫和西裤,全都是老师傅手工定制的,十分的时髦,每次学校早上出cao,很多女孩子都偷偷看沈斯年,然后评论他的衣着。那时候他们学校还有一些领事馆的外国小孩一起读书,经常跟沈斯年玩在一起,当年家里有私家车是十分稀罕的,沈斯年偶尔由她的父亲接送上下学,都惹来同学的艳羡目光。而当年的她,如果沈斯年有些伤寒咳嗽,她就必须罚跪反省自己没有照顾好沈斯年,然后在上课前十分钟,被要求跑步去上学。赵芮想着曾经,目光中带着些怀念和哀伤,当年的沈斯年是多么的单纯啊,每次她被惩罚了,他还会想办法安慰她,只是后来,突然之间,一切就不同了。路上走过去了一群小学生,十分的童真,他们笑着同金景姬和赵芮打招呼。赵芮笑着回应他们,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放学的孩子们牵着手走,赵芮忽然就愣住了,仿佛那是当年的自己和沈斯年,手牵手一起回家。赵芮站在平壤街头,看着童年时候熟悉的那一幕,突然泪如雨下。金景姬不知道她怎么了,十分无措,却因为不熟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辆车开了过来,按了按喇叭,原来是谈好事情回来找他们的张载闵和霍冬锐。张载闵下车的时候,看到赵芮在哭,问金景姬怎么了,金景姬拼命解释着摆手表示不是她造成的,显然十分害怕张载闵生气。赵芮忙解释道,“跟金小姐无关,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霍冬锐沉默站在一边,他的手要去揽赵芮的腰的时候,却被赵芮避开了。张载闵看到了这一幕,也沉默了一会儿,安排了司机送霍冬锐和赵芮回别墅,他说自己再等另一个司机过来,先回公司签几个字就回去,彼此约定了晚餐的时间,然后送霍冬锐和赵芮上车,自己则带着金景姬站在路边等另一辆车来接。就看到金景姬低着头,含着眼泪,而张载闵冷漠地站在她身边,也不说话或者劝慰什么。赵芮看着窗外的这一幕,突然明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事情总是这样,A爱B,B爱C,C爱D,而D是一朵水仙花,他只爱自己,于是,这人世悲欢,轮番上演,成了一出出爱情的悲喜剧。“张载闵以前爱过别的女人吧?”赵芮问霍冬锐。霍冬锐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道,“他大学里,有一个同样是从北京过去的留学生,他们爱得很深。”“那为什么娶这个?”赵芮问。“政治联姻,否则没有自由。”霍冬锐刚才已经在路上,简单地听张载闵讲过了。“那女人好像很爱他。”赵芮想着刚才金景姬看着张载闵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由得遗憾。霍冬锐道,“对旁观者来说,金景姬或许很可怜,但是载闵难道不可怜吗?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赵芮叹了口气,她又想起了沈斯年,这么多年了,内心最深的纠缠,不过是那个男人而已。霍冬锐想去亲她,却被赵芮避开了,大概,她爱霍冬锐爱得还不够吧。霍冬锐转头去看窗外,平壤街头的人们行色匆匆,正是下班回家的时候,冬天的夜晚来得早,此刻天已经黑了,璀璨的城市灯光亮起,却是沉寂而冰冷地勾勒着平壤的轮廓。赵芮看着天空中开始飘洒下来的雪花,捂着自己的手,却被霍冬锐握住了。赵芮忍不住哭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自己的感情,霍冬锐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却也不舍得伤害她,只是温柔地想抱过她,却被她再一次推开了。车到达了张载闵家的别墅,赵芮推门下了车,仰头看着落雪在柔和的黄白灯光下,纷纷扬扬。北风呼啸,把她的鼻子都冻红了,雪渐渐变得大了,落在她的帽子上,把她那身漂亮的米色大衣都落湿了。赵芮早就手脚冰冷,别墅的佣人匆匆过来给她撑伞,却被她轻轻推开,赵芮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这无边的寒冷,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落到雪里,悄无声息。赵芮忽然想起了那一年,沈斯年为了让她坚持着走完五公里,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把他身上唯一的那一壶保温杯里的热水,全都洒在了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漫天飞舞起来,就像是在晴空下,落了一场大雪。最后两个人互相抱着,走到了终点,两个人为了喝口水,四个手握在一起,用手去化雪。如今的沈斯年,绝不会为了利益而做任何不理智的选择,可是当年纯真的沈斯年,愿意为了她的快乐,而将一切置身事外。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最后沈斯年会变成这种冷漠自私的模样?而她更恐惧的是,霍冬锐也终有一天,迷失在欲望的漩涡里,最后变成那般自私的模样。当她看到今天的张载闵的时候,仿佛就是看到了未来的霍冬锐,当男人发现,权力比女人更让人食髓知味的时候,恐怕,什么忠贞,什么爱情,什么永恒,于他们而言,都不过是可笑的玩意。这么多年当公关,男人能有多自私残忍,她比那些单纯的女人,体会更深刻,也更绝望。赵芮闭上眼,任冰雪和寒风拍打自己的脸,霍冬锐要去拉她,她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她忽然张口问霍冬锐,“冬锐,未来,你也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吧?”霍冬锐看着她,神情认真道,“不会。”赵芮转脸看他问,“人生这么长,你哪儿来的自信?何况当年那么风流,不是吗?”霍冬锐担心她感冒,忙辩解道,“没有,当年我也从来没有在男女的事情上放纵过。”赵芮笑了,摸着他的脸,手却是冰透了的,霍冬锐要抓她的手,却被她抽走。赵芮看着他,目光哀伤,她微微一笑道,“冬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看过的女人还不够多,不像我,看尽了男人,我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德行,而你,也是个男人。”因为在欢爱场上看过了太多太多人性的黑暗和自私,所以她更知道,她从来不会奢望,跟哪个男人会永恒。当年那么温柔的沈斯年都会变的,还有谁的感情不会变?张载闵的车此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