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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昏君!”他终于开口呼吸,哼出了个鼻音,“你的称呼还真多。”我不由笑出了声,“看来还是昏君最适合你。”李振睿似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不错,朕若是明君,早该处死王生了,何必南山君亲自动手。”我呼吸一滞,神色再也不似刚才般轻松,思忖了片刻终于问道,“你……知道了?”“此事你虽置身事外,但细细想来却甚为可疑。姑且不论那幅画,短时间内能查到这么多‘蛛丝马迹’便很是蹊跷。”“但朕不想追根究底。”李振睿轻轻附上我的脸颊,眼中有心疼亦有责备,“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愿告知朕实情?”我看着他的眼,身子不由自主地挺了挺,最终却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不是不愿,是不能。”“为何不能?”我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愿将我的软弱示人,哪怕只靠自己,我亦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且——我曾经寻求你的庇护,可是到头来发现,依靠别人的庇护,终究不是真正的安全。“皇上,你是天子,你永远不会只站在我这一边。”我清醒而悲哀地说着这一事实。李振睿无言,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但朕会保护你。”“真的?”我将信将疑。并非不信李振睿的承诺,只是他的心太大,而我只是小小的一角,总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当然。”李振睿严肃道,“只有一点,朕不希望你再有事瞒着朕,譬如王生,譬如乾坤石。”我的心动了动,有些不敢看他的眼。李振睿是真沉得住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却还记着……难道这些日子他都等着我将一切告诉他?若我不说,想必日后我们彼此心中都会有疙瘩,但若说了,他的疙瘩是否会越来越大呢?我叹口气,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将所遇到的事告诉了他,除了穆彬的事和我在宫中的势力。“欧阳空此人行事古怪,深不可测,你切不可轻信他。”李振睿点着我的额头告诫道。我顺从地点点头。良久,他抚上我的脸,“怪不得朕那夜见你的脸有些红肿,若知道是王生所为,凌迟处死都不为过。”我靠在他怀中,低垂着头,既感动也有些后怕。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最害怕的是他的轻视和不在乎。我坚硬的外壳内是脆弱的忧伤。我所有的自信,都会因为李振睿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而轰然倒塌。希望不要有那一天,你我彼此失望。“熙儿……”李振睿吻住了我的唇。我闭上眼回应着他的索求。“你是朕的,谁也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李振睿的吻中透着nongnong的霸道。我环住他的脖子,与他热情纠缠。李振睿,我又何尝不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一夜缠绵,我懒懒地躺在榻上,看着李振睿穿戴龙袍,忍不住调笑道,“昏君,你去哪儿?”他嘴角扬了扬,又颇为遗憾地看我一眼,满满的无奈之情,“昏君还得上早朝。”我打趣道,“既是昏君,上不上早朝又有什么打紧?”“嗯……有道理。”他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不然我们继续昨夜未完成之事?”“呃……时候不早了,想必文武百官皆已等候多时,还请明君快快起驾,微臣不送了。”我快速地一头钻进了被窝,连带着包住了脑袋,只余一缕青丝散在被外。他呵呵笑起来,龙袍一挥,向前几步后转头看我道,“那朕晚上再来做昏君吧,爱妃记得晚上变回妖妃。”被窝里的我依然被他的调笑声弄得面红耳赤。第58章(五十七)一转眼,入宫已有四年多。“君上,司绣房来人说过几日将新制的礼服送过来。”蝶衣说完,看到走过来的苏瑾月道,“正说着,她便来了。”我对瑾月微微致意,感叹道,“是啊,转眼快到中秋了。”“公子,奴婢这几日赶工,礼服已提前制好,您要不先试试,若有差池,奴婢回去还可以再改。”我接过礼服,展开细看,也不由为瑾月的绣工而惊叹,“难为你了,其实也不急在一时,熬坏了身子便不值了。”瑾月含羞一笑,手却抓着衣角,似有些担忧。“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在我的提携下,苏瑾月现在同时管理着司绣房和司制房,我正打算过段时间便升她为尚宫。但看她似乎有些消瘦,不知何事让她这般忧虑。苏瑾月抬起头看向我,红唇微张,正要说什么,却是大喊一声,“公子小心!”然后猛地将我推到一边,伸开双臂挡在我面前。她突如其来的推搡让我后退了一步,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一把白亮的匕首刺进了她胸口。一切只在刹那间,她呜咽一声,身子已软了下来。我连忙接住她倒下的身体,难以置信刚才还捧着新绣的锦衣笑得很甜的女子此刻已奄奄一息。她的胸前是一大片红色的血花,还在不停往外流着,染红了我的衣袍和手。但是任凭我怎么按着伤口,依然止不住血。刺客一击不中,想再来刺我时已被一旁的侍卫拿下,死死压着他的肩不让他动弹。我有些慌张地轻轻拍了一下苏瑾月的脸颊,沉声道,“瑾月,你没事吧?坚持住!”然后转过头对蝶衣道,“太医,快去叫太医!”同时看向眼前的侍卫,我的眼中一片冰冷,“看好他,别让他死了。”“是,君上。”待我重新将目光移到苏瑾月身上时,她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也冷了许多,呼吸便得越来越微弱。“瑾月,挺住,太医很快便来了。”虚弱中的她此时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因为牵动到了伤口,笑容被撕扯得变了形。她艰难地伸出手想握住我的,却抬不起来。我连忙伸出手,掌心包住了她冰冷的手。“公子,瑾月以后不在了,您要小心……”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的鼻子忍不住有些发酸,却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只淡淡地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