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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休息吧。”蔡湛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没再和龙哥聊天。转头嘱咐了龙哥几句注意安全,就立刻拎着箱子钻进了单元门里。确实很累,非常累。艺考是一件很消耗人体力和精力的事。乘车、奔波,酷寒的冬日,考生们顶着北风一排队就是几个小时。一试过了还有二试,二试过了还有三试……每考一个学校,就会多经受一次体力和脑力的双重消耗。蔡湛报的学校不算多,除了几个保底的,比较重要的考试都排在了年后的那一轮。但即使是这样,来回的奔波还是让他疲惫不堪,刚才在龙哥的车上就睡着了,直到到家才被叫起来。旧小区的物业不大靠谱,走廊里黑得要命。蔡湛钻进一片漆黑的单元门时皱了皱眉,有点庆幸自己家住在一楼。刚拐上去,他正准备掏钥匙。余光里忽然扫到角落,似乎有个黑影动了动。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束光打亮了!蔡湛瞬间慌了下神。但立刻反应过来,定神时看见是个人正拿着小手电照过来……是许淮阳?蔡湛愣了愣。真的是许淮阳!许淮阳穿着那件常穿灰色短羽绒服,围着条黑围巾,正倚在角落里看他。见蔡湛看过来时,他才犹豫似的上前走了两步。“回来了?”停顿了一下,他说。蔡湛怔了怔,但很快抑制住自己震惊的心情,张了张嘴:“啊。”许淮阳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蔡湛顿了一下,才想起来掏出钥匙开门。他低头手忙脚乱地把门打开时,许淮阳在一旁,静静地拿手电给他照着。许淮阳怎么在这儿?蔡湛脑子有点乱,不敢多想。他拖着行李箱进来,许淮阳也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回手把门关上了。艺考穿的黑色羽绒服又长又臃肿,直接从脖子裹到小腿。蔡湛被屋里的暖气烘了一下才觉着发热,赶紧把羽绒服脱了下来。很久没住人的房间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从进来的这一刻起,蔡湛就知道,许淮阳是真的再也没回来住过。一切东西都摆得井井有条,许淮阳离开的时候应该收拾得很干净,但是现在肯定又落了灰……“累吗?”许淮阳站在他身后,忽然开口。蔡湛怔了一瞬,如实点头:“累。”确实累。暖气一烘,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蔡湛也不管沙发上落了多少灰,放下行李,直接就倒在了沙发里。“你等了多久了?”他看着许淮阳,拍了拍旁边,“坐。”“没多久。”许淮阳笑了笑,看着被蔡湛拍起来的飞尘,啧了声,“别拍了,再拍灰更多了……”蔡湛也笑:“真讲究。”许淮阳看了他一眼,坐到蔡湛拍过的地方,然后挑了挑眉。蔡湛看着许淮阳坐在自己旁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许淮阳变了,跟他上次临时回校时又不一样了。长达六个月的离开,中途蔡湛一共回来了两次。第一次回来时,许淮阳家里刚出事,那时他的眉目间满是沉闷和烦躁不安,还带着极力隐藏的愧疚感,已经有了躲闪的苗头。第二次回来时,两人只剩了同桌的关系。许淮阳整个人笼罩在压抑和封闭的气氛里,活成了只会学习的机器。而如今,那种压抑的、躲闪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许淮阳神气和咄咄逼人的样子又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蔡湛看着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回来了。是什么改变了他的状态?蔡湛不敢说是自己叫醒了许淮阳,但……那盘磁带是他最后的宝,看来并没有押错。“吃晚饭了吗?”沉默了一会儿,许淮阳看了看手机上的表,问他。蔡湛说:“没,你呢?”“我也没……”许淮阳耸耸肩。确实没,其实蔡湛没说,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中午那场考试紧赶慢赶,排队的时候才吃了同学买来的馅饼应付了一口。此时有一种忽然放松下来的、大病初愈后的轻松感。客厅的大灯一打,蔡湛才发现,许淮阳脸颊和鼻尖有点发红,看样子刚刚在楼道里已经冻了挺久。脸都冻红了……他忽然有点心疼。“你不是有钥匙吗?”蔡湛犹豫了一下,看向许淮阳,“怎么不先进来。”他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许淮阳一套,屋子里有暖气,如果许淮阳想找他,完全可以在家里等着。“我想等你。”沉默了两秒,许淮阳回答。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的开口,让蔡湛忽然有点无措。我想等你。宁可冻着也不进屋,就为了等房间的主人、分了手的前男友回来……这点上,许淮阳真是一如既往地倔。“我想你了。”还没等蔡湛胡思乱想完,许淮阳又接了一句。蔡湛愣了愣,抬头看着他。“我……”蔡湛张了张嘴,却有点说不出声。“你先别说话,”许淮阳低着头,打断他,“听我说,我就说三句话。”蔡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重新靠回沙发里。许淮阳像在酝酿什么似的,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他咬了咬牙,这是第一句。蔡湛的心脏忽然抽了一下,这句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我想你了。”这是第二句。蔡湛看着他,沉默着。“我也爱你。”许淮阳笑了笑,轻声说。蔡湛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直截了当,一针见血……蔡湛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词汇量。“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淮阳的声音有点低,“可能比较突然,也比较不负责……我之前说了太多了,对不起这种话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蔡湛轻轻抖了一下。“如果磁带里的话还算数……那就,我也爱你。”许淮阳的声音很平静,“如果磁带过期了,那就,我爱你。”“爱”这个字太沉了。许淮阳说完这句话,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他确实是想跟蔡湛说这些。但这种忽然跑到人家家里一口气秃噜这么多话,又有点心血来潮的嫌疑。不管怎么样,之前过分的都是自己。对他,是五个月的麻木,一个月的反思和痛苦。对蔡湛,是完全不公平的、长达半年的说放弃就放弃,长达半年的不理不睬不管不顾。该怎么去道这个歉?“许淮阳。”蔡湛忽然站起来,过来抱住了他。许淮阳愣了愣。“没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