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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一核对过:“姜忻?”完全是对待普通病人的态度。姜忻安静片刻,用鼻音“嗯”了声。“今年多大了?”她皱着眉,那种微妙的,被人遗忘的不甘像春风吹野草一般疯长。“你不知道?”姜忻语气不自觉的夹枪带棒。这话一出口她其实就有点后悔。他们不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吗?而此时,他是医生,她是他的病人。仅此而已。她脸上不见愠色唇线却抿得平直,猝不及防对上医生平静的双眸,姜忻忽然觉得,林知舟可能真的不记得她了。大概是把她当成一个有点难搞的病人,医生并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腹痛?”“嗯。”“阵发性的绞痛还是持续性钝痛?”“阵痛。”姜忻情绪收敛得很快,之后的询问工作也相当配合,刚才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转眼烟消云散。问什么答什么。林知舟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离开办公桌,指了指靠墙放的检查床:“躺上去,把外套解开。”姜忻迟疑半响,一一照做。拉开宽大冲锋衣的拉链,躺上检查床。她内搭是一件藏青色修身毛衣,衣服与身形完美贴合,举手投足间勾勒出女人卓越窈窕的曲线。看上去真的很瘦。姜忻侧着脸面朝墙,垂落的碎发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没什么血色的唇。让林知舟无端生出一种,一碰就会碎掉的错觉。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撕下来,并指压在她腹部脐周。指尖的力度不小,姜忻喘了口气,眉心拧得更紧。男人声线清越也低沉:“痛吗?”姜忻整个人都很迷糊:“嗯?”她声音很轻,上扬的音调因没什么力气难得带几分柔软。林知舟俯身凑近,灰色的阴影压下来:“这里疼吗?”第4章风情似我(捉虫)“当然,我会很乖。……姜忻偏头,四目相对。她眼中映着碎光,像月光下潋滟的湖水,卷曲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黑与白呈现出鲜明的对比。“疼。”她说。林知舟短促的失神,按在腹间的手倏地松开。他退开半步:“临床表现判断可能是急性肠胃炎,先去做个电解质,血常规,腹部彩超还有腹平片,明天最好再去做个无痛胃镜。”姜忻撑着上半身坐起,医生已经重新绕至办公桌后,拿着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让家属去办住院手续,住院观察几天。”她拉着冲锋衣拉链的手顿了一下,像是突然卡住,“没带家属”几个字临到嘴边又变了个调,改口说:“知道了。”林知舟没搭话。姜忻把单子一张张对齐叠好,步出诊室,一边办手续一边看病。近一个小时后,她才拿着报告单折回来,接而被安排进病房输液。一间病房三张单人床,一张空着,一张躺着位睡熟的中年女人。姜忻的床位靠里,护士小姐手法熟练地将针管推进静脉血管,贴上医用胶带:“家属没来?”“没来。”护士调节着变速器,一边叮嘱,“晚上可能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按呼叫铃,护士站24小时有人值班。”姜忻听出话里的善意,微微弯唇:“谢谢。”她躺在沾满消毒水味道的被褥里,刚酝酿出点睡意又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醒。这一整晚她频繁起夜,几乎没怎么睡,胸口的恶心感一直没有消下去,肠胃抽搦的存在感很强,长时间缠着绷带输液的手也凉得吓人。直到天蒙蒙亮,姜忻才稍微觉得好受点。她像只病恹恹的猫蜷在床上,躺下就懒得动。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被周公勾走一半时,隐约察觉有人靠近,紧接被窝里多出一处热源,贴着她隐隐作痛的小肚子。她困得实在不愿睁开眼,隐约看到熟悉的影子,身体的本能让她牢牢护住让人眷恋的温度。.林知舟帮她掖好被子,垂眸睇着姜忻在睡梦中也轻蹙着的眉心,抬手想替她抚平,苍白的指尖克制的悬在半空,顿了几息,又不自觉蜷了蜷,慢慢收回来。他似是有些恼自己刚才的举动,转身走出病房。“林医生?”医院住院楼里走廊安静且空无一人,小护士拿着点滴瓶像是路过,声音压得很低。林知舟朝她微微颔首。“怎么突然有空来这呀?”“来看看病人。”小护士瞅了眼病房号:“今晚上住进来的32号床,你们认识?”林知舟没说话。好在小护士已经习惯林医生这样疏淡的性子,自顾自嘀咕:“那位一个人来的,对了她刚刚吐过一轮。”半响没见人应声,小护士觉得无趣。刚要告辞,余光瞥见站在清冷灯光下的林知舟,心里由衷感叹一句——这人真他娘的帅得惨绝人寰。他利落的短发折射出浅淡的光晕,光影将他的侧脸裁剪成分明的立体,表情显得有些冷。半明半暗,看不太清神色。“如果再吐给她打一支胃复安,”林知舟扫一眼昏暗病房里被褥拱起的弧度,“我先回诊室了。”“诶?行,正好我也要忙。”.清晨,姜忻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被一通电话吵醒。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习惯伸手去够手机,猛地牵动手上的针管,才整个清醒过来,她郁闷的歪头夹着手机:“哪位?”“姜敢敢,你昨天那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当时我都睡了,没接到。”听筒里传来的女声音色清脆。能这么不怕死的给她取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号,还理直气壮喊出口的人,除了余初念以外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人。‘敢敢’这两个字来源于小时候跟着发小一起上树掏鸟蛋,结果一个不稳摔下来,把左手给摔折的经历,手臂上打着石膏的姜忻出现在学校的第一天被余初念抓着打趣调侃,故赐名‘姜敢敢’。意为,啥都敢。要是认怂算我输。“你倒是挺舒坦,”姜忻声线带着惺忪的哑,“你家敢敢就快要病死了。”“啊?出什么事了?”“肠胃炎,在医院。”她拖着嗓音。电话里传来一串骂绿色植物的脏话,余初念问题多得像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嘛?你在哪家医院?几楼几号床?”姜忻打着哈欠,报出准确的位置:“你要来?”“当然要来,二十分钟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