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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义是几人中最惨的一个。她不情不愿的被路长歌从书院里拉出来,说好久不见感情不能生疏了,不如吃顿饭好好沟通沟通。紧接着的两个时辰内,赵义都在听路长歌跟她讲林绵绵,从三年前的街角施善讲到前两日的凉亭醉酒,赵义硬是连半个字的嘴都插不上,饭还没吃多少就感觉人已经饱了。赵义生无可恋的撂下筷子,扭身往身后软榻上一靠,摊平了四肢放空头脑听路长歌炫耀。“对了,下个月的秋闱我同你一起去。”路长歌随意似的提起这事。好不容易听到没有林绵绵存在的句子,赵义猛的弹坐起来,狐疑的看着路长歌,试探性的询问,“林少爷去吗?”“不去,路途遥远,他去干什么?”路长歌满脸的莫名其妙。赵义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得把他栓裤腰带上呢,走哪儿都得带着。”赵义表示,“要真是这样,你爱跟谁同行跟谁同行,我才不要一路上听你俩腻歪听的两耳生茧,到时候一落笔写的全是你情我爱的文章。”想想这种情况,赵义平白打了个寒颤,忙喝口茶水压压惊。路长歌垂眸笑,“我就是开心,忍不住想跟旁人诉说。”赵义狐疑的抬眸看她。路长歌搁下筷子,幽幽叹息,“绵绵丧期未过,我又不好做的明显,只能把这些事说给你听。”赵义皱皱眉,不由反思起来,自己刚才对路长歌的态度是不是当真太过于敷衍了?路长歌无人诉说心头欢愉只能同她倾诉一二,自己多少得配合些,毕竟她憋了这么多年的喜欢一朝得手也不容易。还没等赵义调整好心态对路长歌和颜悦色起来,就听路长歌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绵绵喝醉后多可爱——”“……”赵义又生无可恋的躺了回去,心道谁爱听谁听,她宁愿路长歌没把这份倾听的殊荣给她!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已是七月底。这几日路长歌总是往衙门方向跑,林绵绵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个预感,许是他父母的事情快有结果了。路长歌没告诉他,林绵绵就没多问,只是叮嘱厨房时常给她备着饭菜,她有时候回来的或早或晚,若是错过饭点她就干脆不吃了。明明自己就是个厨子,路长歌却极不爱惜身体,反倒是对林绵绵跟路盏茶管的紧些,身体力行的跟两人演示什么叫双标什么叫对他人严格对自己宽松。因着路长歌要考秋闱,林绵绵跟路盏茶特意跟人打听了一下。秋闱每三年举行一次,地点设在省城的贡院里,只有秀才有资格参与。秋闱于开考那年的八月九日开始,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个三天。听闻贡院的考舍条件简陋空间狭小,坐在里面连腿都舒展不开,环境如此也就罢了,更怕的是那等压力下,有人生生疯在里头。林绵绵担忧的皱紧眉头,路盏茶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绵绵哥哥不要担心阿姐,阿姐就是根顽强的狗尾巴草,只要有缝隙就能存活,她肯定不会在意条件差不差的。”路盏茶虽说不记得自己幼时的事情,可平时听邻居时常跟他提起过,说以前路长歌一个人带他有多不容易,几乎是走哪儿都把他抱在怀里背在身后,姐弟俩睡的地方也是从原先的柴火垛到后来的茅草屋。对于路长歌来说,再恶劣的住所跟环境她都待过,考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路盏茶风轻云淡的说着自己跟路长歌以前的过往,他早已习惯了艰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林绵绵却听的心里揪疼。他抬手摸摸路盏茶的小脸,五岁的小团子聪慧机智却没有坏心眼,路长歌的确将他教的很好。这几年,路长歌又当娘又当爹的,林绵绵无法想象她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只觉得心头guntang收紧,心疼的想要抱抱她。晚上路长歌还未回来,林绵绵披着外衫等在正厅里,手上查看着这几个月来府里的账目。林绵绵最近在跟账房学看账,这事以后不一定让他来做,但林绵绵希望自己多少得会点,将来能帮路长歌一些是一些。豆子侯在门口,见路长歌回来了便进来跟林绵绵说了一声。林绵绵搁下账本抬脚出去。今日路长歌去了趟衙门,最近沈沉醉那边追查捂死原县令的男子终于有了线索,不出意外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过来。除此之外,路长歌要去参加秋闱,来回至少要走半个月,手头的事情总得交代出去,保证自己在外头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最近总是格外的忙碌,虽说人还年轻,但也遭不住这般疲惫。路长歌进门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背活动活动筋骨,打算回去后洗洗脚直接睡觉。她反手捏捏脖子,昂头抬眸就看见林绵绵站在堂屋台阶上逆着光等她。“绵绵?”路长歌一怔,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天色,平时这个点他都该洗漱完躺下了。路长歌放下手臂快步上前,皱眉轻声询问,“你怎么还没睡,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林绵绵摇摇头,抬脚下了台阶,看着站在面前的路长歌,慢慢抬手张开胳膊主动抱了抱她,声音软糯的响起,“府里没事,是我自己想等你回来。”投怀送抱?!路长歌被林绵绵的举动刺激的浑身轻飘飘,刚才所有的疲惫顿时没了一大半。她垂眸看着林绵绵的发顶,怦怦跳的心霎时瘫软下来,融成一摊水。路长歌反手抱住林绵绵,只觉得抱住了全世界,没忍住满足的叹慰出声,微微一低头,将脸埋在他脖颈里,呢喃了一句,“绵绵。”她轻笑出声,“你怎么能这么犯规。”两人好上之后有个约定,路长歌不能总是对林绵绵动手动脚,免得成亲前闹出些什么不好看。如今路长歌抱着怀里的人笑了。林绵绵不许自己对他动手动脚,可没说不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林绵绵仰头,眼里映着星辰光亮倒映出路长歌一人的身影,软绵绵的说,“我想你了。”路长歌呼吸一窒,眸光闪动,没忍住低头轻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额头鼻梁,声音沙哑,轻声询问,“绵绵可以吗?”她问,“我想亲你可以吗?”林绵绵慢慢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烁起来。他抿抿唇,终究是小小声的说,“好、好啊。”几乎是话音刚落,路长歌的吻就落了下来。清浅的唇瓣叠合,柔软的触感让两人头皮发麻都是一怔。林绵绵脸蛋烧的通红,一低头缩她怀里了,额头抵着路长歌的锁骨,任由她怎么挖那颗小脑袋都不愿意出来。路长歌笑,胸腔震动,她抬手揉揉林绵绵的脑袋,手法轻柔,低头说,“我不亲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