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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回家?孟思扬又口口声声保证帮她治好眼睛,就更奇怪了。他要没这个本事,为什么能做这个保证?他要是个学生,如何能有这个本事?她心里越想,就越不把孟思扬往好的方面想,昨天孟思扬做的一切事情,都成了似乎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是……她猛然想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的,社会上有些黑心医院,专门挖人的器官来倒卖,难道孟思扬……想到这里,她忽然触电般跳起来:“不去!我不去!”孟思扬哪里想到她把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对她的反应奇怪之极:“为什么?你不想复明吗?”杨扬急忙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治不好我的。我不去。”孟思扬劝她:“说不定能找到眼·角·膜供体。再说就算一时找不到,我会跟医生商量一下,只要一有合适的供体,马上跟我联系。”“供体……”杨扬忽然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恐怕不是别人成了我的供体,而是我成了别人的供体了吧?我这跟你一去,你就会说找到供体了,可以手术了,你正好又不知道哪儿来的钱交了手术费,等我往手术室里一趟,醒来的时候,也许我的肝、肾或者别的什么器官就跑到别人身上去了。”孟思扬起初听到她的第一句话,还莫名其妙,等到她后面的话说完,明白了她的意思,惊得目瞪口呆:“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杨扬问:“难道不是吗?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孟思扬万万没想到杨扬会这么想,惊愕得无以言表。不过他不是第一次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当下也没发作,毕竟对方是个失明的女生,柔弱无助,没有人保护,很容易被人欺负,她这么怀疑自己,当然不是无端猜忌,而是的确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太合乎她的设想了,孟思扬发觉自己有口难辩,自己设想了几个问题,自己都没法回答,只能用巧合来形容。孟思扬沉默了片刻,说:“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刚失明的时候,去的是哪家医院吗?”杨扬缓缓吐了口气,说:“就是市中心医院。”孟思扬点点头:“知道了。”转身离开,也没打招呼。杨扬有些疑心了,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这个好不容易遇到的朋友岂不是会伤心透顶?但她想了想,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宁可辜负一个好朋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冒这个险。孟思扬走在校园的石板路上,心里琢磨着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他设想杨扬会问自己什么。他为什么听音那么准,也知道一些乐理知识,却不会弹钢琴?这一点本来无可厚非,两者没有必然联系,但在她感觉,这就是重大疑点,孟思扬有故意以此套近乎的嫌疑。他不再多想这些,而是想怎样说服她同意跟自己去医院。谁跟她说话她会相信?孟思扬想,只有她姑姑了,一个她自己也不太亲近的长辈,但好歹是她的合法监护人。但自己跟她姑姑素不相识,她又如何能相信自己?她连学生都不是。那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医生了,而且是第一次给杨扬看眼睛的医生,这就是孟思扬要问杨扬这个问题的原因。孟思扬离开学校,去了医院。不过他没有再跑着去,而是坐公交车,他现在不缺钱了,而他跑得再快——即使有刘翔冲刺的速度,转换成公里每小时,可能还不如公交车最低的运行速度。他没有多少时间,下午就要返校了。孟思扬到了市中心医院。刚走到医院门口,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谁了,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到拐角处。那人正是余婷。孟思扬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她估计是来看她爷爷的。等她进了病房,正是上次孟思扬来的时候看见江阿姨所在的病房,便确认无疑了。孟思扬心里想的第一个词是,冤家路窄。但他随即又想,自己和她算什么冤家?她见了自己,顶多也就是置之不理罢了,她也妨碍不了自己要做什么事。孟思扬就站在走廊里,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这时他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一个医生,也就是上次余乐乐住院的时候他的主治医生,便打招呼:“陈医生。”陈医生看见他,认出来了:“哟,你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了?还是看你爷爷来了?”孟思扬知道他的话的意思,并不回答,开门见山地说:“七八月份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失明的女生来这里看眼睛的?姓杨。”陈医生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这一科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一查。”孟思扬说:“那就多谢了。”拿起一盒烟往他手里一放。孟思扬不抽烟,他买这盒烟就是跟陈医生套近乎的。陈医生满面堆笑:“你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一边客气,一边带着他往回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坐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敲了几下电脑,屏幕上是医院的病人的信息系统,它的后面是一个极其庞杂的数据库。很快,他查出来了:“有一个,叫杨扬,七月二十八号来的。”看了看后面的病情介绍,接着说:“属于遗传病,遗传性眼·角·膜萎缩。”孟思扬问:“那……如果换眼·角·膜的话,会不会也萎缩掉?”陈医生说:“这个应该不会。这是基因控制的,应该是她体内哪个基因损坏,缺少了什么激素导致的吧。你找眼科的医生问问清楚,也许可以定期注射什么来维持,这是我猜的了。”孟思扬问:“您认不认识眼科的医生?”陈医生笑道:“废话,医院的医生谁相互不认识?章学铭章大夫是眼科专家,我跟他挺熟的。哟,这个记录就是他做的,这个病人当时就是他看的,那这好说了,你直接找他问问吧。”孟思扬说:“谢谢陈医生了。”陈医生连说:“不客气不客气。”孟思扬找到了章大夫,问了一下,章大夫想了想,说:“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小姑娘,挺可怜的,父母都不在了,她眼睛还瞎了,就她一个姑姑带着她。她的病倒好说,换个眼·角·膜就可以了,不过一来供体缺乏,二来……她家也出不起手术费。”孟思扬忙问:“手术费多少钱?”章大夫说:“大概……也得有七八万吧。再说了,如果找到供体,人家要她给钱才行,那可是漫天要价,不知道多少了。”孟思扬叹了口气,心里想,难道这个社会上真的就不存在人情了吗?一切只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吗?他说:“那……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供体?”“供体……”章医生想了想,说,“有。我们医院住院的一些老人,有的是得了绝症,随时都有可能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