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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喜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听到的便是她那句不要命的,“你没有了母亲”。而坐在床边的沈思冷着一张脸,见她们进来,微微抬了抬眼。“把她拉出去,摁在水里给她醒醒酒。”沈思长得很像以前号称帝都第一美人的先皇后,眉眼却比先皇后更多一份冷傲和锋利。此刻那一双凤眼更是隐隐泛着冷意。与前厅觥筹交错的热闹格格不入。前厅众达官贵人正在喝酒,忠义侯本就是当年辅佐皇帝登基的功臣,侯夫人的表姐又是现在正得盛宠的柔嫔娘娘。府上唯一的嫡女有帝都第一才女之称,就连那刚接回来在乡下长大的儿子都有一番大能耐,一举夺得了选官考试的一甲。这满帝都几乎人人都在感叹:这忠义侯府除了一个不入仕途,整天想着赚钱和推牌九的小公子是个傻子,其余都是人才。当然,这样的感叹也只能在背地里发一发,当着忠义侯的面,众人还是笑着恭维:“公子俊朗,公主尊贵,又有圣上赐婚保驾护航,此乃一段人间佳话,必广为后世流传。”“听说还是咱们新晋的状元郎向皇上求的赐婚。”溜须拍马向来不只是一个人热衷的事情,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立马得到了附和,“真真是兄友弟恭,真应了那句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前厅赞美声不断,人人都道寿乐公主和本府的二公子乃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天造地设的一对。正说着吉祥话,忽听后院响起一道杀猪似的嚎叫。众人的注意力被这嚎叫吸引去。就看见那后院里摆了一个平常沐浴用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水。几个人抓着一个老妇人的头往那水里摁,那嚎叫便是这夫人发出来的,她手脚并用,用尽全身力气在挣扎。得到了几个空隙,被浸在水中的头挣脱了摁着她的手,可以从水中露出来,她大口的呼吸,可不过两三秒就又会被人摁回水中。做喜娘本就要打扮得喜庆一些,她抹了香粉,又涂了大红色口脂。却因为被人摁在水中,这妆花了大半,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许是周喜娘的叫声太过凄厉,参加喜宴的几个妇人都默默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这幅场景。别说是结了婚的妇人,就连一些入朝为官的男子都觉得太过悲惨,不忍直视,却没有人有胆子站出来制止。摁着周喜娘的那几个内侍都穿着特定的宫服,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这是谁的命令。更何况那面上覆着一层红纱,看不清楚面貌,以骄纵跋扈闻名的寿乐公主还在不远处坐着,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这公主有八分像她号称是帝都第一美人的生母——先皇后。此刻,她虽穿着大红喜袍,却依然清冷得好似天上仙。她是笑着的,月光照耀在她的半张脸上,虽隔着纱,看不清楚却感到隐隐泛着寒意。沈思看了看那年轻时征战沙场辅佐她爹登基,到现在仍手握重兵的忠义侯,又看了看他旁边神色古怪的忠义侯夫人。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人站出来阻止她,她便可以顺势甩出一张和离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公主大人饶命!”不知道喝了几口水,酒醒了大半的周喜娘看到人群中神色紧张、不曾多言的忠义侯夫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水进到她的鼻子里,呛得她话都说不完整。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的周喜娘却跪得端端正正,闭着眼睛,以头抢地,“求……求公主大人……饶命。”沈思斜斜瞥了她一眼,没说放过她,也没说不放过她,不说话,脸上还带着笑意,只盯着忠义侯和他夫人看。一个喜娘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着她指指点点?怕是身后还站着人吧。大婚之夜,她闹得如此出格。就看这喜娘身后的人忍不忍得住了。“真恶毒啊!”“嗨,你还不知道她嘛~”“这喜娘真可怜……”“她怎么跟个疯子似的,一点儿公主的脸面都不要!”“我听说先皇后就是有疯病……”沈思天生耳力极好,不过是几个贵女小声说了几句,偏生全让她听见了。凤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她朝着声音发出的那个角落看去,几个贵女立马收了声。反正她也没几年了,死后也不打算成神成仙,谁不让她好过,她就让那个人一辈子都不好过。她伸了个懒腰,伸手指了指一个贵女,那个刚刚提到先皇后的贵女当场就愣在了那里,一个穿着宫服的内侍走了过去。“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清脆的后院响起。和巴掌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沈思那露着狠意,带着威胁的声音。“舌头不想要了,可以用剪刀剪掉。”第2章提和离002“臣女有罪,还请公主宽恕!”几个巴掌下去,那金娇玉贵的贵女两边脸都已经肿了起来,还带着几个红红的手掌印。她红着眼眶,眼泪含在眼眶里欲掉而未掉,声音里带着哭腔,背却挺得笔直。这样一来却更惹人怜惜。帝都各王公贵族之间,大多是你的表姐嫁给了她的堂兄,你的叔叔是他的外甥,关系错综复杂,但大都沾亲带故。“寿乐公主,你这未免也太跋扈了吧。”说话的是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这下跪的贵女是她的儿媳人选之一。这位一品诰命自己是平南王府的嫡女,她的丈夫官至宰相,辅佐过两任皇帝,如今她的女婿又位同副相。这帝都多少好人家的儿女想要得到她的青睐,人人都捧着她、敬着她。有这么一位诰命夫人站了出来,之前那些为畏畏缩缩不敢与她对视的人,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支撑一样,有了底气。“就是,新婚之夜闹得这么大,也不怕别人笑话。”“真是有失了公主的身份。”一个贵女含泪而跪,一个老妇以头抢地。看起来确实是她跋扈得很。沈思看着这些好像站在道德高地上的人,看着这些身穿华服,义正言辞地指责她有失身份、不够大度的人。“老猢狲。”她对着那穿着苏锦,戴着南珠的一品诰命啐了一句。许是这帝都的一品诰命还是少了一些,她竟对这位夫人有些许的印象。似乎是生了个先天不足以至于一直病殃殃的儿子。“你不在家里照顾你那病得快死了的儿子,还有心思来参加别人的成亲礼?”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话可真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