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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我的手指已经有点感觉了,你给我点儿时间,我应该很快就可以自己活动了。”阎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没搭理她。她又问:“宋宋对药物很有研究,你为什么不让他看一看你的伤?”阎煌瞟她,“不方便。”“因为我在?你不用担心的……我连脖子都转不了,不可能偷看你宽衣解带。”“谅你有色心也没贼胆。”若不是没办法抬头,君微真想对着天花板翻个大白眼。停了会,阎煌从桌边站起身,走到君微的身后,他站得很近,近到君微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你、你要干什么?”君微刚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被微凉的手掌覆住了。下一刻,仿佛有什么从阎煌的掌心,朝她体内涌来。那温暖的气流瞬间充盈了她的奇经八脉,僵硬多时的身体竟渐渐有了知觉。她顿时喜不自禁地抬起胳膊,“大狐狸,你怎么这么神?”她满心欢喜,完全忘了衣服不过是披在身上的,动作幅度大了自然又滑落在地,露出近乎透明的薄衫来。阎煌喉头一甜,转头又是一口血。君微慌了,正要扶他,就听他背对着自己没好气地说:“先把衣服穿好!”待她手忙角落地换好衣服,阎煌已经入了寝间,正在挂着绫罗的大床上打坐调息。那身夜行衣已经被他扔在地上,血渍残留,而他身上穿着的白色里衣也好不到哪儿去,腰腹之处都是大块的暗色血渍,触目惊心。“过来。”阎煌闭着眼睛说。君微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阎煌不得不停下调息,转过脸来看她,平素桃花精似的脸上此刻几乎不见血色,“上药。”说着,他自手边摸过一只玉瓶,抛给君微。君微双手接住瓶子,愣了愣,“……我上吗?”这种事,让宋宋做不是更合适吗?“对。”阎煌没好气道,“不然为何我要先把你治好?灵力多得没地方花么?”可是,刚刚他不是还说怕她偷看,所以宋宋勘伤不方便的吗?现在……怎么就又要她上手了?作者有话要说: 谅你有色心也没贼胆。不,很可惜,她连色心都没有……更别提贼胆了。阎大狐狸:本少爷怎么说来着?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教。☆、灵血君微单膝跪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撕开阎煌被血黏在腰腹的里衣,越看越心惊。到底是怎样的腹背受敌,才会留下这般狰狞的伤?替他揩拭了伤口边的血渍,对着那深可及骨的伤口,君微说什么也下不去手抹药。阎煌背对着她,额头挂着汗,“磨蹭什么,打算等我死了再动手吗?”君微声音有点儿抖,“死不了。”“……你再多墨迹一会,就可以喊宋宋来收尸了。”大狐狸说话的语气固然犀利,可君微听得出已是强弩之末,他这伤……换做其他人,怕是根本撑不回来,更别说分神来逗她了。君微咬住下唇,将手中盛药的瓶子放到一边,伸出两根手指,试探地去探阎煌的灵气。这不探则已,一探将她吓了一跳——大狐狸体内早已气血逆行了!她又试着,去碰他用来护法的灵力,结果立刻被他凌厉的气息割破了手指,血从伤口滴落,很快便融进了阎煌的灵体之中。原本周身乱蹿的灵气,就像被温柔的小手所安抚,瞬间平息下来,放缓了游弋。君微稍一犹豫,抬手挤了挤伤口,逼出更多血,一点点融入了阎煌的灵体之中。原本金灿灿的凌厉旋涡逐渐裹挟上了血丝,然后溶解,混成丹朱之色。先前已经意识恍惚的阎煌只觉得好似有人温柔抚摸着自己,让因伤逆行的血脉平息,疼痛也随之戛然而止,意识逐渐清明起来,他恍然睁开眼,一回头就看见小妖怪跪在自己背后,正神情专注地捏着手指放血。殷红的血滴,一滴、一滴被裹进他的灵体。“够了!”阎煌一把擒住君微的手腕,食指中指凝起光,封住了她的伤口。他的口吻太凶,把君微吓了一跳,顿时委屈巴巴地收回手。她明明投桃报李地帮他疗伤了,这喜怒无常的大狐狸怎么还恼了呢?阎煌攥着她的手,眉眼间凝着霜似的,“我若不阻止你,你还打算放多少血?”君微不解,“到你醒啊。”“若我一直不醒,”阎煌从牙缝中递出声音来,“你是打算把自己放干?”君微的手腕被他给捏疼了,嗫嗫道:“若你一直不醒,我肯定就去找别的法子了呀……我又不傻。”阎煌似笑非笑地呵了声,终于甩开她的手,“你不傻?依我看普天之下你最傻。”君微本想问为什么好端端又要奚落她?余光就看见从屋子的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的黑影,以rou眼可见地的速度聚集起来,几乎完全遮挡了外面的月色。“这是——”被她的血给吸引而来的孤魂野鬼?这么多!阎煌没好气地瞥了君微一眼,横臂将她拦在床上,另只手在床边一摸,抽出把剑来。寒光映着鬼影,君微顺势拉住他的衣袖,“你还有伤,不然我来吧?”“你怎么来?”阎煌自下而上扫了她一眼,“又打算画符?一次没死成,还打算再试一次?”君微本来在乾坤袋里摸索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怎么就知道她打算画符镇鬼?“老实呆着,别给少爷添乱!”阎煌将剑身一横,倾身向前,立刻将当先的幽魂劈作两半。他身上只穿着染血的中衣,随着腾挪,伤口若隐若现,君微看着,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小腹,跟着疼。尽管阎煌杀伐毫不留情,可幽魂还是源源不断地涌现,一眼看不到头。不能这样下去……大狐狸重伤未愈,这样下去怕是要伤得更重了。君微咬唇,自乾坤袋里摸出黄纸来,两指一并就要画符。阎煌余光瞧见了,转身劈开小鬼的同时厉喝道:“你觉得我护不住你?!”“你别担心,我在九里坡试过了,不碍事——”君微不待他过来夺黄纸,已飞快地画好了符,口中念念有词地将黄纸向半空一抛,“收!”金光鼎盛,从黄纸里发散而出,丝丝缕缕地将各处幽魂都往里拖拽。转瞬间,就将室内的妖鬼清理了大半,而她自己呢,盘膝端坐在床,果真毫发无伤。阎煌看向她,目光从她得意洋洋的小脸向下,停在她胸前,金色的光从她单薄的衣裳里发散出来,笼住她全身,只不过她身在其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