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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县城前,顾婉婉掀起车帘,通过那方方正正的窗口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致,此次离开,不知何时还能再回来。“阿姐,我们过年还会回来吗?”和她同样有着不舍的林重水凑到顾婉婉身边,小声问道。顾婉婉摇摇头,却没有说话。对这个问题她没有明确的答案,她只知道当初她抛下他们兄弟几个,他们几经磨难最终还是成了威风凛凛的大人物,今后她用心帮扶他们,也许他们的成材路可以走得轻松些,至于以后,他们是留在京城大展拳脚,还是回家乡享受生活,她不可预估。毕竟那些事,都是在她死后发生、她并不知情,这一世,她只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幸福安康。“阿姐,你怎么不说话?可是想家了?”马车已经往前驶了好长一段路,出了青云县上官道,往京城方向行驶。按着这速度,可能得需要好几天才得到达京城,他瞧着顾婉婉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还以为她不舍得离开。顾婉婉回过神来,摸摸小弟的脑袋,“怎么会呢,你们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一旁的林重景和林重山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短短数日,他们这个家经历太多的变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姐弟俩没有被迫分开,就像顾婉婉说的,家人团聚在一起,才能算是家,若是都支离破碎,就算继续留在青云县,也没什么意义。对于随顾婉婉同去京城,兄弟几个完全没有异议。可真正离开家乡时,未免有点惆怅,前路如何,都是未知数。楚添霖对这马车里沉重的气氛看不下去了,从包袱里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rou包子分给她三个弟弟,“出门早,都还没吃吧,先垫垫肚子。”兄弟三个一人分了两个rou包子,唯独顾婉婉没有。她纳闷的看了一眼他的大包袱,这是没买够啊,还是故意不分给她呢?还在怨她没有主动向他道别?真是小孩子脾气,捉摸不透。她正在心里默默腹诽,楚添霖像变戏法似的从包袱里摸出一只小陶罐,上面封着口。又拿出一只大碗,把这陶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疙瘩汤出现在她面前。她楞了一下,接过碗,另一手被塞了一个rou包子。她心头一暖,以前他那臭脾气可没几个人能扛得住,没想过他能这么体贴为人,到底是经历过伤痛,突然一下被迫成熟起来吗?这么想着,顾婉婉看楚添霖的眼神越发透着怜悯。楚添霖摸出最后几个包子全放车厢内的小桌上,“再看我也没有了,全在这儿呢。”林重景被楚添霖这话逗笑了,林重水嘴里的rou包子更是差点儿喷到他二哥腿上。兄弟三个此时想法一致:以前怎么都没有发觉这位楚大哥这么风趣幽默,阿姐明明就不是盼着他怀里那些吃的,被他说得好似贪吃鬼一样。顾婉婉则满面幽怨,不想言语。*回京路上,漫漫长路,马车颠簸不停,乏味又疲惫。顾婉婉心里揣着事,加之舟车劳顿,即使中途在客栈休息时,也不得安寝。不过才几日功夫,眼瞧着人就消瘦了。“小姐,若走官道还得两日到达京城城门外,若是走小道抄近路,我们加快行程,应该能赶在入夜前进城。小姐身体不适,不然我们走小道吧。”刘权算算车程,向顾婉婉询问道。她点点头,“就依你的。”再这样颠簸下去,她真该颠簸出病来,她这身子等到了京城,可该好好养养。她倚在车厢一角稍作休息,闭目养神,坐她对面的楚添霖这时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她不会骑马,连坐马车也会引起不适,等到了京城,或许还会因不土不服而上吐下泻,连日卧床不起。正因她身子弱,性子软,到了将军府,一开始还被当作大小姐对待,可时间一长,下人们见她端不起架子,也不受将军和夫人重视,渐渐地也开始冷落她。她在将军府那几年过得并不好,可在青云县的亲戚们却把她在京城的生活形容得富贵华丽,好似在人间仙境。他又怎么放心再让她只身前往将军府,即使这次她学聪明了,知道带上三个弟弟一起,那毕竟都是孩子,又能帮得她多少。除此之外,他也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他不会再被动的接受他的身份,他要争取属于他的权利。一路无言,马车从官道驶入小道之后,路上了无人烟,只有他们马车轱辘在地上发出的响声,顾婉婉不知何时睡着了,直到马车突然一顿,停在半道,马车外面两方人马搏斗的嘈杂声音将她吵醒。“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楚添霖,对方同样一脸懵懂,她掀起前面的车帘,往外面看过去。刘权和他的同伴都手持长剑正与几个黑衣人搏斗,若是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可他们二人被几人围攻之下,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其中一黑衣人见顾婉婉露面,眼睛一亮,手中长剑方向一转,直直向她胸膛刺过来。顾婉婉还未经历过这样激烈的场面,被吓得慌了神,下意识的往楚添霖身边靠去。然而黑衣人的剑尖还未碰到她的衣襟,整个人突然往后退去。严格来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往后倒下去了。她认真看那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的黑衣人,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伤口存在。“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们三个护着她别下车。”楚添霖跳下马车,随手抄起黑衣人丢落在地上的剑,也加入了混战当中。她看了看倒在面前的黑衣人,再看看熟练御剑杀敌的楚添霖,一时忘了害怕,满心只想着:他何时学的功夫?☆、第11章上一世回京路上,并没有发生这种事,今次却突发变故,且还是冲着她来的。她心里有几个猜想:她那将军爹爹是不会派人来杀她的,唯有她那继母和被抱养的顾清宁视她为眼中钉、rou中刺,若说有人要对她不利,八成是她们其中一个的安排。她紧张的看着前方,楚添霖加入战局之后,黑衣人明显被压制住,不到一刻钟,最后一个黑衣人也死在他手里。楚添霖杀得红了眼,受了伤在一旁休息的刘权看得真切,也看得心凉。明明只是个搭便车的乡下少年,怎么会如此厉害,他们跟在将军身边多年,也是学了些功夫的,寡不敌众之下处处被对方压制,这少年却能以一敌三,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你该留个活口,我们好捉回去拷问,如今这样,便断了线索,不知是何人下的杀手。”刘权被同伴扶起来,对正擦拭着剑上鲜血的楚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