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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长了翅膀一样,不仅在舒阳县内流传,也传到了临近的姑城县。传言都在说,舒阳县令得神人相助,破了张家小公子凶杀之案,抓住了心狠手辣的真凶,还了无辜之人的清白。这崔允文自是也听说了此事,心中对舒阳县出现的这“神人”颇为神往。可巧这舒阳县尉是他的同窗好友,因此他特的派了人前去打听,舒阳县尉叫那人带了一封密信给他,信中说的是,助舒阳县令断案的是天子密使及大理寺的林大人。还特地说了他二人的样貌,又提起随行一个胖丫头,还带着一头灰驴作为脚力。“刚才在河边之时,我见着两位样貌气度皆都出众,心中已是有了三分怀疑,待后来这位姑娘牵着灰驴进到客栈寻找二位时,下官已是笃定这必是明公子与林大人了。下官心知二位微服,定是不想被人认出,于是派人请了两位来县衙相见。下官此举若有鲁莽不敬之处,还望恕罪。”崔县令说到这里,又赔礼道。原来竟是这么回事,魏妙秩心想倒是虚惊一场了,不过,这姑城县令这什么要特地去打听她与林湛,他有什么目的?“罪倒不至于。只是,我倒不明白了,你这么巴巴派人打听我们的消息,又费心将我们诳来县衙,究竟是为何事?”魏妙秩看一眼崔县令,语气里隐有指责之意。“下官不敢,实在是因为下官有了为难之事,想请明公子及林大人相助的,这才斗胆请了两位过来。”崔县令语气恭敬,可面上却不见多大畏惧之色,更多的是沉稳与认真。这令魏妙秩对他倒是生了一丝好感。“什么为难之事?”魏妙秩缓着声音问。崔县令听了这话,转过身朝着门口方向挥了手,这时就有一位小吏模样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小叠案宗。崔县令接过小吏手里的案宗,用双手托着递向魏妙秩的方向,口中又道:“公子,请看看这些案宗。”魏妙秩接了过来,又翻开看了几眼,渐渐的,她面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魏妙秩先是翻开了上面的几本,一本上写的是:“泰和六年六月初六,城东昌安镇,吴家女自缢,年十七,婚期六月初八。”另外一本上写的是:“泰和六年十二月初五,城外潘家镇,潘家女自缢,年十六,婚期十二月初八。”……魏妙秩一一看过,面上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了,待伸手最底下的一本时,心里已是隐隐有了猜测,果不其然,最下面的一本翻开之后,就见上面赫然写着:“泰和七年十一月二十三,城中韶兴镇,杜家长女自缢,年十七,婚期十一月二十六。”“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姑城县内竟有四名妙龄女子接连自缢身亡,还都是在成婚前几日。”魏妙秩惊讶出声,又将手里的案宗递至了身侧的林湛。“下官正是为了此事寝食难安,万不得以之下,才没法打听了公子的行踪,又冒昧请了二位前来。”崔县令上前一步,面上是副焦灼之色。“这些,都是家属主动前来报官,以求真相的吗?”林湛翻看了一番,抬眼看向那崔县令问道。崔县令听了摇摇头,顿了下才道:“妙龄女子成婚前自缢,这本就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平常人都会猜测是这些女子做了有失闺阁之事,担心成婚之夜被夫家发现端倪所以畏罪求死。出了这事的人家自觉颜面尽失,只求早早下葬以平息耻辱,哪里还会想到前去报官查明真因?这些都是我听闻坊间消息之后,叫人没法打听来的。”魏妙秩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崔县令说得倒是实情,这杜家小姐之死,街上不是都传开了,说那杜小姐与人有了私情,不愿嫁与曹公子才自寻短见的?可是官场之上,向来是奉行“民不举,官不究”,这些人家既然都不愿报官,这崔县令本可装着糊涂落得个一身轻松。可他听闻传言之后,仍是派人费心打探,还为此寝食难安,足以见得,他是个是一心为民的勤勉之官。“崔大人,坐下慢慢说吧。”魏妙秩想到此处,对崔县令暗暗生了赏识之意,她声音温和着道。崔县令忙道谢坐下,而后说起了这几桩案子的首末。前两起案子发生后,他没有太过在意,还以为纯属巧合。待到第三起第四起发生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绝非巧合,但是没有一户人家前来报官,官府也不好冒然插手。崔县令还曾易服亲自上门探访过,还带着人在邻里四周都打听了一圈,却是没有太大的收获。“今年五月初五,又听闻城东张家待嫁女自缢,下官实在按捺不住,亲自上门说服张家父母,提出想要勘验其女尸首,可其父母家人执意不肯其爱女死后再受打扰,下官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趁着后半夜守灵人困极倦怠,潜入灵堂私下查看了一番。”崔县令说到这里,面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哦,你有发现什么没有?”魏妙秩忙看向崔县令问道。“我发现张家小姐两眼闭合,唇色青黑,且唇开齿露,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的确符合自缢死亡之状。”崔县令又道。“你有无注意到当时尸身颈上的勒痕,是单道还是多道?”这时林湛突然出声问道。“有多道勒痕,下官记得很清楚,当时下官曾心生疑惑,后来一想,或是吴家小姐先系绳带在屋梁之上,扣套垂下,而后再踏着东西以头入扣套,再缠上一两遭,而后踢去踮脚之物后下坠致死。”崔县令又道。“那你可曾注意,那些索痕深浅及颜色可有分别?”林湛又缓着声音问。崔县令听到这里,面上浮现思索回忆之色,他站起身,在屋内先是来回踱了几步,而后转身看向林湛道:“林大人,我依稀记得,那索痕好像有些是青紫色的,只是有一道,却似是灰白色的……”林湛听得这话,面上神色变得有些许严肃起来。魏妙秩心知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当之处,于是抬眼看向了他,只待他出声解释。“以缠绕之法自缢,索痕必是青紫之色,若是有灰白索痕,那便有了另外说法……”林湛说到这里住了口。“什么说法,你快说。”魏妙秩急得催问道。“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动,而后再被绳勒,只会留下灰白色的索痕……”林湛声音轻缓,却是听得魏妙秩与崔县令面色惧都是一变。“对对对,林大人这话令下官茅塞顿开,那杜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