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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空缺。没人能留下,也没人让他想挽留。反正最后都要走。“还有别的吗。”许淮阳问。方绵那边有一瞬的迟疑,接着语气有点紧张:“阳哥你生气了?”“没,”许淮阳叹口气,趴在沙发上,“你说的挺对的。”确实,一针见血。方绵没想到许淮阳会这个态度,更慌了:“不不不,其实你要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也不用在乎我怎么说,我就随便……”“方绵,”许淮阳笑了笑,“谢谢你。”对面又一次沉默了。跟方绵待在一起这么久,对方早就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是感谢还是客套,自然听得懂。方绵没再说什么,扯开话题说了两句,挂断了。许淮阳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从茶几下面摸出一个打火机,带上门去了阳台。下午返校的时候,蔡湛意料之中的没来。许淮阳边交作业边转着笔,心不在焉地看着讲台上一群课代表跑来跑去。这周不用补作业,也不用收作业。果然还是语文课代表清闲……蔡湛的事弄得他还有点头大,但除了等他出现,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无聊得翻开一本杂志。一个本子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许淮阳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个女生正对他笑着,是地理课代表于薇。“你怎么这么闲啊?”于薇抱着一大摞练习册,颇有些嗔怒地笑着。许淮阳看了眼她,笑笑,从于薇怀里搬过一大半练习册:“是啊,没作业收,看你忙我都快闲死了。”“神经病。”于薇瞥了他怀里的练习册,脸色微红地笑起来。于薇是他高一就同班的同学,长得一般,但学习不错,气质也好。许淮阳不止一次听人说过,于薇对他有点意思,只是一直没说出口。小姑娘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找话聊,几次下来,两人也比较熟了。“你送到哪儿?地理办公室?”许淮阳掂了掂怀里的本子,“我帮你搬过去吧。”反正在教室待着也没什么事做,那就干脆学雷锋做好事吧。于薇闻言迟疑了一下:“那……正好。这周作业确实挺沉呢,我自己还得搬两趟。”许淮阳“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地理办公室在另一座教学楼里,如果送过去,需要抱着一摞练习册横穿cao场。地理老师平常不经常查作业,但一查作业就能难为死了自家课代表。于薇抱了三分之一的练习册,跟在许淮阳身后。由于今早下过雪,室外气温很低。校园里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只剩墙角能偶尔看见一点星星点点的白色。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天黑了,路灯也亮了。这条路是以前和蔡湛放学时经常走的路,路过艺术楼,路过cao场。路灯很多,在冬夜里发出暖黄色的光。许淮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于薇低头跟许淮阳走着,似乎有点紧张。“许淮阳。”于薇叫了一声。“啊?”许淮阳愣了一下,回神。“你……平常是怎么学习的?”于薇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的。这话题找得不大好啊,许淮阳笑了笑。他想了想,道:“好好做作业,按时复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默背知识点……其实我也是随便学学。”于薇叹了口气:“你随便学学都能甩开我这么远,我好冤啊。”许淮阳笑笑,没说什么。两人又陷入沉默。许淮阳实在不知道跟女生有什么好聊的,干脆没再说话,一路上在前面走着。送完地理作业,两人原路返回。也许是气氛太过沉闷,于薇咬咬嘴唇,又开了口。“许淮阳,”她低着头,“你平常是不是都不出去的啊?”“出去啊,”许淮阳看了眼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家打游戏。”“那你……也没有女朋友吗?”于薇语气有点紧张,“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许淮阳摇摇头:“没有。”于薇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没再说话。送完作业返回的路上,走到一半,第一节自习的上课铃就打响了。今晚老刘有事不来,晚自习是傻瑞点名管纪律。许淮阳路过艺术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眼那栋三层小楼,轻轻咳了一声。“于薇,”他转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于薇怔了下,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那我帮你请个假?”于薇问道。许淮阳招招手,表示不用,自己往艺术楼走去。第一节晚自习上课是六点半,蔡湛真的没来学校吗?他觉得不一定。虽然学校给了艺术生足够的时间和自由用来练习专业,但基本的纪律还是查得很严。比如迟到早退旷课,除非请了假,否则该写检讨该处分的一个也不放过。蔡湛虽然动不动就旷课、翻校门,但假还是会请的。这回返校没回班,十有八九是在艺术楼里待着。许淮阳在楼门口犹豫了一下,三两步爬上楼前的台阶。贝多芬的石膏像依然摆在门口,艺术楼依然节约用电,大厅和走廊里暗得厉害。他顿了顿,放慢了脚步。虽然没少来艺术楼,但晚上没人带路还主动跑进来,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视野里一片黑漆漆的,要小心摸着墙才不会被绊倒。蔡湛的琴房在一楼最里面的倒数第二间,四号琴房。当初撕照片的时候,撕的就是四号琴房的门口。许淮阳摸着墙进去,手指碰到墙上照片的时候,还有种和蔡湛相识恍如昨日的错觉。一不小心就认识了,一不小心就熟了,一不小心就……越来越复杂了。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还得亲自跑来找他?许淮阳想到这里,又有点气。熟悉的琵琶声越来越近,许淮阳脚步停了停,听得出是安楠正练习的曲子,但奇怪的是,没听见蔡湛弹琴的声音。蔡湛近期应该还在练,那个贝多芬写的、常常被安楠吐槽全篇一个调的曲子……没在吗?他顿了顿,不知道还要不要往前。犹豫了一会儿,正当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走廊里响起了“咔”的一声脆响,吓了他一跳。他转过身,看到一个人正拿着打火机照着自己。见他看过来,笑了笑,把打火机凌空一抛,又接住了。他眯眼,仔细看了看。“嗨,许淮阳。”李建夏对他笑着。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