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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而坐的西辞,扔了正在去皮的杏子,只嚷道,“你到底急什么,道法本就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如此下去,你还想不想恢复修为了!”不等珺林开口,她喘了口气继续道,“还回来得越来越晚,是舍不得回来吗?那你别回来好了!”“还有,你也别想着掩饰,我虽失了灵力,但是我还没瞎。你看看你那张脸,还没有我气色好呢!要是真想瞒我,明日起且将我的胭脂水粉带了去,涂在脸上挡一挡,或者戳瞎了我,我眼不见为净……”想了想又觉自己脑子有病,干嘛戳瞎自己啊,便又提着气道,“出去,不要看到你,日日让我cao心……”珺林本想着为玟陶调伏耗真气多了些,便多花了些时辰自我调息,回塔时自觉无虞。不想西辞目光如炬,只一眼便看出他的疲相。他便有些惴惴不安。又听她这般发怒,唯恐她动气伤了自己,便又有些担忧,想要上去安抚一番,只是却丝毫插不进她的话隙,正着急思虑着如何平了这祖宗的怒气,然听到最后,只觉她虽句句厉声,却字字可爱,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自然,这一笑,西辞便更怒了。但到底这些年,珺林也摸出一些门道,只道,“既夫人不喜我在此,那我便走了。”“有本事你半夜也别上来!”西辞一声轻哼,挑眉道,“晌午接了钟寐他们的信,待到明年,各地气泽调伏皆可结束,掌镜司便可逐一回镜替代阿九。届时让阿九重盘塔上,你便休想踏进一步。”珺林垂眸苦笑,弃甲认输,过来在她身侧坐下。只道,“玟陶也是,她进展地很快,到明年末便可回岛了。我无非就是修为恢复得慢些,而你渡我的那一成灵力,这些年早已圆融在体内。天雷荒火劈过转眼便好了,亦伤不了我什么。再者,我助玟陶早日继位,亦是修功德,如此一举多得,不好吗?”西辞刚一通发泄,已然消了大半火气。咬着唇口没吭声,只瞥了他一眼,喂给他一枚杏子后方开口道,“道理我懂,可是我就是不想你这般辛苦。你我皆是长生之身,来日方长,何必这般耗费心神!”珺林含笑咽下不知在蜜水中浸过多久,已经半点酸味也无,徒剩清甜的杏子。亦未再言语,只是轻轻拨开西辞滑落在鬓角的发丝,吻过她耳畔。西辞便很自然地靠入他怀中,拉过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胎腹,呢喃道,“子钰,我有些害怕。医官说我一切安好,元气亦足,可是我为何常日头疼,我总觉得自己脑海中空出了一部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我想不起来!”“医官不是说了吗,是你孕中多思所致。愈近产期,思绪上许会乱一些。”珺林给她按着太阳xue,安抚道,“待你生下孩子,一切便都好了。”“可是……”西辞抬眼望向珺林,蹙眉想了想,“如果我哪天受伤不记得你,把你弄丢了,你会生气吗?”类似这样的话,近些年伴随着西辞的头疼,她已经问过无数次,只是“生气”倒还真是第一次,以往都是“是否会着急”,亦或者“是否会担心”诸如此类。故而,珺林的手顿了顿,笑道,“你要是真把我弄丢了,再把我找回来便是。我知道你一定很急,只会担心你,如何还会生你的气。想了想又道,“原也无需你来找我,我便自己回到你身边了。”如此,西辞便又稍稍安心些,嘴角噙了抹笑意,合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于他怀中睡去。待她平缓的呼吸声渐起,珺林便将她轻轻抱回了床榻。然刚放下去,便见她浑身一颤,原本揽在他脖颈的手拽紧了衣衫,只呢喃道,“师兄……”珺林知她又做梦了,那两个字,原是他再大的祈盼。而如今再从她口中听到,却成了一种恐惧。这些年,她宿梦不断,一声声“师兄”回荡再他耳畔,他欣喜之际,亦只能狠心施法将她梦中所见尽数抹去。惟愿她不要再想起!然而,他亦清楚的知道,此法终究不过是权宜之际,方才那般加速帮助玟陶恢复修为。而如今,即便确实有些辛苦,他亦觉得开怀。来日可期,待一年后,多则两年,玟陶修为恢复,独掌浮涂珏,以子盘替代了琥珀青石,他便可以再无顾忌地震碎琥珀青石,毁去那一抹情根。西辞,也便不用再这般隔三差五受头疼的困扰。而洛河,寻找梓丽明珠,亦有了眉目。“乖,好好睡!”珺林安抚着她,面上笑意愈盛。只是这样的笑容未持续多久,西辞掌中印珈亮起的那一刻,珺林实在有些恼怒。那是她与其他三界结盟的司战印珈,此刻亮起的是鬼界稷疏的珈印。惟恐将她扰醒,珺林瞬间将讯息接了过来,掐断印珈。“修为难复,望君再寻良人前来双修。愿以一界之宝,做以酬劳。”这修的到底是何功法?珺林扶额,只觉这稷疏鬼君比其弟更讨厌。思来想去间,守塔神使匆匆来报,说有贵人入青丘,需他以君主之礼亲迎之。待问过名号,珺林只觉天降甘露,竟连着西辞都放下,只唤医官看护,自己迎人而去。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出现在台词中的一个大佬,最后的工具人!第73章路未转青丘成外,九幽河畔,来人蓝衣银袍,墨发珠冠,面如白玉,眉眼张扬。与西辞倒是有几分相像,确切的说,该是西辞像他。此人便是母神之子,相安胞弟,西辞嫡亲的舅舅,被封印在大宇双穹寒潭池中两万年的相阙少主。如此身份,无论于公于私,珺林自当盛礼相迎。待入了青丘君殿,退了八荒诸神。相阙少主方才摇开羽扇,敛了笑意道,“阿辞可在你处?本少主记得她自小便粘着你,与你最是要好。还有这七海之地,为何已经封海?jiejie和姐夫他们可安好?”珺林在千百塔听闻来人是相阙时,便有了计较。当真是踏破铁皮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着相阙修为和身份,最主要是对西辞的疼爱,那当是最佳人选。只将这两万年来有关西辞的事,事无巨细皆与他讲了。最后情到深处,竟红了眼眶,只道,“如今洪莽源多事之秋,我在君位之上,自该为天下苍生请命。阿辞那般舍小情而全大义,我自当支持他……”“支持什么?”相阙杯盏一震,凤眸微抬中丝毫不似其姐的温柔慈悲,只有凌冽的张扬与不屑,“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如何要你们一个两个担起来。但你作为夫君却只是阿辞一个人的夫君,又如何能与人双修?”相阙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