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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离原先的马车,换了另一辆更加不打眼的马车后,继续走了陆路。而苏培盛却已不见,两个人的身边除了一个车夫外,就只有荷香一人。但清宁不会真的以为,四爷没有做一点安排,只看他们每到一处,衣食住行虽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是被人安排的舒舒服服。四爷从外头进来,一身汉人打扮,两边的袖子并不像从前那样理地平平整整,反而向上折了急折,露出精瘦的手腕。看到四爷进来,荷香悄悄躲了出去,坐到车辕上。“还难受?”四爷握住清宁的手。清宁摇摇头:“就是睡得不知白天黑夜,有些昏昏沉沉。”她知道要是没有自己,四爷哪怕不善骑射,也会快马加鞭独行。但偏是有了她这个拖累,马车再快如何能和快马相提并论,即便是日以继夜地赶路,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在马车里面,车速不慢,除了睡觉发呆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做。睡得多了,怎么睡都会觉得累。四爷也忧郁,要不要把清宁在某个地方放下。可不说清宁同不同意,四爷心里也是不放心,只能继续这么赶路着。“还有多久才能到?”清宁把自己靠向四爷,她不是真的任性的人,可听到弘晖出事且没有音讯的情况下,曾经有了神奇效果的灵液就被她寄以厚望。清宁甚至想过是不是把这事告知四爷,可不说他信不信,怕是说服他相信自己的时间都不能够有,索性不管不顾,任性妄为地直接上了马车。对四爷,清宁的内心是充满歉意的。可有些事情,一开始不说,后面就更加难以启齿。清宁想,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何况,有谁会信呢?又或者说,她不敢挑战人性,灵液的功效虽神奇但也不是说真的跟灵丹妙药似的,但别人会信吗。会不会以为她故意藏起来,拿了次品出去。清宁不怕死,但不想就因为这样让自己死了,她幸运了一次,不一定会有下一次。正因为珍惜,哪怕替代了别人的身份,她也努力去过自己的日子,而不是把自己真的当成原主。不可否认,四爷目前对她的确是爱护有加,但人心易变。清宁不敢冒险。“快的话两三日吧。”四爷从暗格里摸出一盒腌梅,喂到清宁的嘴边。清宁含在嘴里,顿时一股难言的酸味在喉咙间横冲直撞起来。她的一张脸也瞬间难看成了苦瓜脸。四爷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既然这么不喜欢,又何必要吃呢。不是还有几种没这么酸的吗?”清宁摆摆手:“那不一样。”能一样嘛,她要的就是这个酸劲,一下子就把她的仿佛怎么也睡不够睡不饱偏越睡越难受的昏沉感冲开。清宁就着四爷手又喝了口水,总算是缓过那股劲了。半晌后,抱住四爷的脖子,轻叹:“总算很快能见到弘晖了。”四爷轻轻地嗯了一声。当日事出突然,火光才起,十五就找到了弘晖,一行人被突然冒出来的暗卫带离那个酒楼,只是危险并没有因此离开。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二十多个人出来,举着火把就在山林中把他们围住。与他们相比,暗卫的人手就不怎么够。十五带着十六,五格带着弘晖来应,被暗卫们护在身后,边退边跑,只是很快又发现腹背受敌,先冒出来的一群蒙面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五格和来应把弘晖护在身后,边打边看着有没有防备薄弱的地方,也正是如此发现,围着他们的人竟是分开好几批的人马。五格悄悄同十五说了一声,两人都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只是能不能抓住也看天意。好在老天似乎真的站在他们这边,突入而至的大雨,浇灭了火把,也挡住许多人的视线。五格带着弘晖夺路狂奔,却很快和十五、十六两位爷分开了。那些暗卫是康熙为两位皇子准备的,大半跟着他们走,剩下的少数人,也引走追兵,就只剩下五格带着弘晖二人在山林里四处桃窜躲避。等四爷的人找到弘晖的时候,来应不见踪影,而五格已是奄奄一息,弘晖也在看到接应的人后昏死了过去。因着不知道所在地方是敌是友,哪怕找到弘晖等人,也是悄悄隐入人群中,一直不敢暴露,等消息传到四爷这边的时候,弘晖才刚刚能下床。弘晖挥开想要扶着他的人,淡淡地说道:“我能自己走。”话语刚落,眼眶就突然红了起来,眼泪没有预兆地就落了下来。身旁的人一声不敢吭,只低下了头。“来应还没找到吗?”弘晖问道。那人摇了摇头,心知多半是凶多吉少。在山林里除了追兵,也有野兽。再一次又一次地夺路狂奔中,来应心知自己会成为拖累,决然地爬上树,只求五格带走弘晖。毕竟五格能背上弘晖,却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保护另一个人。想到这,弘晖心里酸酸的,用袖子飞快地抹去眼泪,刚想往外面走,又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那只缺了口的玉葫芦,眼里的悲伤再次一闪而逝。“走吧,去小舅舅那里。”他们寄居的地方是一处农家,到底不是城里有诸多不便,五格的伤又严重了一些,弘晖已经不止一次考虑是不是进程寻医,可五格不愿意弘晖冒险,甚至说出要是弘晖不听他这个小舅舅的话,他干脆在大夫来之前,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弘晖知道五格说的是真话。即便是假,他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敢冒险,只能想着苦口婆心把人劝通。弘晖推开房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少年的脸上,却满是老成。清宁看着不禁落泪,声音微微一颤,再也忍不住喊道:“弘晖。”“哐当一声。”隔壁屋子里突然有了响动。弘晖面色一白,见到阿玛额娘的喜悦感甚至还来不及涌现,就已经疯了似地推开那道房门跑了进去。清宁一怔,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拎着裙摆就要跟着冲过去。四爷一把抱住,默默无语。“小舅舅。”里头弘晖不满的声音响起:“我不是说了嘛,您有事就喊我一声,你说你跟我较什么劲,吓死我了。”五格面色憨厚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像听到我姐的声音了。”“弘晖,你说我是不是疼得出现幻听了。”弘晖不满地瞪了五格一眼,目光见他已经起了一脑门汗的额头上,鼻头又是一酸:“舅舅jiejie不就是我额娘。”“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你额娘来了,还想着能放心了。”可惜了……五格低了低头,扶着炕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