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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车钩子上。连洲后腰离开了栏杆,走近两步,略一点头,“苟哥。”就刚才苟煦出现的那个气场,他已经隐约察觉出了,这个大概不是什么狗桃花,狗桃花不会跩得这么二五八万的。空气凝滞,世界陷入静默。苟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自己meimei。顾之意仍然低垂个脑袋,像足了一条死抱着狗尾巴的丧家犬。半晌,连洲改了口,“煦哥。”苟煦这才转移视线,慢慢悠悠开口,“叫学长。”连洲默了一会儿,唇角轻扯,“学长。”他上次去苟家,老苟总拿一些逗小孩的话逗他,说他娇气,说他葱蒜不分,说他比不上他家女儿。这回见了苟煦,才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比起这个狗儿子,老苟简直就是可爱老头了。苟煦抬起下巴,微微斜颈看着连洲,“昨晚去哪儿了?”顾之意:“哥,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们……”苟煦打断她,“我没问你。”连洲不卑不亢,把昨晚的事情如实阐述了一遍。顾之意打心里佩服,别看他话不多,一张嘴,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苟煦:“你出门不带钱,还让她把你捎回来?”顾之意头皮又麻了,她哥总是这样,见血封喉。这是事实,连洲只得承认,“是。”苟煦:“记得还钱。”顾之意:“哥!”她在连家白吃白住,一分钱没出,哥哥怎么有脸说这种话。苟煦淡眼看她,“以后,超过十点钟你要是还在外面晃荡,也不用读书了,到社会上,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当真连洲的面,顾之意像是被打了两巴掌,又羞又恼,给苟煦抛了一个带刀子的白眼。“记住了吗?”她气呼呼的,“记住了。”苟煦这才放缓语气,“吃早饭了没有?”“嗯。”“你这是要去哪里?”顾之意没好气,“去图书馆写作业。”不管她语气如何,这一句话苟煦很满意,“去吧。”她磨磨蹭蹭的,又摸背包又扭一下电车后视镜,就是不开车。“哥……老爸要我拍银杏树林的照片给他看。”苟煦:“那你去拍啊。”她有些委屈,“没有人帮我拍。”“让我给你拍?”苟煦马上自我否定了,给自己meimei拍照,他手得抖,“想得美,我不给你拍。”顾之意:“……”连洲悄无声息动了一下脚。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苟煦捕捉到了。“让他给你拍吧。”苟煦冲着连洲抬着下巴,又是那个理直气又壮的口吻,“学弟,你会拍照吗?”连洲:“不怎么会。”苟煦一副嫌弃嘴脸,“拍照都不会?那你得学啊,大学不能荒废在吃喝玩乐上,多学点东西,提高综合素质,你说是不是?”连洲点头,“是。”他分明看见了老苟的影子。苟煦头一甩,“走吧,你练习着拍,我看看你什么水准。”顾之意:……她真想自打嘴巴,去图书馆安安静静写作业多好,这下骑虎难下了,她哥在旁边看着,连洲给她拍照,她笑得出来才怪。“哥,你那么忙,去干什么?”苟煦哼一声,“你以为就你爸想你,我爸就不想我?我就不用拍照片发给我爸?”顾之意狠狠一拍车头,触碰到喇叭,突兀的一声响。她竟然觉得连洲很可怜,她很想拯救一下他。“连洲,你开电车去吧,我跟我哥走路过去。”小可怜,你能溜就赶紧溜吧。连洲不动,“我不会开电动车。”苟煦:“嗬!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怎么到了你们这届,连电动车都不会开了。”顾之意火了,“哥!你好烦啊!”连洲面色无波,“学长,现在考大学已经不用考电动车了。”顾之意心一紧,手心都出汗了。苟煦看他数秒,“电动车不用考,上去就会。”连洲十足傲娇脸,“腿长,上不去。”苟煦上下扫他,“有多长啊。”“两米八。”顾之意突然两手一拍,“快点,再过一会儿人多就不好拍了,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呢!”顾之意慢腾腾开着电动车,连洲和苟煦跟左右护法似的跟着她。这是一段难熬的路程,她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的气氛,只好放任自流了。更难捱的还在后头,连洲给她拍照,苟煦在一旁指导,真真假假的,时不时刺连洲一句。顾之意深深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驴踢了,她竟然幻想拍出李若雪那样的绝世美照。一样的风景,她要么一脸呆滞相,要么一脸傻缺笑,真土到家了。苟煦总结:“模特不行,摄影师也不行。”顾之意:“……不拍了。”连洲:“不拍了。”苟煦:“你也称不上摄影师,就一个拍照的。”顾之意:……她很替连洲想死。—顾之意在图书馆把作业都写完,下去拿电单车,在路口碰上了董义轩,背着个包才要回家。“你现在才回去吗?”董义轩情绪不高,“对,你知道李若雪是什么时候走的吗?”顾之意:“不知道啊,我出宿舍的时候她还在。”董义轩默了默,“行,我先走了。”顾之意回到宿舍,看见李若雪一个人呆坐着,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被子席子也都收了,人却还没走。她很惊奇,“若雪,董义轩找你呢,他怎么说你走了。”李若雪仿若从神游中醒来,“我……我骗他的,不想见。”顾之意理解李若雪,以前有男生说喜欢她,她也想躲。李若雪是系花,自然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她对董义轩好像没有多少感觉,肖晴拿董义轩追她的事儿开玩笑的时候,她也十分不乐意。强扭的瓜不甜。顾之意轻拍她的背,“没关系,他走了,可以回家了。”她收拾好床铺下了床,看见李若雪还是一动未动。她笑问:“怎么还不回家,坐这里发什么呆。”李若雪垂首一笑,“刚才看了QQ空间,我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顾之意坐到她旁边,“什么事情?”很多人都走了,宿舍楼空空荡荡的,特别安静。两个女孩面对面,一个诉说一个倾听。“初三的时候,有一天我钱包不见了,上不了公交车,我记得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