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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典簿忍不住又是赞叹又是唏嘘,他家中虽是财主,却无人入仕。故而对于仕途多是自己想象,听华长史师一席话,梅典簿眼界大开。杜长使心说,老子也想起来了。这案子发生时杜长史的确年纪不大,还在内书馆读书,不过他们本家一位叔伯辈的长辈,当年在湖南任了个芝麻粒大小的官儿,就是受此案牵连,革职回家。华长史道,“这才叫官声。”那些高谈阔论纤尘不染的,是书生。几人正在用饭,就在地牢牢头满头大汗跑来,那一脸惊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杜长史的眼神,杜长史立知宋平安处事了!杜长史筷子一撂,拔腿就往地牢跑去!“大人,大夫!得请大夫!”牢头气喘吁吁的喊。杜长史回头吼一声,“老华跟殿下要个太医过来!”宋平安伤的是肩头,要命的是竹箭头淬了毒。宋平安只来的及说出所淬之毒的名字就晕了过去。这毒的倒是可解,就是,解毒的几味药材,有些甚贵。倘不是太医,寻常药铺怕连几味解毒的药材都凑不出来。杜长史直接把宋平安转移到自己家去了。宋平安模模糊糊的听到熟悉的哭泣声,他轻声安慰妻子,“别哭,我没事。”实际,李氏只是看到丈夫嘴唇微微的动了动。李氏连声唤,“相公!相公!”这呼唤远远的似从天边而来,接着甘甜的水如同生命之泉,宋平安本能地大口吞咽着,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杜长史几天后才去看望宋平安,见宋平安脸上已有淡淡血色,杜长史笑,“章太医家是祖传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感觉怎么样?”“劳大人惦记,已经好多了。”自醒来后,宋平安就从妻子那里得知杜长使为了救他,花费无数心力财力。这几天喝的汤药里,不知有多少名贵药材。每日饮食,亦是大补。李氏倒了茶亲自奉上,“大人和相公说话,我先退下了。”把女儿也抱了出去。“行刺你的人,已经自尽了。”杜长史道,“原本我令人在地牢门口放了两大块磁石,就是为了防备有人刺杀。却不料这行刺手法真是花样百出,下毒不成,铁器带不进去,就改竹箭,用死士。”“解你这毒,一副汤药便要百两文银,我原不想救你,要按以前我得估量,你不值这些钱。唉,这死士虽险要了你的命,可也是他救了你啊。”杜长史慢悠悠的呷口茶,“一个值得用死士来杀的人,也值得我花大价钱来救。”“往生。”杜长史念了一遍,方问,“这个毒叫往生,你知不知这毒的来历?”宋平安有些意外,这不就是一味剧毒吗?“这毒在皇室中赫赫有名,当年戾太子欲毒杀太宗皇帝,用的便是这味毒。”杜长史没有错过宋平安的神色,“看来你不知这渊源。这毒原是无解之毒,后来神医夏青城研制出解药。你能活用,的还是百年前夏神医的解毒方。”“可这样的毒药,即便如我都只闻其名,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呢?”杜长史不掩好奇,见宋平安也轻轻皱眉,杜长史问,“杀你的人,你认识吗?”宋平安摇头。“那你怎么知道所中之毒是往生?”宋平安犹豫片刻,方道,“我对于各种气味十分敏锐,凡是毒物,大多有其独有的气味,无色无味之物,鲜为少见。所有毒中,唯一味往生是我仅见。我当时中箭,也是赌了一把。”“懂香,识毒,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杜长史道,“什么样的人能训练出你这样的人物?”宋平安神色十分复杂。杜长史摇头感叹,“可惜,再出众的人,若是人品不堪,仍是入了下流。”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令宋平安流露出十分的不悦。“你以为我在诋毁他们,我不过实在实话实说而已。”杜长史道,“你这周家数年,你到周家的时候,严家的案子已经了结。你知道当年他们是如何构陷严家的吗?”“说来。倒是给我提供了个好思路。”杜长史把玩着手中的泥金小扇,“当年未让人家父子认罪,当严父面,严刑拷打其子,严父无罪不认。反之亦然。”“我若如此炮制你,想来你必是有问必答。”杜长史含笑的眼睛冷冷的望向宋平安,问他,“你说呢?”宋平安眼中恨意灼人。“你就是你的主子派到周家去的,你主子做的事,难道会比这个更高尚吗?”杜长史眉眼轻佻,“你看着也不像狗,他要杀你,你还这么忠心不二?”“你懂什么?!”“不懂。”杜长史扇骨撑着下巴,“信不信你妻小只要踏出我府门半步,必有性命之忧!”宋平安面色大变,猛地坐直身子,抓住杜长史手臂,“不行!”“看吧,你也知道你那主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还要继续为他效力?!”☆、一五零章再优秀的细作,一旦有了牵挂,便有了弱点。有弱点,便有可乘之机。窗外绿树成荫,阵阵蝉鸣鼓噪,宋平安倚着床头,眼神悠远又怅然,“其实我能告诉大人的很有限。我并不受重视,不然也不能在周家蹉跎这些年。”“有限,也无妨。”杜长史终于撬开这张嘴,就像一桩隐藏已久的秘密终于要揭开那神秘面纱,杜长史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不打算浪费一丁点时间。宋平安轻声一叹,“从何说起呢?”“就从你姓谁名谁说起。”“其实宋平安这名,原也不是假名。我原是孤儿出身,并无姓名,跟着一帮子乞丐流浪为生。我们也乞讨,也帮人打听消息,开赌、行骗,什么都干。后来老大叫人杀了,我被收进一所宅子,学些拳脚功夫。初时没姓名,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一屋二十人,我被叫二十。当天死了三个,我就叫十七。”“是怎么死的?”宋平安仿佛没有明白杜长史的意思,讶异的看向他。杜长史正色问,“那三个孩子,怎么死的?”“都是流浪儿,一间屋子住二十个,床只有十张。一个是争床时被人打死的,另两个是打架被管事看到,吊起来打死的。”杜长史眉毛一竖,一副要骂人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紧紧的捏着扇骨,“继续说!”“一年后,我被排到新的屋子,因我对气味的敏锐,被单独训练,后来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寻香。”杜长史忍不住问,“是谁训练的你们?”“不知道。”宋平安道,“我不是在搪塞,平时能见到的就是大小管事和教我们的先生。离开后就是不停的执行任务。我从没见过背后之人。”“没见过,就对他这样忠贞?”“哪个密谍不忠贞?忠贞是最基本的品行。”“好,那我问你。”杜长史斜斜的捏着扇骨,“你在那所宅子里呆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