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9
。郑郎中率人刚一进入,门房便有数人带刀持棒蜂涌而出,当下数位捕块点亮火把,郑郎中面容如铁,亮出令牌,“刑部办案,无关人等放下兵械,若的反抗,视同谋逆,杀无赦!”不得不说,郑郎中那天生一张铁面,配着他这正气凛凛的语气,门房一干人当时便是心底发悬,尤其郑郎中冷厉的视线扫过他们手中刀枪,一声怒喝,“放下兵械!”当时就有人一震,手中兵器落地。带头那人握了握手中刀,上前道,“大人,我们这是正经人家,便是刑部办案,也当有刑部侍郎以上堂官的手令,还请大人出示手令,容小的去回禀老爷。”他这一套话尚未说完,郑郎中一个手势,数位如狼似虎的捕快扑上前,当下便是一场乱斗。郑郎中带人继续往里去。天空中陡然升起一道红色烟火箭,郑郎中猛然回头,眸如鹰隼盯了门房处一眼,回头立刻加快脚步。腊月冰封,前天一场大雪,帝都更冷了三分。这室内却是暖若三春,冯千户坐拥一位只着透明细纱的妙龄少女,那少女相貌娇嫩,行止柔顺的依在冯千户身畔服侍酒水。冯千户正与一位至交说话,这位至交身畔也是一位同样年纪相仿的少女。忽然,一阵细碎又尖锐的铃声陡然响起,顺着铃声就会发现,这香暖深闺垂纱叠幛处都用细丝系一只精致银铃,此刻,银铃一响,冯千户脸色骤变,拉起至交奔至最上首的一张长榻,轻轻一推榻上的一幅前朝名画清风明月图,便推出一道暗门,两人立刻进入暗门。两位少女将图画归位,寻来两件轻盈鹤氅披在身上,接着大门被人踹开,朔风狂飙而至,室内垂着的数道轻纱帐幔飘摇卷地,两位少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有经验的捕快立刻进屋搜查,这种暗室瞒不住刑部捕快,捕快进入暗室,不过片刻便退回,禀道,“大人,里面有断龙石,密道被封了。”郑郎中冷冷道,“在帝都城,即便修密道也不会多远,把前后左右的宅子的一并搜查!”“大人,咱们没有其他宅子的搜查令。”捕快低声禀道。“守紧各巷口。”郑郎中问,“杜长史在哪儿?”“咱们这边是美人冢,杜大人搜查的应是销金窟。”的确,杜长史抓到的还真是赌场,他正令人收拾赌资,见郑郎中相请,立刻过去。杜长史着实未料到人溜的这么俐落,他与郑郎中交换个眼神:能有这样的手笔,看来,这次逮到的真是大鱼。杜长史自袖中取出一叠搜查令,每张搜查令上都盖了三殿下的大印,饶是郑郎中见多识广也吓一跳,民宅无帝都府府尹、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以上、刑部尚书手令,不可choucha。三殿下掌刑部后,亦有一枚刑部印鉴,如今两枚印鉴都在,郑郎中望向杜长史。杜长史竖起中指掩住唇,什么都没说,当下要来笔墨,现填出数张搜查令。衙门少有这样做事的,毕竟帝都豪门众多,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人得罪了。穆安之行事强势,他信重之人不多,但得他信重,权限信任之重,远超常人想像。这些空白的搜查令,一旦出事,要承担责任的人就是穆安之。当下,郑郎中杜长史各领数人,挨家挨户搜查起来。即便杜长史也得佩服这位冯千户的心机,莫不是属兔子的,修出这样四通八达的密道,邻里相通,前后相连,密道间还设有断龙石,断龙石一下,密道从此做废。可惜这样的机密设计,也只得用一次罢了。宅子里抓到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在相邻的宅子里也抓到几个官员,被从床上拖起时,有的官服都来得及脱,还有的即便光着身子躺在女子身边,却是连女子姓谁名谁都不清楚。这下子,比宅子里那些狎妓的还恶劣,直接成了宿jian女子之罪。不过,所有抓获之人中,并没有冯千户。杜长史问小厮挽月,“那个小牡丹寻到没?”“已经找到,被锁在一个房间,已经救下来了。”杜长史心思缜密,纪然托江与他见的面,纵有私心,但,凡纪然说出口的话,应不会是假。有没有冯千户,今天抓到这些狎妓官员,也绝对能交差,但是,没有冯千户,纪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打草惊蛇,后患无穷。不过,纪然如何不关他事,谁叫纪然消息不准呢。能搜的人家都搜了,杜长史准备鸣金收兵,与郑郎中汇合后便回家睡觉。刚走出屋子,一阵朔风裹挟着淡淡梅香而来,杜长史循香望去,院中一株腊梅于乳白月光下开的正好,香气自是由此而来。杜长史随意扫过,眼睛却是落在腊梅畔的一口青石井上,如今天寒,石板容易结霜,那青石板却是明亮的反射着冰冷月光。杜长史踏步过去,寻常人家水井,因担心孩子或是小动物掉落,寻常都有井板放上,也能遮尘保持水的干净。这个井口却是是敞开的,低头看去,里面井水反射出清盈月亮。郑郎中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郑大人,有没有觉着,这暗道逃遁的主意有些蠢。”杜长史直起身子,冷风吹动他颈间大氅的狐毛瑟瑟而动,杜长史道,“暗道并不难查,帝都城内,即便挖有暗道,这暗道能通向哪儿?无非就是前后四邻。哪怕有断龙石隔断密道,猜测出密道的指向也相当容易。”郑郎中的目光也落在这口井过于光洁的井石上,立刻明白杜长史的意思,“你的意思,密道是明,水井是暗。”“这井口被人擦拭过,要擦掉的应该是某个人的鞋印。若是这口井乃暗道,怕是来不及了。”杜长史有些遗憾,纪然的消息是真,只是,依杜长史之缜密,也未料到冯千户有这一手。郑郎中办案多年,经验丰富非杜长史能及,搜查前更是做了充分准备,“香烛巷这里原本是做香烛小生意的多,所以就叫了香烛巷,这里是内城,离城渠较远。以密道迷人眼,那么,从水井逃脱之人不可能去相邻宅院,他最可能的出口,应该是附近的水井,而且是街上的水井。”杜长史道,“为什么不是另一处私宅的水井呢?”“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必然是极聪明疑心极重的人,对于这种人,随时可被查封搜查私宅的水井,不若大隐于市的水井更安全。”郑郎中看一眼天空被乌云遮住的半个月亮,“尤其这是晚上!”“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回运道吧。”最近的水井就在出了香烛巷往北走半里地的大槐树下,杜长史郑郎中率人还未到大槐树下,就见远处火把通明,有一人怒喝,“纪百户,这好像不是你的巡罗街巷吧!”“自然不是。不过,冯百户应该是率卫队巡视春风街这一带,如何今时单身一人在此,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这是我的事,不劳你cao心!”“我不是你爹,犯不着为你cao心。我今天是来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