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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几天的时间适应适应,说不定时间久了我也不惧那牙口了。”于是莫森在半昏迷中被人抬上了云台山,这胖瘦二贼原是洛阳人氏,大屁股叫招财,小屁股叫进宝,两人是姑表兄弟。前些年兵荒马乱,家人死的死,逃的逃,便只剩下这对表兄弟相依为命,两年前小屁股得罪了当地一名乡绅,被扔进衙门打得屁股开花。小屁股逃狱后气愤难消,趁伤势转好和大屁股潜入乡绅家中,悄悄将乡绅勒死,偷走财物便在云台山落草当了山贼。这二人专劫富户,偶尔散给老百姓一些钱物,附近的一些流民便慕名来云台山,两年下来这股山贼倒成了气候,达二三十人众。当地的富户乡绅对他们恨之入骨,组织家丁护院和官府一起对他们进行围剿,不料云台山地形复杂,这伙贼人隐匿在深山老林里,官府人马在山里搜寻了几日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云台山风景秀丽,群山层峦叠嶂,飞瀑云海,南望怀川平原,沃野千里,黄河如带。山中有座主峰,因其形状如一只倒扣的大锅便被叫作茱萸峰,在峰顶有座真武大帝庙,自从二贼聚众占山为匪后,这真武大帝庙便成了他们的贼窝。莫森便被扔在真武大帝庙里面的一间小房里,至今还未清醒,小屁股来看过几次,但碍于那牙口呆不了多久便走了。此时大屁股正在真武大帝前殿正庙摆庆功宴,从莫森那里得来的几箱财物比以前抢的所有加起来都贵重,可谓是赚的盆满钵圆。大屁股也不是吝啬的人,当即分了一些给手下的喽罗。小屁股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大屁股生性爽朗,见不得这些无病呻|吟,仗着酒兴cao起地面的一块板砖,道:“瘦子,你的事我帮你解决,那家伙不就是个龅牙吗?我一板砖把他的牙砸了,你就见不到龅牙了。”那板砖足有三寸多厚,是上个月前修庙多出来的几块,端的是坚硬。“别,你这一砸,别说他那两颗牙,我看他得一望无牙了,没牙的美人比龅牙还难看。”“你到底想怎样,这不行那不行的。”大屁股也来了气。小屁股挠着耳朵,心急如焚,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看我找块磨刀石,给磨磨他的牙吧,磨小一点也就不难看了。”瞬间大屁股倒地不起。小屁股自以为此法妙绝,陪着大屁股又干了几杯,这酒劲便上来了。去厨房寻了块磨刀石径直来找莫森,莫森仍在昏睡,小屁股用手挡住他的下半边脸,顿时面前又出现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小屁股yin兴大发,对着莫森的眼睛狠狠叭唧了几下。待放开挡住莫森嘴巴的手,小屁股仍被那两颗罕见的大龅牙给震惊了。“这牙必须得磨磨,不难美人就废了。”小屁股扒开莫森的嘴唇,另一手握着磨刀石正欲往他门牙挫去,这时莫森突然睁开了眼睛,瞧见面前一名精瘦的男子拿着一块石头朝自己头上砸过来,吓得大叫一声,双手将小屁股往外一推,翻个身便爬了起来,向门口跑出去。“别跑,给我站住。”小屁股急红眼了。莫森哪里肯听,看见路便乱窜,一不小心便窜到大屁股摆庆功宴的正殿,恰好被拿了个正着。小屁股气喘吁吁地赶来,忙令人将他五花大绑了。“你跑啥哩?我又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想磨磨你的牙。”说着,小屁股亮了亮手里的磨刀石。“混账!凭啥磨我的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磨我的牙想让我做不孝之子吗?你怎么不磨你的牙?”莫森张嘴便吐出一长串话,小屁股盯着他,只见他那两颗龅牙不停上下启合,像切菜似的,唾沫星子从牙缝里溅出来几滴打在小屁股的脸上。“我的牙小不用磨,你的太大了,不美观。”小屁股按捺住对那两颗龅牙的厌恶,仍是好言相劝。“混帐!我的牙我作主,不磨就不磨。”说完,莫森故意张大嘴巴,将他那两颗绝世大龅牙给露了个完全正面,还重重地咬合了几下。小屁股只觉头晕眼花,半晌眼里只有那两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大龅牙,那牙似乎还对着他尽情嘲笑奚落,忽地身体一沉便向旁边歪倒,饶是大屁股眼急手快忙扶住了他。大屁股猛掐小屁股的人中,小屁股这才慢悠悠地醒转过来,手无力地指着莫森,胸中一口气硬是憋了半天才出来。“快让他走,我再也受不了他的牙了,我简直要被他的牙逼得疯掉了。”莫森被几个喽罗合力架起扔出殿外,山里的夜风吹得他头脑一阵清醒,他迅速爬起来,沿着一条小径便深一脚浅一脚摸下山去。真武大帝殿里小屁股失声痛哭,大屁股柔声安慰,说以后凡见到龅牙格杀勿论,杀光天下龅牙。作者有话要说:☆、掷果盈车半个月后洛阳城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正是那从云台山匪窝逃出来的莫森,不敢回邺城,便一路乞讨风餐露宿万分辛苦终于到了洛阳。洛阳,立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北据邙山,南望伊阙,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因此孕育出这洛阳城不一般的锦绣繁华。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rou铺、庙宇、公廨等。商店中有专门经营绫罗绸缎的、珠宝香料的、香火纸马的,此外还有一些药铺,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壮汉,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男人大袖宽衫,衣襟飘飘,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女人长裙襦衣,挽着高高的发髻,三两地结伴同行,经过莫森身边时一缕幽香扑鼻。从邺城来的莫森仿佛乡下人进城,只觉开了眼界。鼻端嗅进一缕rou香,顿时被刺激到的莫森感到腹中饥饿难忍,他回过头,只见身后是个小饭馆,有两个男子正坐在临街的一张桌子喝酒,桌子上摆着一盘烤得香酥的肥鸡,大约是刚出炉,鸡身不断渗下清亮的油汁,莫森馋得吞了一口唾沫。那两男子年岁不大,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其中一名穿绯色衣裳的男子瞟了莫森一眼,只见他浑身黑不溜秋,只有两颗牙白得晃眼,男子扯下肥鸡的一条鸡腿,放进嘴里大嚼,然后将骨头扔了出来,啪地掉到莫森的脚边。“赏你的,别辜负了你那牙口。”男子眼中极尽鄙夷之色。莫森从鼻孔中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