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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鲤鱼。那种觉得他很孤独的荒唐感觉又来了――纪棠除了知道宋屿墨每日忙于工作外,唯一喜欢的便是收藏古董。那种冷冰冰,已经在地底下尘封了百年千年没有温度的东西。他的生活也实在是极端的节制自律,好像就没有能让他打破规则的事情。一直以来,纪棠都坚定的相信宋屿墨不会有所改变,他这辈子都会这样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做宋家最完美优秀的家主,做宋夫人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所有人的利益。正因为如此,宋屿墨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的觉得他是不需要感情的。一个不需要感情的人,突然向她索要感情了。纪棠犹豫着要不要给,哪怕只是给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施舍。她站在楼梯暗处许久都没有下去,看着宋屿墨投喂玩鲤鱼后,走去厨房里洗了个手出来,然后仿佛是卸去全身的疲惫般,安静地躺在了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纪棠原以为他只是躺片刻,谁知道还真是睡过去了。她下楼,白皙的脚踩在木地板上,白色的浴袍在脚踝边轻轻晃,一步步,极轻地走到了沙发处。纤细阴影笼罩住了宋屿墨的身躯,他头躺在沙发手扶上,双目紧闭,五官轮廓的线条完美到仿佛是雕像的剪影。纪棠很久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描绘他脸部的每一寸肌肤,她在旁边坐下,没挨到男人,静等了片刻,眼睫下的视线扫到茶几上的黑色手机。是静音的状态,无人来打扰。-此刻同一时间。在某片富人区的别墅楼下,夜里的气温偏低,路灯昏暗衬得四周有几分寂寞孤独。简晴也在不自觉跑到这里来,此刻脸上已经消肿,却白得跟没有血色一样,身上穿的衣服不多,仔细看的话,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她合适怎么狼狈过?在按门铃前,简晴也将身上唯一一件保暖的米色大衣扔在了草丛里,仅穿着酒局应酬时的露背性感长裙。别墅的二楼是亮着灯光的,许是听见了门铃声,紧接着一楼的灯光也亮起了。简晴也屏住呼吸等待,直到看见面前紧闭的门露出缝隙,透出光。纪度舟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女人时,清隽的面容神情没变,只是略不解般落在她狼狈的身姿上:“简小姐?”简晴也很冷,被寒风一阵阵吹得连声音都在抖:“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男人会轻易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大美人,这点简晴也比谁的看得清楚,她现在处于落魄无家可归的状态,倘若纪度舟原意收留,今晚任何事都水到渠成。当她将心思隐晦的表露无遗后,反观纪度舟眼底没有惯常的笑色,也没有让道,精致修长的手轻搭在门把手,拒绝得十分利落干脆;“恐怕不方便。”简晴也眼睛微湿,透着一股倔强般。“纪度舟……”“你跟屿墨吵架了?我帮你在附近订个酒店,让他来接你。”纪度舟一两句话就将简晴也的希望给熄灭的彻底,他从灰白色长裤口袋拿出手机,当场拨了宋屿墨的手机号,结果事不如人愿,几次都没有拨通。也不知晚上不接电话是在做什么的。简晴也眼底丝丝的紧绷慢慢消退,无声的等待着,低头,视线落在两人在灯下纠缠在一处的身影上,是那么的完美契合。她三十年里身边围绕着各种领域里的精英,都没有动过心。唯独对纪度舟一见钟情了,时常感到恼悔,明明都是涉及拍卖古董行业的,为什么缘分这么浅?时至今日才相遇相识?好在一切都来得及时,简晴也调查过纪度舟的感情史,像她那位完美的堂弟一样,都是空白的。她开始理解为什么纪棠这么招女人嫉妒了,能拥有一个感情史干净,并且像钻石般有着极高可塑性的男人,能被人羡慕吗?是纪度舟让她这个不婚主义者,动了想离开宋家的心。今晚与纪棠的矛盾彻彻底底公开爆发,简晴也很清楚应该抓住这次接近纪度舟的机会,她泪声口述着事情经过,不经意间透露自己挨了两巴掌的事。纪度舟脸孔被光照着,耐心把整件事听完,大概是从别的女人口中了解到纪棠打人这个关键词。而他也清楚,倘若是宋屿墨在场的话,这件事应该已经得到妥善的处理方式了。“简小姐,你可以去找我大哥做主。”纪度舟的话,让简晴也愣怔了好几秒,一时卡了声音。听见他缓缓地说:“纪棠从小最怕的人是纪商鹤,你去找他告状,比起我会事半功倍。”简晴也苍白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泪意的水光还浮动在眼睛,定定看着他。纪度舟是知道的简晴也隐晦的爱慕心思,否则这个成熟知性的女人犯不着大半夜穿着暴露跑来敲他的门,只是不接招,还有推卸兄长责任的嫌疑:“我帮不了你,敢帮的话,怕是也要挨巴掌。”简晴也抖着发白的嘴唇,正要说什么,先一步注意到二楼的灯光顷刻间暗了,隐约有人影在窗边晃动,看不真切,却这意味着别墅里还有人的存在。普通身份的保姆和保镖不可能深夜上二楼睡觉的地方,这个意识让简晴也心里瞬间沉了下来。而纪度舟也意识到自己逗留在门口时间太久,婉拒她后,又动了动薄唇:“我还在工作,失陪了。”都凌晨了,他还有什么工作?纪度舟像是看透简晴也的疑惑,只说了两个字:“副业。”-宋屿墨的手机一共响起五个来电,显示的都是纪度舟。纪棠没有帮他接听,主要是不想让别人误会她和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牵扯关系,而宋屿墨就跟睡死过去似的,丝毫没有听见震动的声响。她安静无声的看着男人身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宛如没有灵魂的雕塑般,不太想是故意在装睡。而他身上什么东西都不盖,这样躺下去看着实在是碍眼的很。又过去几秒,纪棠闭了闭眼。心里说服着自己看在今晚他表现的还可以份上,将薄毯扯过来盖在男人胸膛上。毛茸茸的薄毯带着她身上的独特香味,让宋屿墨下意识将英俊的脸贴了上去,习惯的举止动作就跟以前抱她入怀一样,紧皱的眉目间都舒展三分。有些习惯入了骨髓就剔除不掉,纪棠发愣看了许久,起身想走时,突然被他抓住了手。男人的手掌心温温热热的,带着微微汗意,一时间让纪棠没有及时作出反应。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正常,穿一件不会感冒,也没到发热的程度,他怎么还出汗了?“宋屿墨?”她声音格外地轻,在空旷的客厅里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