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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知道自己实在是个差劲的情人,即使在那一刻里也未曾让头脑被伤惋和感慨占据。“我送你。”他看着他说,“什么时候走?”“一早的飞机。”左森点点头,过了片刻还是开口。“对不起。”青年的神情有些莫测。“你不用向我道歉。”他伸出手,掌心落在左森后颈弧度,纹丝贴合。“我原以为自己只有一种欲望,它决定了我的存在。可是你又让我恍惚。”走廊昏黄灯光映着青年微湿眼底,他凑上身,轻吻他嘴角。似是安抚又似惋惜。“当我发现你变成我欲望的一部分,我变得不再纯粹。”这一回,左森不再犹豫。他留住了那个落在唇边短暂易逝的吻,将之变得深沉绵长,似乎想将他们所有的不休纠缠都封存在那段唇齿相交中。他微微捧住青年颅底,仿佛饮一坛酒。左森掩上身后的门,随即被抵在门上深吻。青年所有细碎的回应宛如自海底升腾的微弱气泡,或是电流经过舌蕾的脆弱感觉。后脊肩胛被微湿的掌心扣住,他像是个溺水者,求救一般攀住面前的人,却又淹没在他所给予的漩涡之中。他们共同被拖入那场无穷无尽的漩涡里,随本能游走、沉浮。他记得每一处刻入骨底的濡湿回应,带着他所熟稔入骨的,撩拨人心的,暧昧。情浓至深时,青年不停在他耳畔呢喃,湿意像是星月夜下涌动的春潮,浸没四肢百骸。“有时候我竟羡慕那些人,因为毫无知觉的盲目,反而容易轻信。”“我甚至想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你我之间也许会容易许多。”没有人说话,他们像是被抛弃在海滩上的深海鱼,一点一点看着潮水离他们远去。天色未亮,他将行李一件一件搬上车,送青年去机场。转身站在海关外,便似乎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而谷原知道即便此刻,左森的心里也从未彻底落定。他微微笑起来。该走了。于是他挥挥手,落拓的像是北国的枫叶。再见。左森。如果你见过猎杀亲子的北极熊,见过被同伴叼得稀烂的幼鸟尸体。作者有话要说:☆、篇·荒原当晚七点,第二通来自绑匪的电话将他们指向了城市的西区。所有人员在指定地点集结待命,眼前的交换地点是一片荒弃的烂尾楼,临近的贫民窟交错置设,暗巷与窄弄错综复杂。对于他们极为不利的场所。电话里的人说的字句分明。“这是我定的规矩,你们遵守,游戏便开始,没有什么公平,而且你们也找不到我。”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说法,他使用的网络电话IP地址一秒钟内同时在全世界多个地方出现,且地址不停切换,把监听程序逼入死角。“我觉得议员也许根本不在意救不救人,他只想外界对此毫不知情。”袁峰装了遍枪,口中嘀咕。他的搭档盯着监视屏,一时没有回话。“可他不知道明天报纸上就会把这一切都写出来,连我们不知道的内容都在上面。”想起了“拳王”死后的情况,他不禁冷笑。“剩下的那个孩子在家里一定遭了不少罪,从他父母的举止看受偏爱的明显是她jiejie,jiejie出了事,他们第一时间舍得把她送出去。”“这是双胞胎的正常现象。”左森终于回应,接起手边作响的电话。他们没有办法,议员执意不肯使用保守办法,于是时间一到,交换的女孩从车上下来,按照指示战战兢兢地走向暮色中的空洞石楼。耳麦里不断传出各方位的待命指令,他们在楼四周的各个隐蔽处设置了狙击手,更在街上指派了众多行走的便衣。对方的游戏很简单,一个小时内,女孩能在废弃楼中找到被藏起来的jiejie,便可将人救出。反之的结果所有人心知肚明,议员的一双女儿就此全部落入绑匪手中,不无讽刺。行动之前,一枚带有定位功能的特制纽扣被缝进女孩的袖口。它随着女孩的行动方位,一点一点显示着废弃楼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绑匪的踪影。左森多少料到也许人不会出现,议员已陷入焦虑。“这人怎么还没来?”此时向议员补充描述他们所面对的是何等诡诈的凶犯于事无补,于是警探们选择沉默。他们注视着监视器中所显示的一切,一分一毫都不曾放过,稚嫩的孩子在空旷荒凉的废弃楼中茫然寻找,身影在暮色四合中隐没入黑暗。空旷楼层的尽头,一只玩具熊突兀地坐在地上,被摆成迎向来人的方向,憨态可掬的看着,仿佛等着女孩一步一步走向它,她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穿着轮滑的清秀少年笑眯眯地蹲下来,一头粉色头发十分醒目。“小meimei,想去见你的jiejie吗?”与此同时,他听见m1911上膛的声音,左森几乎是在那人一开口的瞬间就冲出车去,袁峰在随后跟上去,追捕行动在瞬时开启。绑匪像是毫不畏惧朝他飞扑过来的重重人影,在空无的楼层间穿梭滑行,被□□弄晕的议员千金被他抱在手里,少年一身斑斓颜色恣意泼洒,彷如顽童,脚下的轮滑在水泥地面上留两路回荡石音。他站在五楼的断墙上,腰间系着绳索连向对面无人楼顶。很快枪声响起,他回头,朝开枪的人微微一笑,是左森。“你不太像是会失手的人。”“如果你敢再动,我保证我不会失手。”左森道。“谷原在哪里?”“这只有你知道,”少年冲他一扬眉,“今天一早送他去机场的人是你。”“怎么,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吗?”“我不知道。”左森冷冷。“把孩子放下来!”“我可以还给你,”对方笑得甜腻,“可那样就是取消了这次的交易。那我们也许会按照计划,几天之后你们将收到第二十二具尸体。”“实行你们的要求,只会让我们多一具尸体。”左森无情点破。“那可未必,”粉头发少年意有所指的,“毕竟你对老师来说很特别。”那神情只让左森更为阴沉,正在此时,袁峰和其他人在这时候赶到,看到断墙边上的鲜亮少年,顿时大喊,“不许动!”“这可不是有用的威胁。”少年抖了抖手中的绳子,抚弄女孩发尾的动作简直矫情。“我在这里出了事,另一边的孩子也会死。”于是没有人轻举妄动,他们像是被某种拙劣的伎俩牢牢的控制,纵使有将其击倒的胜算,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