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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霹雳阵阵。铁链一头锁着原霁,另一头拽着至少十个漠狄精英。他们被原霁的大力拖着,被拉动着一同摔入了镜湖中。同一时间,四面八方的落水声不绝,凉州军人中,用绳索和铁链,将这批身着铁甲的漠狄军,全都带入了镜湖!让他们放松,让他们靠近镜湖。一步算,步步算。铁甲之重,落水即沉!☆、第35章西北战场, 与水无关。何止漠狄人不识水性,就是凉州军,大部队也是不识水性的。木措倒霉就倒霉在, 他们遭遇的这只凉州军, 并不是以应战目的而留在此地。这只兵马驻扎镜湖,本是以凫水为游戏,帮军营将士们放松状态, 短暂休息。而一个成功的将士, 必然要学会因地制宜, 善于利用自己能用到的一切资源、机会――女郎们的篝火晚会,镜湖的地形, 漠狄精英们的沉重铁甲披身。原霁尚未被封为将军, 但他的意识已然达到。众人共同落水,铁索共缚,绳索捆绑,双方战局瞬间翻转。刚学会了凫水、也许还游得不好的凉州军人, 反败为胜, 转而制约这些漠狄人。铁甲过重,拖着不识水性的漠狄人向下沉。“咕噜噜”的淹水声此起彼伏,血腥味扑鼻,木措艰难地在水中挣扎,虎目圆瞪。他见着原霁快速挣开了捆绑他的铁链, 悄无声息地开始反杀他们。木措脊椎泛起鸡皮疙瘩,他察觉到危险,拼命地快速解开自己和铁链的羁绊, 不要命地挥舞着手脚,向岸上游去。极强的求生欲和身体素质, 让他竟没有沉下水去。逃!这支漠狄精英队组建得不易,他们能深入这里,更是漠狄王那里牵制住了原让,花费了许多代价才做到这一步!而今,而今,竟被小小一片湖打败!但是不逃又能如何?镜湖幽静美丽,却是他们的坟墓。木措等人成为了草原上的逃兵,他们拼命躲开追杀往岸上游,身后的狼群们将他们往下扯。这番来回斗争,死伤无数,每一个死去的,都是漠狄军的希望!木措目眦欲裂!少数人从镜湖中挣扎而出,奔跑向自己的马匹。人数耗损大半,他们此行计划已经失败。木措等人喘着气爬上自己的马,他一声唿哨,召集所有活着的人一同骑马北逃。身后原霁的声音沙哑紧迫:“追!”凉州军人们兴奋万分,他们从未打过这般爽快、将漠狄人吊着打的战争。他们再不怀疑原家小七郎对战事的敏锐天赋,他们呼喝着跳上马,如一群饿了三四天的野外狼群般,向屁滚尿流的漠狄人追杀。星辰在天,越来越亮,又在转瞬流窜的烈风下,星光变暗,天上泛起鱼肚白色。木措的队伍不断被追上,不断和身后追逐的人交锋。木措咬牙切齿,心中更生惧:就如父亲提醒过他的一样,只要被狼盯着,逃跑变得何其艰难!“砰――”漠狄人逃跑的队伍中,有人撑不住,从马上摔了下去。原霁看也不看,他伏在马身御马疾驰,奔在最前方,眼睛只紧紧盯着木措。身后束翼的喊声嘶哑:“七郎!停下,停下!是‘十步’!是所有的侦查鹰,都找到了!”束翼的声音带着哭腔:“‘十步’还有救!”侦查鹰相伴将士一生,最开始是原家养,每个原家儿郎,一般情况下,一生只会养一只鹰。后来凉州的将领们都开始养鹰。他们将小鹰养大,他们熬鹰,将鹰和猎犬都当作战场上最亲密最值得信任的兄弟。侦查鹰一只都回不来,对凉州军人来说,是何其沉重的打击。“十步”是原霁八岁时回到凉州的第一年,那时候还活着的原家大哥送给他的礼物。原家欢迎他回来凉州,希望他留在凉州,和原家儿郎们一同守护这片土地,为这里的所有人去战斗。奔逃中的木措回头,见到身后的追兵断断续续地为了那群被胡乱裹在包裹里、熬得快死去的鹰群们停步。只有原霁目光凶悍,黑色武袍被风吹得结了冰霜,硬邦邦地贴着身。这个少年脖颈、手上全是血,他眼睛却仍然紧盯着漠狄人不放。长发拂面,原霁的声音在风中传去身后:“一半人照顾鹰,一半人跟着我继续追!”木措:“……”――狼崽子!--天亮后,漠狄人开始逃跑,对女郎们的攻击也撤退了。关幼萱等女郎们等了许久,确定漠狄人退了,才在赵江河的提议下,停下脚步,原地驻扎。等到中午的时候,援兵们到来,军营重新扎起,他们的危机才真正解除。关幼萱见到有援军来,便放下心,她在军营中举目四望,寻找自己的夫君。援军的将领刚来,就和赵江河走了。她不好意思麻烦忙碌的军人,便只能自己找人。“小七夫人!”关幼萱听到唤声回头,目光轻轻一闪,露出欢喜的笑:“李大哥!”援军的将领之一,是李泗。玉廷关的大战没有结束,但原让在天亮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北部营陷落的消息。原让仍留在玉廷关,却派兵同时援助北部大荒草原和后方的武威郡。李泗在玉廷关木措的偷袭一战中受了伤,从前线退下。他被派来接应这只军队。李泗手臂上裹着绷带,秀气的白净面孔也灰扑扑一片,青一块白一块。一身狼狈的李泗站在人来人往的伤员和军士中冲关幼萱打招呼,关幼萱便跑了过去。关幼萱仰望他,关心地看着他身上的伤:“你受伤严重么?”李泗愣一下,目光闪烁,躲开不敢细看小七夫人这清薄艳丽的胡姬妆容。他道:“不敢劳烦……”关幼萱耐心无比:“你刚刚回来,不知道这边状况。军营里的大夫不够用,他们全被派出给濒死的伤员看诊了。你的伤不危及性命,他们没工夫照看的。但是我还是会一点包扎的!我帮你重新换一下纱布吧,你看你包扎的一点都不好。”李泗微笑:“看来小七夫人常在少青身上练习了。”关幼萱:“也没有呀。我小时候给兔子包扎过。”李泗叹:“这般爱养小兔子,小七夫人果然心善。”关幼萱摆手解释:“不不不,是因为当时的兔子逃跑时摔断了腿,瘸了腿的兔子大概就不好吃了,我才包扎的。”李泗:“……”--李泗眼神诡异,对自己兄弟的女人有了新的认识。尤其是听赵江河说过这位小夫人昨晚是如何把匕首架在女郎脖子上威胁人,李泗暗自琢磨,觉得小女郎有趣,恐怕会和他们以为的都不一样。坐到一敞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