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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跟他吵架我也没叫嚣想杀卢青青,被他牵着手腕笑得甜极了,诱哄这个憨批:「只是这事儿又是哪位义士看不下去我的恶行了,来找你做主的呀?」慕容傻狗:「?」我真诚极了:「都如此路见不平了,真要好好感谢他才是了!」这是摆明了决心斩草除根。慕容晓闭了口只字不提,我温柔又期待地看着他,同他撒娇:「范公子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谁?是谁?」慕容傻狗不蠢,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我肯定已经威胁过范七了:「……你何时同范七说的?」我笑眯眯:「约莫是在卢姑娘只身来此之时吧。」有我在此敲打,还有辛无双明里暗里的虎视眈眈,范男三想保卢青青和女三就只会把人掩在帐内不见天日;军里处处是眼睛,帮卢青青通风报信就是嫌人活得太长。所以到底是谁从军帐里伸出来手?是哪位「好心人」叛了我,奔向了卢青青?而慕容傻狗只是半天被我盘不过,低声:「……人和信皆是从乌越王帐那处来的。」乌越王?这兄弟截过来的?我马上记起来这位喜欢把大大小小的宝石都车成珠串戴脖子上,走起路来胸前就一晃一晃的那位王,马上脸色沉了,一下就打开了慕容晓的手:「我便知道你们是一气通了的!如今人家都连你旧情人的事都知道了!」慕容傻狗喜提飞来横锅,也有点生气了:「不可理喻!你分明是……」「我又怎么了!我不现在骂你,难道等你背着我养的二房挺着肚子上门逼宫我才骂你吗!?」我悍然口吐芬芳,「如今可不是法治时代,若让我得知你养了二房,我要你俩狗男女的命!」慕容晓不会骂人,被我逼的步步败退,半天才狼狈地出来一句:「不知所以!」他控诉:「无理取闹!」闻声就是我咚一下锤他胸口上了,撒娇和撒泼并存:「你骂我!这日子我看你是不想过了!」「好,好,我走!」我假哭起来,频频抹泪,「你就给你二房吃叶酸、让她偷版我的衣服穿吧!我再不跟你说话了呜呜呜!」「你!」慕容傻狗被闹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啥也听不懂,只是一步就把我又箍死了,很没办法了:「不准走。」旁边的人全看得面色灰白,尽可能地把自己融入背景了,怕狗男女掐架把自己炮灰掉——苏先生看上去恨不得躲在南秋身后,一脸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就此扑街。慕容傻狗被盘得实在无可奈何了,很是低声下气:「我绝不是那等宠妾灭妻之流……只是这天喵又是何猫?叶酸又是何物?」「你用不着知道!」我恶声恶气给他呛回去了,「你说你不宠妾灭妻,你方才分明是要为她开罪我了!」「她如今还连你的妾室都算不上,不过是未进门的人,」我大哭起来,「我见你也快快送我一束芍药,拿将离的花别名来让我自己走吧!」慕容傻狗看我哭简直头皮发麻,大掌就覆上脸来乱擦:「不要哭了,我从未有过添妾室的心!」他手重又粗砺,擦得我脸疼:「……不要哭了。」「我实在跟卢氏不曾有过分毫男女之情。我从前都以为,该是范七心里有她才是。」慕容晓有点自嘲,「从前只是见他们玩得开怀,脸上总是笑意,便觉得该是有情了;可如今我这样遇到你,却总叫你哭。」我没想到以慕容晓的为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现在换我卡话了,我只能草草自己擦一把脸:「……我原本其实是不哭的。」「原本遇到什么我都不哭的……就算是哪怕在最坏的境地,比如被你丢下,比如做侧妃,比如国无家无,平嘉原都是不哭的。」慕容晓看我良久:「不会的。」「不会有这些比如的。」他说,「所以你不要哭。」我摇头:「你不懂。」其实苏先生也不懂,但是他觉得他不该在这里,他从头到尾都躲在南秋身后三步的安全地带,见证了一场狗男女的撕逼大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已经无辜被cue好几次了,他扛不住了:「我说两位…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如坐下来聊……?」我闻声看过去,诧异:「你还在这里?」苏先生:「……对啊。」「好,那你来得正好。」我战斗状态又上线了,返身冷笑着走到了榻边,南秋会意得很,赶紧从衣箱里拿出来大氅伺候我穿上。苏先生直觉不妙:「你要做甚么事?」齐国上下都风行雍华容贵之气,南秋给我打点的衣物都是按照长公主的制式备的,淡红鎏金的大氅缀了毛绒绒一厚圈的白色皮毛披上,露出来衣裙一角都是繁复张狂的百蝶穿花迭裙,鞋尖流苏绕南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果断摒弃了前段时间宛如女鬼一般的外形,重新装备上极尽华贵奢靡的行头。苏先生有不祥的预感,他返身就准备夺门而出,马上就被突然出现的笑眯眯的王内侍拦下来了——我挑着眼看他,不当被慕容傻狗包养的咸鱼了,选择重新端起老子的长公主之尊,笑意都慵懒轻蔑:「她想见故人,巧了,本宫是个好人,这便带她的故人去见她了。」「苏先生,故人相请,」我带点儿散漫又无害的笑意,「你怎么就不赴约了?」当然是因为对方想见的故人压根就不是我啊!苏先生被王内侍卫截胡了,欲哭无泪。慕容傻狗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打算回去收拾人了,他才跟我干了一仗,现在又不想因此再吵一次,只是皱眉了:「你……」「这世上本宫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之人。」我一眼横过去,带点儿凉气,又有点勾人,「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帮着她把信递出半月关的,两国阵前互通内外,真是通天的手笔,真是好大的胆子!」慕容晓给我这一眼看得话都卡了,半晌才出来一句:「……防备乌越。」「乌越眼下在雍城呢,外祖在那儿亲自盯,我也才拨了人去,」我横他一眼,口吻带点儿撒娇似的怨气了,「要不是端王殿下打定主意要欺负到自己家寡妇头上,还能有今日的形式?不知道又是什么好光景!」慕容晓这个钢铁直男马上被这很撩拨人的一眼看得半边身都麻了。他僵在原地,简直是手足无措,眼睛却紧紧盯着我,又听见我笑了一声:「昔日殿下空门也闯了不少,不请自来也多,若不是兵戈之事平白耽误……」我故意顿了一下,这人也很上套,那样眼巴巴地看着我,很严肃又紧张地等我还能说什么。我返身贴近他,指尖轻轻在他胸口一滑,微哑着声逗他:「——如今连小慕容都该有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