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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人过来给大公子送东西。”南安侯瞧胡安黎一眼,胡安黎起身,“祖父,我出去看看。”“去吧。”胡安黎到外院会客厅方见到是穆安之身边的小易内侍,连忙拱拱手,“小易你怎么来了?”这是三殿下心爱的内侍,陪着三殿下长大的人,胡安黎既在穆安之手下做事,自然会与小易搞好关系。小易把手边的一个大食盒递给胡安黎,笑道,“殿下与几位大人在刑部用膳时听说大公子回府了,这是给大公子准备的晚膳,吩咐我给大公子送来。”胡安黎有些不好意思,“劳陛下挂念,你回去同殿下说我没事。”小易笑,“原本殿下也说公子不过回趟家,能有什么事。杜大人跟殿下叨叨了好几遍,殿下被杜大人说的也有些不放心,让小的走一趟。”即便在这样在局面事,想到杜师兄,胡安黎都有些想笑,胡安黎道,“也劳你跟杜师兄代句话,就说我很好。”小易还要回穆安之身边服侍,放下食盒便走了,胡安黎一直送他到门口。夜空月朗星稀,胡安黎送别小易,不急不徐的往回走。此时书房正进行另一场谈话。南安侯说到爵位之事,胡颍也不禁蹙起眉头,他事先也只以为是周氏一人的案子,想来周氏既处置了并不打紧,并未料到牵扯出这许多案件,以至将大堂兄都陷了进去。如今的情况,大堂兄是断然保不住爵位的。胡颍斟酌道,“按理,爵位继承大伯自有判断,大伯既问我的意思,大伯看安黎如何?”南安侯端起茶慢呷一口,胡颍道,“安黎虽与大堂兄有些嫌隙,可毕竟是亲父子,想来大堂兄亦愿意见安黎继世孙之位。再者,安黎多谋善断,低调谨慎,担得起世孙之位。只是有一件,他与三殿下太近。若他为世孙,为家族立场着想,还是暂与三殿下保持一些距离。”“他父亲犯下这样的过失,他们父子之争阖帝都皆知,他要怎么接下世孙之位?”南安侯淡淡道,“我看他并没有要继承爵位之意。”“不必急在一时,帝都人都健忘,过个三年五载,待此事淡了,安黎与家族的关系也能缓上一缓,介时再办此事不迟。”胡颍道。南安侯看门口一眼,“进来说话。”胡安黎没想到他这样放轻脚步都被祖父察觉,轻轻推开门,胡安黎坐下后方道,“请祖父二叔另委他们,我无意爵位。”胡颍向来活络,“也没说一定要你,咱家爵位找不着主儿了?你知道多少人眼红,也就随口一说,别当真。”胡安黎再如何多谋善断,在这种随口胡扯的事情上也一直应对不好,他想了想说,“明天还有院试,祖父若无吩咐,我就先回去准备了。”“什么院试?”南安侯都没反应过来。胡颍代为解释,“安黎在考秀才试,成绩很好,县试府试都是第一,做案首的机会很大。”南安侯颌首,“那就回去准备吧。”胡安黎起身告辞。胡安黎走后,胡颍认真道,“阿黎这次下狠手,族中议论不断,可要我说,族里也该整顿一二,不然就太不像话了。”“这算什么狠手。”南安侯不以为然。想到以往与大伯相处的岁月,胡颍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寒颤。.穆安之回府时李玉华正在屋里看书,见穆安之回来,立刻放下书卷过去服侍着穆安之换衣裳,问他累不累。这些天案子紧张,穆安之几乎都是从早到晚泡在刑部。李玉华其实也忙,小九叔来帝都帮着cao持盖织坊的事,李玉华手里的银子流水般花出去,她还要时常出去瞧着些进度,再有招人手的事也得张罗起来了。“我先去沐浴,给我备些宵夜,有点饿了。”“先等一等,空着肚子泡澡不好,先吃宵夜再沐浴。”以往两人也都有吃宵夜的习惯,故而厨下都有预备。穆安之嘴里说着“这有何妨”,还是乖乖听李玉华的安排。有媳妇就是这样,许多小事上,媳妇说了就得听啊。“我听说南安侯回帝都了。”李玉华是个包打听,啥都爱打听。“你怎么知道?”“我跟姑妈在山上看到了,从天祈寺下山的时候,见山脚一队兵马驰骋而过,极是骁勇的模样。姑妈说是南夷军的制式铠甲。”“你们去庙里做什么?”“这不小宝要院试么,他县试府试的成绩都一般,姑妈担心院试过不了,拉着我去庙里烧香,给小宝求考试运的。”“姑妈这真是病急乱投医,老唐家还在外烧什么香啊,他家都是在自己家拜祖宗的。”因为人唐家出过神仙,所以烧香拜神的事都比旁家省事,旁家还要去庙里观里,唐家都是在自家。“这不担心么。礼多神不怪。”李玉华歪礼一大堆,还跟着担心她家三哥的事业,递杯蜜水给三哥,“南安侯回来,是不是南安世子的官司就不大好审了。”穆安之唇角一翘,接过蜜水,“正相反,南安侯回帝都,这案子必大有进境!”何止大有进境,第二天南安世子胡源主动到刑部交待所犯罪行,穆安之也没客气,直接就把胡源下了大狱。南安侯府除了打点一下牢里的环境外并未有其他动作,南安侯伴驾君侧,君臣融洽。只是有一事,胡源既涉严家案又涉南夷军粮案,严家案是穆安之这里在审,而南夷军粮案因牵涉过多,由刑部黎尚书为主,三司会审。穆安之自然要先顾自己这边,三司要提胡源,就得排队,等穆安之这里案子结束再将胡源转交给三司。三司颇是不满,毕竟南夷军粮案所涉之大,远超一个严家案。穆安之不管这个,他只管自己份内的案子。御史台就先告到穆宣帝跟前,希望三殿下考虑轻重,先把胡源交给三司,由三司提审军粮案后再交还刑部司。穆安之断不肯吃这个亏,胡源在他手里,他就要先审。至于军粮案,那又不归他管。穆宣帝给吵的头疼,南安侯在御花园听穆宣帝抱怨此事,倒是给穆宣帝出个主意,“陛下,何不两案并一案,严家案本身也是军粮案的起源。”“老三断不肯的,严家案他已经在审,突然交给三司,他还不得给朕撂挑子。”夏初百花争艳,穆宣帝坐在凉亭中,指指一畔的绣凳,南安侯谢恩之后也便坐下了,“陛下误会臣了。”南安侯正色道,“三殿下聪敏善断,南夷军粮案先时一直没有进展,还是三殿下从周家案中抽丝剥茧查出线索,军粮一案方有大的突破。两案并一案,将南夷军粮案也交给三殿下审理,必有进境。”穆宣帝眼眸微眯,指节轻轻叩了叩膝盖。夏风拂过青葱竹林、亭亭树冠,裹挟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