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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派人去帮楼君炎找了,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臣大可以去流江的途中偷偷转道北漠,可臣却不愿意欺瞒陛下!”楼君炎定定地看着景昭帝,面无畏惧,“她已经失踪多日,臣必须亲自将她找回来。臣的妻子在,臣就为陛下尽忠,为您实现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的声名。她若不在,高官厚禄万世清名皆与我无瓜葛!”音落,楼君炎撩袍而起,未等景昭帝说话,直接便出宫离去。景昭帝震住,久久无法回神。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真的抵不上一个女人吗?他也曾有过发妻,有过原配,他的先皇后,他为她空置后位多年,但他能为她做的……也仅只是保留后位而已。回过神想要怒斥楼君炎时,人早就走了,敢于圣前甩手走人的,他是第一人。“好小子!”景昭帝摇头骂了一声,然后命令工部侍郎林显走这一遭。朝廷又不是无人可用。北漠都城王丹。圆月升起,映照着这座古老的城市神秘而辉煌。陆燕尔趴在客栈的窗棂边,单手支着下巴,安静地瞧着外面的热闹,不远处许多人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今天好像是王丹的一个什么值得庆贺的节日,这般喧嚣的气氛晚上才会到达顶点。忽然,一行北漠军队疾奔而来,冲散了北漠百姓的歌舞阵列,似乎在追查着什么人。搜索完街上的行人,又开始沿街挨家挨户地搜查,不一会儿,便搜查到了陆燕尔下榻的客栈。激烈的叩门声阵阵传来,那力道恨不得将门板敲碎,并伴随着北漠汉子粗犷的大嗓音。“开门,快开门。”陆燕尔眸子一紧,伸手抹了把香灰在脸上,汲拉着鞋揉搓着眼睛,像是一副没睡醒的状态,迷惘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煞气腾腾的北漠军士,惊吓地瑟缩了一下身子。为首身高八尺的北漠汉子面目威严,黑沉着脸,深邃冷厉的眼眸渗透着凶光,仿佛一头随时可以一跃而起撕裂敌人的猛兽。此人正是身负王宫守卫之责的大王子李承胤,李承颂的兄长。李承胤好不怜香惜玉,粗鲁地推开陆燕尔,挤了进来:“磨蹭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陆燕尔目露惊恐,伸手指了指凌乱不堪的床铺,意思自己方才睡着了未能及时来开门。李承胤眼神凌厉:“你不会说话?”陆燕尔胆怯地点点头。“仔细搜。”跟随李承胤的士兵瞬间涌进屋子里,好一顿翻找,什么都未曾发现。李承胤皱了皱眉,不禁多看了陆燕尔一眼,女子身材纤细小巧,较北漠女子身量小的多,今夜王宫中的刺客身材也较为矮小,却远比她高大许多。这女子小的似乎过分了些。视线移至陆燕尔脸上,巴掌大的小脸脏乱不堪,像是没洗干净,看着就倒胃口。“走,继续搜!”等到北漠人全部离开,紧贴着墙壁而站的陆燕尔终于松了口气,步子微乱地走到床榻前,近乎虚脱地倒下,心里却想着事儿,北漠军队大半夜的找人,柳姝娘半夜未归,二者可有什么联系?还未理清脑子里烦乱的思绪,又被人猛地拽了起来。“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触及到柳姝娘左手臂上的血迹,陆燕尔一惊:“你受伤了?”“无碍,小事。”而此刻,李承胤率领众军士刚走出客栈,脚步倏忽一顿,扭头望向客栈巍峨气派的牌匾,这可是王丹最奢华的客栈,入住的客人非富即贵,怎会凭白允许一个污秽的女人打尖住店?军士中隐约有低声议论传来。“最后搜查的那个小娘子皮肤底子可真好,一点都不像是北漠女人经过风吹日晒的粗糙皮肤,跟那上好的绸子差不多。尤其是那雪白的手腕,白的晃眼。”“那小娘子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来什么,若是洗干了,不知是美还是丑?”一个女人故意弄花脸,不是太过美貌怕引起人的觊觎之心,就是心里有鬼?李承胤心中一凛,迅速折返回去,砰地踹开门,屋子里哪里还有人在,早已人去楼空。王丹城外的一处破庙中,陆燕尔小心翼翼地替柳姝娘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道伤痕被利刃划破深可见骨,她自己看得胆战心惊,可柳姝娘却只是紧紧抿着嘴,吭都不吭一声。陆燕尔默了默,佯装开玩笑似的说道:”我们分明是花了银子住天字号客房,可结果却是花了钱只能住破庙,寻求佛祖的庇佑了。”柳姝娘看了一眼陆燕尔,不说话。陆燕尔则上下打量着她,忽然问道:“那些北漠士兵搜查的人就是你吧?”柳姝娘默然。陆燕尔叹了一口气:“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你看起来是个很好很热情的人,可你却偏偏与天下阴邪至毒的蛊物为武。我们一路来到北漠,可我却连你到北漠作甚亦是不知,如今你又招惹上北漠……罢了,你不愿意告知于人,我也不问了。就算你真的有何难处,以我的能力估计也帮不上你,能不拖累你就好了。下次若再遇上危急时刻,你不必顾及我便是。”手微微攥紧了些衣角,心里惴惴茫然,无比的思念楼君炎,可他老也不出现。难道这就是主角与炮灰的区别?她记得,上一世陆霜飞作为女主角,遇到任何危险,作为男主角的顾辞总是能各种恰到时机地从天而降,哪怕是面临绝境的最后一刻,也依然能被男主角顾辞所找到。化险为夷,遇难成祥。果然不是主角,便没有主角的气运和命。看见陆燕尔脸上的落寞,柳姝娘终于开口说话了:“想你夫君了?”“嗯。”怀着身孕却不得不风餐露宿,夜宿荒郊破庙,与自己的金窝暖被成天壤之别,这份落差好心酸咯。柳姝娘抬起眸子,透过破庙的破窗户看出去,只见圆月当空照,圆月自古寓意着团圆美好,眸底一片黯然,低喃道:“我也想他了。”陆燕尔耳朵一动,脱口而出:“你夫君不是死了吗?”柳姝娘眸子里盈满愤色:“你夫君才死了!”陆燕尔:“……你自己说的。”柳姝娘:“骗你的,我只是用了别人的身份,别人的故事而已,我的夫君尚在,他就在北漠!”陆燕尔凝眉,正色道:“所以,你来北漠就是为了找你夫君?他在李承颂手上,不,李承颂远在京城,他是被李承颂囚禁在了北漠,你是为了你夫君才不得不受她威胁吧?可你那么厉害呀,你会下蛊,还会趋使百毒之蛇虫为你所用,你怎么……”怎么还没法子救你夫君呀?为了不伤柳姝娘的自尊,陆燕尔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将最后一句疑惑问出来。柳姝娘神色颇为懊恼,反问:“双拳能抵过四手?一人能挡住千军万马?还是说,能防备得了敌人的阴谋诡计?我就是有再毒的东西也毒不过人心!”一想到自己的夫君被人穿透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