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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们,也很少直接喝这个,生命之水一般被用来调鸡尾酒。”酒保笑了笑,手心朝上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要挑战一下吗?”“嘁,不就是烈酒嘛!”中原中也不以为意地拿起酒杯,酒液在玻璃杯和迷离灯光的折射下发出细碎耀眼的光。那光晃在他的眼睛里,映亮微微黯沉的蓝色眼眸,好似珍贵的蓝色帕托石。“酒再呛人,也不会比女人更呛了。”他小声嘀咕着,举杯示意广津柳浪:“干杯吗?”“为何而干杯?”广津柳浪也举起杯:“为失恋吗?”中原中也一时间没有回答,定定地看着酒杯,良久,轻笑一声。“不。”他斩钉截铁道,字字句句,都似凿刻在心脏上:“为我前程似锦,为我……求仁得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高穗由果就是玛蒂达的呢?其实这并不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就仿佛某个瞬间,好似醍醐灌顶,突然福至心灵。中原中也注视着对方冬梅花瓣般的眼眸时,眼前走马灯般涌现出很多画面。过往一切的种种疑惑和不协调,此刻通通有了答案。她们如此相似的眼睛;她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她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和避重就轻;她和太宰治那种熟稔的关系;他不忍心揍她的心软;还有她作为玛蒂达时的那通电话:——中也先生,能再说一次那句话吗?——哪句话?——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多少给我谨言慎行一些吧!还有啊还有啊,当她说起“你把头抬起来”时,当她说起“你是个很好的人,不可以看低自己”时,那认真的、仿佛被映亮的目光。你当如旭日般明朗。所以不要在此刻低头。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她们是同一个人呢?其实高穗由果并没有刻意表现出两人的不同之处。有没有那么一时半刻,她希望他能够穿越茫茫人海,一眼将她认出?可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到底眼拙成什么样,才一直没认出来呢?不但如此,还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信任、愤怒、质问、责难,和没有理智的迁怒。中原中也心想,这样的他,无论作为朋友还是恋人,都是“失格”的吧。也难怪玛蒂达不愿意再出现在他面前。游乐园的那条巷子里,他故意向高穗由果扔下句狠话,转身离去,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那么狼狈。为什么不直接问出来?为什么不揭穿对方?为什么不逼迫她承认自己就是玛蒂达?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她是白方的高穗由果,不是港口Mafia的玛蒂达。而森首领对这件事,未必不知情。玛蒂达是不存在的,她只是一个幻影,或者是一场美梦。忽然想通一切的中原中也离开游乐园,头脑清晰冷静,思绪却杂乱无章,整个人如同被分割成两部分。一半作为港口Mafia干部,冷静分析着利弊。一半作为中原中也,难过自责又生气。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他去了玛蒂达从前住过的地方。楼下那个黑皮邻居已经搬走,新来的住户他没见过,那人正在指挥搬家公司把家具送上来,自己也扛着看上去十分沉重的木制沙发。上楼梯时他差点摔倒,中原中也扶了一把,顺便用异能帮忙把家具的重量减轻。“谢谢。”新来的住户挠了挠海藻般凌乱的头发,露出感激的笑容:“我叫切原赤也,您也是这边的住户吗?”“不,我只是到这边……探望朋友。”中原中也指了指头顶:“她就住你楼上。”玛蒂达已经退租了,不过中原中也一直在帮忙续交房租。告别新住户,他拾阶而上,终于看到那扇熟悉的门。然后,他曲起一条腿,倚门而坐,很久没开腔。直到楼下搬家的声音停歇,楼道里的感应灯熄灭,中原中也整个人浸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背对着防盗门自言自语:“小骗子,你曾经说过,如果从别人那里听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让我一定不要相信,如果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你。”“所以我现在过来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高穗由果’?”“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有任何人搭腔,空气中的回音都带着寂寥。中原中也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钱包——是玛蒂达在店里挑了好久、送给他的那个钱包。“呐,现在物归原主。我的钱包已经拿回来了,你的这个,也还给你吧。”他站起身,把钱包塞进门口的信箱。“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我走了啊,以后不会再过来了。”他走出去几步,忽然又转回头。“玛蒂达,我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吧?”依旧没有人应答,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是正确的吧?……是正确……的……回音代替那个人说出她的答案。是正确的。因为这正是你想要努力的方向。身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你今后必然会面临无数次两难的选择和牺牲。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你只需要坚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然后继续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求仁得仁吗?”广津柳浪微笑道:“中也先生您成长了呢。”“叮”地一声,玻璃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交响。自作选择并承担后果,也是成长的一部分。中原中也抬起头,将那杯“生命之水”一饮而尽。无色无味,喝起来却呛人得很,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部,烫得他全身颤抖起来。眼前的灯光和色彩旋转着陷入混沌,神智和记忆好似被橡皮擦成空白,就连灵魂的重量都变得轻飘飘的。好想睡觉啊。那就睡吧,睡吧。这次醉了,她应该不会送他了吧。没关系,不送就不送吧。等睡醒了,他还是从前那个肆意张扬的港口Mafia重力使,还是那个照耀万物的太阳。身旁仿佛有人在叹息。是谁呢?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想着,彻底陷入黑沉的梦境。……待中原中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中,头顶金光万丈,晒得他身上暖洋洋。酒吧老板蹲在他旁边,满腹忧愁地抽着烟,见他清醒,耷拉着苦瓜脸说:“中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