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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知道儿子的新工作是与游方合作的,于是他们扣下了路遥的手机,禁止他与广播剧剧组的人联系。即便出版社的人来医院交涉,二老也是强硬地要求单方面停止合作,并且愿意缴纳违约金。出版社方面本来十分迟疑,但是看路遥的确失声了——而且无法估计恢复嗓音的时间,便同意停止合作,当然,出于对游方的尊重,他们把这一决定告知给他。游方又惊又怒,自己跑了出版社一趟,在总编办公室言之凿凿地说:“不用停止合作!我来顶替路遥的位置,我可以负责策划工作。”总编早就从孙编辑那知道了他与路遥的关系,抽着烟不做声。游方把手撑在办公桌上:“我能做,真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参与过很多广播剧的制作,我知道应该怎么办!再加上我是的原作,一定能保证剧本和出音的质量……拜托您了,这个广播剧对于路遥即将建立的公司非常非常重要,如果失去它,他就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整个创业计划。”总编碾了碾烟:“游方啊,我知道你们关系非常……但是,工作方面的事不是感情用事就够了的。你帮他策划广播剧,我相信你可以……但你本身的学业和你的稿子呢?扔下不管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舍才有得。”“不会耽误的。”游方却是一如既往地倔,“我可以。只要你不要换掉配音方,我就一定可以调整和兼顾。”“这样吧。”总编双手交握,“我加几个条件。第一,广播剧第一期必须在四月中旬完成;第二,录音棚的租借费用和配音演员的路费由你个人承担。你做的到,我就让你接下路遥的摊子。”游方苦笑:“您这是明摆着不想让我干……”总编点了一根烟:“我也是……”谁料游方继续说:“就这么说定了,路遥的摊子,我接。”他朝愣住的总编笑笑,扭身离开,礼貌地带上门。走到出版社门口,便拿出手机,迟疑了很久,才拨通了苏千的号码:“……苏千,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接到游方的电话之后,苏千第一时间跟丈夫联系,让沈医生帮她打包衣服快递到帝都,然后打报告要请三个月的假。她的顶头上司苦笑连连:“妹子啊,你让我从哪里给你挤出三个月的假?你是要透支后面三年的年假吗?”“你看着凑吧。”苏千一脸真诚,“或者把我以后的产假也加进去也行。”说完,她拎上包包就跑了出去,连家都没回,直奔火车站。她在动车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可能看到一个严重透支体力的游方,可真的见了面,还是被对方的样子吓了一跳:纸白的脸自不必说,眼角竟然还贴着纱布。由于瘦削,眼睛显得又黑又亮,当然,两个眼圈也黑得毫不逊色。他好像又瘦了一些,本来贴身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挂在衣架上的,站在那里,似乎随时可以睡着。苏千快步上前跟他拥抱:“游悠,生日快乐。”游方愣住,这才想起,今天是3月21日,他的生日……由于这段时间太过忙乱,他早就忘了这个日子,只记得广播剧的录制工作已经停摆了7天……他的心由于好友温暖的问候而欢快了许多,也回抱了女生一下:“谢谢……麻烦你跑过来,我真的太需要帮手了。”“放心吧!”苏千笑,拍着自己的胸膛,“你面前这位呢,可是管理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我的毕业论文可以被收入C大优秀毕业生论文文集的!咱们两个一起搞,一定不会让的广播剧黄掉!”“嗯!”游方笑着点头,直接带她前往录音棚。游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可路遥并没有忘记他的生日。21日一早,路遥就坐在病床上,垂着头在本子上反反复复地写,时不时侧头看向病房门,焦急地等待着小护士送来的情书。游方之前拜托小护士送来的信,都被他小心地藏在病床的褥子下面,那是唯一一个路mama不会时常整理和换洗的地方。思索了几天之后,他已经想到了回信的办法:提前写好给游方的信——与其说信,不如说是便条,因为他没有时间多写,只能留下一句简短的“生日快乐”——在父母不注意时撕下来藏好,然后在小护士来送信的同时请她带出去。难度很大,需要运气,明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却让他感觉自己是要泄露最高机密的间谍……路遥心中苦笑,无可奈何。……昨天没有情书送来……今天应该有吧?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知游方累成了什么样子?路遥这样想着,忍不住又看了门口一眼。他的一举一动,路mama都看在眼里。她心情复杂,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摸到了那张纸——那是她昨天从小护士手中截下来的,来自游方的情书:“广播剧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暂时担着,不会耽误你公司的事。当然了,我可不是免费劳力,等你病好了,记得好好孝敬我哦~不用担心我忙不过来,这不是有林曦呢(我觉得他认识咱们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实在不行,我会把苏千找来……总之,你安心养病,一切有我呢。”小小的一张纸,密密麻麻地挤着一百来个字,字迹清秀得很。没提自己跟孩子他爸所做过的一切,一口一个“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好像写这个的人,不是那个每天晚上睡在走廊长条椅上的消瘦男人。对,她其实知道。每天晚上游方都会睡在路遥的病房门口,一开始是晚上十一点出现,后来就变成凌晨一两点。他会在门口站一会,然后在长条椅上坐下,把外套盖在身上睡过去……大概是因为姿势不舒服,眉头总是皱着的。到了早上五六点钟,他就会起来,再在门口站一会,随即离开。从来没有敲门,从来没有叫喊,只是静静地在门口站一会,然后走开。路遥苏醒后的第五天,路mama按捺不住,曾经趁路遥睡着了偷偷离开病房,冷着脸等在门口。半夜十二点,游方带着浑身春寒出现,看到她,很是吃惊。男人轻声向她问好:“阿姨。”路mama冷着脸,一脸不快地看着他。他却只是微笑:“路遥已经睡了?他好些了吗?”“他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路mama冷哼,“你不要在这扮深情,我不会心软的。”游方笑,温声说:“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路mama只觉自己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只好回到病房里。当时她暗暗盘算:负责这个病房的小护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