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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也懒得解释,强打起精神说道,没有自然是好的,待二少爷给你指配一个好的,你便享福了。说罢冲他狡诘一笑,转身离去。顾君更是慌张,一个人立在檐下,雨落如珠帘,竟觉得背后透出一股子湿冷寒意。这一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7.眼瞅着入了秋,这雨水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样子。每日里瓢泼大雨,湿气又阵阵上涌,天地间好似一片混沌。这可苦了顾君,他自从那日被打之后便落下些毛病,每逢阴雨时节,手肘便隐隐发酸,手指脚趾尖尖上冷的发麻。这日他去外面给陈家收账,山路湿滑泥泞,回来的便晚了些。一进门,就见李晚和郭勋二人慌慌张张冲上前来,拉住他叫道,我的祖宗,你从哪个门进来的?关庆去大门口堵你都堵不到!顾君拧着袖子上的水,一头雾水,不等张口,就见李晚已是拽了他的袖子,往门外推去,颤声说道,快出门躲躲,表少爷魔怔了,带了好几个护院,要取你命呢!顾君一听这话,腿已是软了,一回头,就见门口闪进几个伙计,嘴都来不及张,就被丢进一个麻核,胸口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痛入心肺,眼前顿时一黑,金星缭乱,摔倒在地,几人趁势又踩踹了数脚。顾君护住脑袋,呜呜乱叫,混乱中就听一人叫道,先给我绑走了!这声音顾君听的真切,不是那表少爷是谁?顾君简直恨得牙根痒痒,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不一会子,已是被绑得结结实实,由两个伙计押着站了起来,顾君一抬头,细细雨水打在脸上,眼眶发红。陈之敬还未曾回来,院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翡翠白玲儿这几个大丫鬟都躲在屋里。唯有李晚与顾君平日关系好些,刚上前一步,却被一个护院一脚踹在肚子上,疼的仰面栽倒,哀嚎不断。郭勋和旁的伙计忙上前将李晚拖走,顾君回头去看,雨水却飞进眼里,热泪又涌出来。刚被人拖了两步,就见关庆自院门外跳了进来,叫道,二少爷回来了!顾君浑身一颤,就见关庆身后跟了好些个随从,另有一人撑着伞,伞下一道白色人影,正是那陈之敬。只见陈之敬面若冰霜,眼睛都眯了起来,冷冷地望向这边。表少爷一行人便僵了,他们原就是趁着陈之敬在朝中,才敢来这里劫人,不曾想陈之敬今日回来的早了,坏了事。却听一人喝道,还不快快将人放了!正是那陈之敬身边的随从高适,此人头发花白,目光却如炬,在陈家是一等一的好手,此人一说话,那几个表少爷带的护院已是有些退却,郭勋和众人上前将顾君拖回来,那几个护院也是不敢阻拦。顾君浑身已是湿淋淋的,方才一翻折腾,身上脸上都是泥水,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可陈之敬未说话,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恨恨地瞪着表少爷,耳中一片轰鸣。却见那表少爷冷笑一声,说道,表哥今日倒是回来的早,好生歇息,弟弟我便不打扰了。说罢转身要走,就听陈之敬冷声说道,绑起来。声音虽小,满院的人却是都听见了,表少爷立刻尖声叫道,哪个敢来绑我?高适等人已是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将表少爷摁在地上,手边没有绳子,就将那原本是绑着顾君的绳子捡了,将表少爷双手捆在身后。那表少爷口中不断叫骂,让几个手下快去请老爷来。那几个护院刚想溜,就被高适的两个徒弟照门面打了几拳,捂着鼻子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表少爷一见这等阵势,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膀子被反捆,又被人摁在地上,泥水雨水扑了一脸,紧接着屁股上便挨了高适一鞭子,情急之下,竟嚎啕大哭,边哭边骂。大概是骂些陈之敬猪狗不如等话,使的龌龊手段,要逼死宋芳庭。后面高适在他口中堵了团抹布,才让他闭了嘴。顾君瞪大了双眼,心中虽痛恨表少爷,却觉得那宋芳庭有些可怜。转头去看二少爷,只见郭勋等人已是搬了软椅,服侍陈之敬坐在檐下,翡翠奉了热茶,乖巧地站在一旁。陈之敬冷笑道,我给我的伙计安排一门亲事,如何叫逼死她?你若是打死了顾君,我将她嫁给别的伙计便是。顾君听了这话,脑后宛如炸开一道,心口直突突,愣愣地瞧着陈之敬。陈之敬却不曾看他,只是阴笑地盯着表少爷。他身后的翡翠笑嘻嘻地看着顾君,眨了眨眼。8.顾君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卖身给陈家,要生要死都是陈家做主。主子赏个丫鬟妇人与自己成亲,也是要好好谢恩的。但是要娶那宋芳庭,他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大体是因着那宋芳庭与表少爷的关系,顾君心里厌的很。又想了一会子,隐隐约约明白二少爷为何当时要救下他的性命。本就是留着恶心表少爷的,现在便派上了用场。他若是娶了宋芳庭,表少爷定是要呕的背死过去。也不知二少爷使了什么手段,能逼的宋家把女儿嫁过来,然则这表少爷心中也不一定多看重那宋芳庭。不去救宋芳庭,只求打死他顾君便了事。趁二少爷不在,连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只要不是他顾君来娶便行。但是二少爷偏偏要他顾君娶。顾君脑中一片茫然,耳中嗡嗡作响。他是恨死了表少爷的,今日之事原可谓一大快事,然而却徒生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冷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地上,表少爷被打的哀嚎不止。顾君却笑不出来,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雨水飞溅,全身都失了力气。。。。陈家老爷赶到的时候,表少爷已经晕了过去,又被雨水浇醒,见爹爹来了,立即嚎哭起来。陈居仁胡子都气歪了,但也听闻是表少爷先来二少爷房里撒野,只能提了两个儿子,关进书房一起教训。谁知那表少爷在书房里跪了一阵子,竟摔倒在地,腰也直不起来,吓得陈居仁忙命人去请大夫。请来一瞧才知道,原是那高适下手极黑,表少爷看着身上只是些红肿,连血口子也不见一条,然则肌肤底下的rou全都打烂了,好似一包水,一碰就晃荡。这原是衙门里的手段。都是挨板子,你若是塞些钱与那衙役,便打的你看似皮开rou绽,血rou模糊,却是些皮外伤,养个两三日便好了。若是不行些贿赂,那衙役下手便歹毒,表皮不见血,里面的筋骨血rou,尽数打烂,月余也下不了床榻。陈居仁自是明白这些猫腻。本是见表少爷衣裳也不见破损,原以为无大碍,未曾想自己亲儿子连这种招数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