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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甚至连杀谁都定下来了。她也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会怎么死去,就连死去的日子都选好了。变数却来了。祁飞讨厌变数。一晚上没睡的结果就是祁飞睡了一整天、八节课,连午饭都没吃。放学后往外走,她这才发现自己快虚脱了。卫风等在校门口,看到祁飞出来后把车窗放下来。“走吧,你打工的事儿我跟朋友谈好了,我们现在就去。”“行。”在车上,卫风给祁飞科普他能干而聪慧的朋友。“别看她是个女的,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不说,还开了个布艺店,你知道蓝印花布吧...她店里就是卖蓝印花布的,手工品全都是她找人手工做的。”一大通听下来,祁飞就记住了两个关键词。布,儿子。能源汽车开到一片艺术区,而后下坡开到一块儿空地。“就这儿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人在不在。”卫风打开车门。从一个叫蓝印的店里走出来一个瘦高的女人,短发,很精干。祁飞慢吞吞地推开车门。他们两个聊天,视线时不时扫到她身上。“祁飞啊,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阿姨,叫刘云。”“她可以住在店里二楼的小阁楼上,对...反正也方便,你介绍的孩子我放心,谢什么啊...”大概就是这些场面话。刘云转过头正准备说什么,祁飞身后传来一声自行车刹车的动静,刘云看向祁飞身后。“正行回来了啊,今天放学这么早啊?”“靠。”祁飞当着她新任老板的面儿,直接一个字破出口。转过头,果然是光棍儿节的夏正行。夏正行看着她,眼睛里也都是惊讶。☆、跟踪“原来你们家小飞和我们家正行是一个学校啊。”刘云低头笑,露出她短发里的耳环。“真巧。”这还是祁飞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小飞。听起来挺怪的。“是啊...”卫风把手撑在后视镜旁。“巧啊...”“一起吃饭?”“不了,我等会儿还要再送一批货,对了...”卫风看向祁飞,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蓝色的行李箱。“我去原野那儿把你的东西都拿过来了,你等会儿打开来看看,有什么缺的少的跟刘阿姨说。”“跟我说。”刘云重复道。祁飞拎过行李箱。还挺沉。“这是两千。”卫风从皮夹子里掏出票子。“就当你这个月的生活费。”祁飞接过厚厚一层钱。两千块钱都可以够她活一年了。卫风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拆封的手机。“手机卡我塞在盒子里了,以后常联系。”“好。”盒子外有一股尼古丁的味道。“那行,就这些。”卫风打开车门。“我先回去,你加油。”“行。”两千块钱够祁飞买两千个棒棒糖了,还都是苹果味的那种。她握着票子转朝刘云。“姐,这附近有什么大点儿的超市吗?我去买点生活用品。”“你叫我姐?”刘云愣了一秒,朝东边指。“直走然后左转弯,路口就是。”“谢了。”祁飞把钱揣到口袋里,糖瘾犯起来。连肚子都不饿了。“你骑正行的车去吧,等会儿也好放东西。”“没事。”祁飞摆手。“我不买大件儿的。”超市不远,就在艺术区的路口。也许是因为时值傍晚,艺术区的人越来越少,对面商业区的人越来越多,估计都去吃饭了。从马路过面儿传来奶茶和烤饼的味道,人来人往,有好几个小孩儿赖在爸爸mama的怀里撒娇。还有刚放学的初中生手挽手逛小吃。祁飞站在超市外发了会儿呆,这个世界如此热闹。但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拉开门帘走进超市的时候,暖气从头顶上吹过来,祁飞的内心有一股腐朽的宁静。先买牙刷和毛巾。坐流动电梯的时候,祁飞靠边站,尽量不往下面看。超过三米的高度她都很讨厌。往下看的时候,祁飞会有种想要跳下去的感觉,有的时候会耳鸣,甚至会在脑海里演练自己掉下楼层后摔成rou饼的样子。老李说这是心理问题,黄豆说是她想太多。或许吧。都有可能。一想到高楼,她就变得敏感起来。四周所有走动的人都成了迫害者,虽然她知道很荒诞,但是大脑的潜意识在跟她发送信号。这些人很危险。人很危险。他们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从高楼上推下去。狠狠地——推下去!靠。祁飞开始耳鸣起来。犯病了。祁飞靠在一个橱窗外,背后是粉色的店铺,额头开始冒汗,胃里反酸。再加上没有吃饭。祁飞闭上眼睛,紧紧地拽住口袋里的刀,在心里默念。我是恶犬,我是恶犬,我是恶犬...过了三分钟后,心脏跳动的速度渐渐变慢,她冷静下来。恐慌退潮了。祁飞觉得眼睛和鼻尖都有点儿酸。转过头才发现背后竟然是少女内衣店,一水儿全是粉红色的。看起来像一朵又一朵的棉花糖。“小朋友,要买什么?”一个苗条的导购jiejie走出来。“来试内衣吗?我们店最近打折。”“不是。”祁飞迈开腿往三楼走。“不是小朋友。”说到内衣,祁飞想起来自己要买些换洗的衣服,也不知道她那个新爸爸有没有帮她拿衣服。按照卫风身上的尼古丁密度来说,祁飞觉得他应该没有那细心劲儿。要不然等会儿买完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