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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许未来,未来多漫长啊,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追他的女孩子未来排成行,而她呢?残花败柳,年老色衰,当身体都不能诱惑他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去留下他。曾经,她爱沈斯年爱到卑微,沈斯年再怎么羞辱她,虐待她,她都爱得无悔,甘之如饴,最后逃离,不过是因为知道,沈斯年这辈子,也不过把她当一个情妇而已。可是,她始终放不下,如果不是遇到霍冬锐,她可能依然放不下,然而如今,她到底放下了没有?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只是,不想让霍冬锐就这样得到自己一辈子的许诺。若一辈子恋爱,不要结婚多好?就不用害怕失去,当然,也没有得到。她想,自己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始终没有痊愈吧。所以霍冬锐对她虽好,她虽爱他,却始终到不了放不下的程度吧。赵芮想,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个抖M,不爱被爱,喜欢被害。第102章回到酒店,霍冬锐拉着赵芮就回套房了,甩上门,直接把赵芮按在门上吻了一吻。赵芮闭着眼,感受着霍冬锐的温存和缠绵,拉了拉他的领带,笑得妩媚。她的左腿抬起,抵住了他的身体,高跟鞋踩在门上,一手勾着他的下巴,一手拉着他的领带,她知道什么样的动作男人最爱看,可是,若她此刻已经鸡皮鹤发满脸皱纹,这个男人还会要她吗?她恐惧衰老,却阻不住时光流逝,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赵芮低下头,用长长的留海遮住了自己的脸庞,不想让霍冬锐看到自己此刻,带着哀伤的模样。霍冬锐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脸看自己,这般强势的样子,跟沈斯年当年,如出一辙。赵芮闭着眼睛,内心痛苦难当,颤动的睫毛,勾起了霍冬锐内心的恻隐。霍冬锐凑在她面前,温柔问她,“阿芮,你打算跟我这样到什么时候?”赵芮笑道,“冬锐,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机会,外面森林那么大,你总能找到下一个的,比如我,爱了那么多,总还能爱上新的,不是吗?”“阿芮,你别这样。”霍冬锐抚摸着她的脸庞,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来,赵芮却是舔了舔他的手掌道,“冬锐,有些女人是拿来欢爱的,有些女人是拿来结婚的,我就是那种让男人在床上体会男性魅力的,而你看,那些大家闺秀,就是放在家里,用来维系婚姻的,比如……金景姬?”霍冬锐怒道,“可是张载闵不爱她!”赵芮叹息道,“但是张载闵娶了她。”霍冬锐一拳砸在门上,对赵芮道,“载闵爱的人也是大家闺秀,这根本没有什么固定模式,我爱你,你如果也爱我,那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赵芮!”赵芮忍着内心酸涩,拉下了他砸在门上的手,五指关节都红了,她叹息道,“砸坏门华总会让你赔的。”说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可是霍冬锐不愿意放过她,也不愿意再绕开这个话题,他抓着她的手道,“阿芮,你未来总要找个人陪你一生的,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但是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不能是我?”赵芮看着他问,“冬锐,你知不知道狗是怎么死的?”霍冬锐一愣,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赵芮沉默,然后笑了一笑道,“那些养在家里十多年的老狗,如果知道自己寿数将尽,就会自己默默找一个主人家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安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你看,一条狗,从出生,就孤零零被抱到主人家看门,看一辈子,或者被抛弃,或者到老的时候,自己独自面对死亡,人生也一样的。”霍冬锐听着赵芮说出这番话,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用力地吻了吻她道,“是沈斯年那个混蛋跟你说的,对不对?!”赵芮望着他,摇了摇头道,“是我的母亲。”霍冬锐立刻住了嘴,再说不下去了,赵芮却是无悲无喜,淡然地看着霍冬锐道,“冬锐,我就是那种渣女,我可以陪你上床,陪你欢爱,但是,你如果问我要长久,我没有,我也不配,我这种人,就该跟着沈斯年那种人,一起沉沦在地狱里,我永远没有资格跟你并肩站在一起,接受世人目光,因为,我真的不是贤妻良母的人选。”赵芮说完,抱了抱霍冬锐,推开了他,正要推开门出去,却被霍冬锐一把拉住,他锁了门,把赵芮一把抱了起来。赵芮挣扎不过他,闭着眼睛让他抱着,霍冬锐帮她放水洗澡,对她道,“我们今晚分两个房间睡吧,你要是害怕,就叫我。”说完,去里面房间拿了她挂在衣柜里的睡衣,推门进来挂在了浴室门后的挂钩上,然后转身出去了。赵芮坐在浴缸里,被温水包围着,抱着膝盖哭着。这番话,终究是她内心的隐痛,即使她自己不说,总也有人要跟霍冬锐说的,赵芮想,那不如就自己说出口吧,得到一场最体面的退出,总好过撕破脸,大家闹得难看。她爱他,可是,她更知道自己是谁。她不是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就如她的母亲,最后死在了沈南麓家里的置物间里,为了得到体面的仪式,她的父亲开车将母亲的尸体拖去的殡仪馆。母亲是猝死的,因为异物倒流吸入肺部,那一晚,她的母亲陪着沈南麓去交际,回来以后躺在沈南麓身边,却被沈南麓的妻子李菲看到,拖下床,一顿暴打,扔在了置物间里,然后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了置物间里。当时,沈斯年上初中,他得知消息之后,进的保姆房,抱着她,告诉她要坚强,然后就被保姆告发了他俩私下里十分亲密的事情。随后主母李菲冲了进来,抓着她一顿暴打,一边嘴里骂着,贱婢生出来的果然也是爱勾引主人家的贱种。沈斯年当年,好像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还记得母亲的葬礼,只有她和父亲,而父亲却是为了完成沈家的任务,对母亲,哪里有什么感情?母亲的棺材板都没钉,就直接被送进去火化了,而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弟弟也没出现,外公外婆怎样,她也没什么印象了。赵芮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否有难过,其实,也没有什么感情,她想,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冷血自私的女人,她爱沈斯年超过爱母亲,母亲死了,她仿佛都没有哭过。可是,当她的第一次给了沈南麓的一个重要客户之后,却是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她那时候就明白,她所有对沈斯年的幻想,都不过是奢望而已。赵芮在浴缸里坐了很久很久,她突然明白,自己这些年,心里终究还是爱沈斯年的。哪怕,他对她那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