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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路的人丝毫不知道危险。大概快到地方,步子急促起来,头也顾不上回,只是一个劲地催促“走快点。”胡小陌努力迈步跟上,走了不过几百米,领路人突然停了下来“在那里。”胡小陌抬头看,却有三个路人坐在离两个不远处的地上歇息。一时愕然。因为三个人是现代人的打扮。这三个人中,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大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大嘴猴的居家服,脚上是拖鞋,两个孩子一个五六岁,穿着睡衣,一个不到一岁穿着幼儿穿的连体衣,还包着婴儿尿不湿。更让人觉得怪异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大人却也不抱他,让他自己坐在地上。远远看去,三个人在密林之中围成圈坐着,说不出的奇怪。可到底是‘乡亲’,胡小陌有些激动,高声问“你好。你们从哪儿来的?”那三个人并没有理她。仿佛也没有听见,只是默默坐着。与胡小陌共身躯的人却哧哧地笑,不知道在笑什么。领路的人也似乎也感到惊讶‘咿’了一声,大步往三个人的方向跑过去,竟有些慌张。难道是怕不死草被这三个人偷了?胡小陌跟着他,走近些才发现,这三个人是闭着眼睛的。再走几步,才把三个人看得更清楚——他们虽然是栩栩如生的人形,远看与常人无异,可走近了,看清楚表面,却不是人的皮肤——哪怕皮肤再好,上头也是有纹理,有质感。可他们身上的皮肤不同。就拿那个成年男人来说,他脸上虽然有豆坑,可却光洁得如同苹果皮。她还以为领路人是突然看到三个现代人感到奇怪,可没有想到领路人冲上去看清楚之后,急道“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是活的,现在眼睛怎么闭上了?”冲上去,钻进在他们三个身下的草丛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胡小陌愕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念头,可却不太清晰,心脏砰砰砰,跳得又急,又慌。她站到三个坐着的人对面,紧张而仔细地审视他们。这不可能是雕出来的,分明是活人——可分明又不是活人。不一会儿领路的人便钻出来,脸色颓败“怎么会死了呢?没有想到会死。”呆呆站着,大约是因为自己孩子的保命符买不成了,失魂落魄。“这是不死草?”胡小陌确认。领路人大概出了神,被她叫回神,吓了一跳“你说什么?”胡小陌没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又问了一遍:“这是不死草吗?”手在拢在袖子里,抓着尖石头。领路人半点也不知情,点头,叫她看三个人P股下头坐的那块地方“不死草,三叶而生,一果坐一叶。若三果同龄,则大妙。但差一些的,也不是不能用。”胡小陌不着痕迹离他远一点,伸头看,这三个人并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三片金灰色的叶子上头,叶子有大有小,一共三片,果然一个人坐了一片。远远看着叶子的颜色近似于土黄,像是落叶,近看叶脉泛银光。这叶子与她在领路人怀里看到的那棵菜挺像,只是他怀里那个,已经萎得非常厉害了。领路人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匕首,一划,便将‘成年’那个从头劈到脚,胡小陌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可并没有血溅出来,只有白色的汁液。才溅到她脸上,便蒸发不见。而里头,内腑器官却与真人无异,栩栩如生。“这草,虽名为不死,却极不好活。须得长在大灵脉上,还得千年才得形。这形嘛,或是走兽,或是飞禽,小到蚂蚁,大到巨兽。但其中可用的,只有成人形者。若得人形,成形之后得从胎儿长到成人,这又须得十几二十年,与人之长成无异。这十几二十年却是最容易死的时候。哪怕风调雨顺,并无天灾虫害也会突然就死了。若能成人二十年后,便可采之,可以形补形。可若长得再好,却没人发现,一路长成人七八十年后却还不被采用,则会干枯结成种子。”他说完,很是失望,对胡小陌“你可以拿些汁液擦拭伤口,虽然长不回来,起码也不会再烂了。”说着自己用手去沾了沾,似乎在看这果子死了多久。脸上愁苦满满。胡小陌见他碰了没事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伪,才伸手去沾‘大果子’胸腔里的汁水,那些汁水,一碰到人的皮肤,便立刻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是没入皮肤了,还是消失在空气里。领路人连忙拦她,叫她不要用手“一触即没。”跑去扯点果子坐着的叶子来,沾了汁液住她胸前的伤口上涂。十分小心又关切。胡小陌低头看着,不一会儿伤口果然有所好转,连身上都不再那么僵直,手肘灵活了很多。领路人帮忙涂完外圈,又拿东西把钉在胸前的木刺敲出去。木刺掉出去,便露出对穿的大洞,胡小陌低头看时,能从洞里看到身后的草丛,可她却并没有任何疼痛感,说不出的怪异。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个活人。不一会儿汁液还没用完,不死草的叶子就开始以可见的速度发黑,像被看不见的火烧了似的,变成了灰。果子也落地无踪了。胡小陌想着,虽然不成,这个汁液还有点用。领路人长长叹了口气,十分失落,但对她说“你时候已经不多,在我这里浪费了许久,却不能成,我心中也愧疚。这些便当是赠礼。”仍带着她往回走,还催她赶快拿了钱回去把大rou买了“入不入魔道哪里还顾得,我看你已经开始发僵,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不成了。”胡小陌再三谢他,他不看胡小陌,只含糊地摆手“不必。”不与她对视。两个人一道复又走出来。仍然回到直通黑市的大路上才作别。胡小陌站在路上,看着领路人慢慢走远,好久都没有动。那声音突然问:“你看什么?”胡小陌却不回答,反而问他:“你是不是在等他杀我?等我一死,你重掌身躯,再想办法闷死他。又能换个好身子用了。”哪怕病病歪歪,起码是全全乎乎。那声音这次是真的意外“你看出他什么来?”胡小陌见他这么问,便知道自己想得没错。说:“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没有察觉,只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感到不安而已。后来我大概有些明白。他原是想害我的,大概不死草的事,他说的并不全是真的。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他孩子,可哪知道事情有变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