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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新酒的手,温和道:“那jiejie带你下山……”弓原纱季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雷!乌云猛地往下沉了些许,不等她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立刻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弓原纱季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新酒身上,将她抱起来:“新酒酱,抱紧jiejie胳膊,jiejie带你……”她一边叮嘱新酒一边想快点下山;下雨本来就影响视线,更何况她还抱着新酒,一时不查,脚下踩空!眼看两个人都要顺着山路的台阶滚下去,锖兔连忙伸出手试图抓住对方;他的手穿过弓原纱季的胳膊,抓空了。失重感使得弓原纱季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小孩,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小朋友可千万别出事啊!一秒,两秒,三秒——幻想着的疼痛感始终没有到来,反倒是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弓原纱季惊慌的睁开眼睛,正和新酒浅棕色的,平淡无波的眸子对上,她的心跳无端的漏了一拍。新酒再度拍了拍弓原纱季的肩膀,提醒她道:“弓原jiejie,你可以快点站起来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我很累的。”弓原纱季发现自己保持着半跌倒的姿势,却没有摔下去。不只是她,包括周围的风,天空中倾落的大雨,都在这个小小的方寸之间,停住了!弓原纱季胆战心惊的站好——她忽然想起新酒刚刚说的话,抱住新酒的手不禁颤抖起来:“新酒酱,你、你刚刚说……保持这个姿势,是你做的?”新酒挣脱开弓原纱季的手,从她怀里跳下来,漫不经心的点头:“嗯,我做的。”这么长的石阶,半路上还有转弯,还有尖锐的石头,她摔下去不会有事,弓原纱季摔下去肯定会死——虽然死了也可以复活,但是要复活的话很麻烦,很累,而且代价要比暂停时间大很多。爸爸说过,人是很脆弱的,所以偶尔,也需要自己去保护。因为大家都是同类嘛!互相保护是很正常的。小姑娘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表情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午饭一样自然;弓原纱季却无法控制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新酒。重新开始流动的时间恢复了正常,空中划过的闪电带来了短暂的光明,照亮了新酒被雨水打湿的白皙脸蛋——大概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苍白。她裹紧了弓原纱季的外套,揉了揉被雨水浸到的眼睛:“雨太大了……我们没办法回去,先找个地方躲雨吧。”“弓原jiejie?”新酒转过头看着弓原纱季,乌黑的湿发紧贴着她苍白的脸。弓原纱季再度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新酒……是人吗?”新酒眨了眨眼——雨水又浸进眼睛里了,她走神的想:弓原jiejie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她问我是不是人?我当然是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咦?好像暴露了。歪过头,看着惊恐的弓原纱季,新酒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原来弓原jiejie觉得我不是人啊——”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她在害怕自己——弓原jiejie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还这么害怕——爸爸说过,如果有人质疑自己‘人’的身份,就是危险的信号。要把危险掐死在摇篮里。第106章要死啦不活啦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要自然一点。被野兽吃掉的话比较好吧?野兽一般饱腹之后就不能再进食了……所以自己活下来也是正常的。新酒紧盯着惊恐的弓原纱季——弓原纱季的瞳孔猛地收缩,不由自主的后退,最后顿坐在地!新酒年纪小,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生脆,说出的话却是与年纪毫不相符:“这里有狼。”弓原纱季看见小姑娘身边,逐渐显现出一匹健壮的狼的模样,随着新酒稚气的话语结束,狼的形态越发真实;它的眼眸碧绿,尖牙淌着口水,看起来似乎很饿,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弓原纱季。新酒侧头垂目,看着那匹狼,以平淡冷静的口吻继续道:“狼很饿。”“它需要进食,最好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吃完之后,它就会满足的离开。因为吃得很饱,难得心情变好之后,它决定放过其他的弱小存在……”饿狼迈开步子,拱起腰,开始朝着弓原纱季走近。人在害怕的时候是会惨叫的,为了缓解恐惧和压力——嗯,这是正常的,不必担心。把弓原纱季的衣服拉过头顶遮挡着大雨,新酒无视了巨大雨声中的尖叫声,蹲下来,走神的想着:雨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淋雨就要感冒。感冒了就要吃药,不想吃药,药好苦。可是偷偷把药倒掉的话,爸爸会不高兴的。狼惨叫起来,混着人的惨叫。新酒眨了眨眼,回过头,看见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用木刀狠狠击打在狼的腰部。狼是出了名的麻杆腰,被击中之后倒在地上哀嚎了两声,夹着尾巴跑了。弓原纱季倒在少年身后,人没什么事,就是吓晕了。锖兔气冲冲的走到小姑娘面前:“你在干什么?!”雨水对灵的影响有限,明明新酒已经被雨水浇得湿透,锖兔身上的衣服却还是干的。她仰起头来看着锖兔的脸,感到疑惑:他在生气?这个表情爸爸教过自己的,是愤怒的表情。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雨水落进眼睛里,浸得新酒眼睛痛。她揉了揉眼睛,低下头去,转了个身,背对着锖兔继续蹲着,思维发散的想着:什么时候小林老师才可以找过来?雨好大啊,有点冷了。“我问你话——”胳膊被少年拽住;新酒个子矮,被锖兔拽得踉跄了一下,不得不对上少年那双燃着怒火的银色眼眸。“狼是你召唤出来的吧?”抓着小姑娘的胳膊,锖兔咬牙切齿的质问:“她刚刚还把自己的衣服披给你,摔下去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保护你,你为什么要杀她?!”被拽得险些摔进对方怀里,新酒终于开口和锖兔说了第一句话:“可不可以松手?”“你抓得我胳膊好痛。”留下抓痕的话,爸爸看见了会难过的——不能让爸爸难过。看着少年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新酒的思维和锖兔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雨水把弓原纱季的外套淋得湿透,顺着小姑娘的额头和脸颊流淌下去,又从她圆润的,还没有棱角的下巴处滴落。她脸色苍白,眼眸依旧清澈,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和这样的眼眸对视,锖兔的斥责顿时也堵在了喉咙里;那双眼眸和脸,都平静无辜得好像它们的主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