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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质问陛下的冲动,但若是让李岱敖就这样全身而退,让李家安然度过此次劫难,那他这段时间的策划不是全都白费了,如今一个李家,父皇都如此维护,那他将来要如何扳倒周家呢?太子殿下想平复自己的情绪之后,参奏陛下,却未曾想到,大理寺卿黄聿比他更先一步反对,他素来刚直,直接对陛下道:“陛下,不可!这李岱敖伪造官籍,草菅人命,按照我,此罪当夷三族,但陛下仁厚,夷三族之事可免,只是这李岱敖……陛下!!虽然刑不上大夫,但古语亦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陛下三思啊!!!”黄聿句句恳切,让人动容。陛下听着黄聿的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将目光转向太子殿下,道:“太子,你觉得如何。”太子殿下抬起头,目光如电地看着陛下,陛下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头一麻,不过瞬间,太子殿下的目光便恢复了平静,他道:“父皇,儿臣同意黄大人的看法。”梁元帝没想到他儿子会在朝堂之上,当面给他拆台,斜着眼睛看了太子赵景湛一眼,道:“那太子以为应该如何处置李岱敖。”太子殿下面色冷淡,淡淡道:“斩首示众。”太子说完便抬起头来,却只看见陛下的一片衣角,陛下被太子气得拂袖而去,李忠看着底下有些呆愣的众臣,面色淡然道:“退朝。”众臣皆散去,只有太子殿下跪在大殿中间跪着,他神态自若,毫无畏惧丧气之色。太子殿下终归是因为附议了黄聿的话才被陛下降罪的,黄聿有些不忍,道:“殿下。”太子殿下神色未变,微笑道:“黄大人回去吧,陛下一日未下圣旨,李岱敖的刑法便不算有定论。”黄聿点点头。太子殿下道:“黄大人快走吧,若是你一直在这里盘旋,那我作为储君,就有结交拉拢朝臣之意了,到时候更是百口莫辩。”黄聿听他如此说,心里不是滋味地走了。走到太和殿门口,黄聿不禁转头回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即便是跪着的,也挺拔如松柏,秀颀如竹。黄聿心下赞叹:真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啊!午时,陛下吃午膳的时候,李忠给陛下摆盘的时候,陛下突然道:“还跪着吗?”李忠马上反应过来,陛下说的是太子殿下,赶忙回答道:“是啊,陛下,从您回来的时候到现在一直跪着呢,跪了有两个半时辰了。”陛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李忠笑道:“父子之间吵架是难免的,再生气,做父亲的也不能不让儿子吃饭啊,太子殿下年纪还小,以后陛下再慢慢指点他,殿下聪慧,定能做到陛下满意。”梁元帝道:“聪慧,聪慧还在朝堂上故意和朕对着干?朕难道不知道那李岱敖该死吗?只是身为君王,少不得要权衡利弊,他呢?!关键时刻竟然和黄聿那个直愣子一个鼻孔里出气!哼,着实可恨!”李忠笑道:“原来陛下是吃醋了,吃醋太子殿下没有站在陛下这边,倒是帮助黄大人说话。”梁元帝瞪了李忠一眼,道:“朕是天子,岂会被这些庸常的感情困扰。”李忠道:“陛下是圣明天子,但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啊。”……午时要过的时候,陛下降旨让太子回东宫去,太子殿下腿已经跪麻了,一瘸一拐走到东宫。许霁川消息灵通,刚下朝就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看着太子殿下一瘸一拐慢慢走路,赶忙迎上去,太子殿下刚才谁也不让扶,这会儿看到许霁川,还没等许霁川走近,他就伸出手将许霁川搂过来,靠在他的肩上,道:“快来扶我一把,疼死了。”许霁川赶忙将他的腰搂住,让太子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在他身上,将他半抱半扶拖进寝殿里去了。许霁川早就让人准备了蒸好的土豆,让太子殿下坐在椅子上,就将蒸土豆放在他的膝盖上热敷,便敷边道:“上朝的时候你和陛下较什么劲,有什么事不能等下朝再说?”太子殿下看着他为自己心疼忙活的样子,眼神柔软下来,道:“我就是生气。”许霁川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左右不过是因为李岱敖这件事情勾起了太子殿下旧怨,对陛下的失望愤怒一下子集中爆发,所以他才会在朝堂上忤逆陛下。太子殿下一路走来,压抑自己的情绪,日夜都在算计,一步也不敢行差踏错,必须依靠陛下却对陛下难掩失望。今日他能发泄这一下,许霁川还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若是太子殿下桩桩件件算无遗策,待人处事喜怒不形于色,永远压抑自己,那他早晚将自己逼成一个旷古绝今的大变态。许霁川边敷边宽慰道:“你也不要太失望了,虽然这次没扳倒李家,但他们家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们早晚能抓住其他的把柄,扳倒他们。”太子殿下被许霁川的土豆烫得“嘶”了一声,龇牙咧嘴道:“李家的安危陛下说了不算,我说了算。”这原本是一句很霸气的话,但是太子殿下此刻疼的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看上去特别滑稽,王霸之气全无。许霁川简直哭笑不得,莫名觉得这样的阿宴又可爱,又让人心疼。他俩说话的功夫,秋枫就跑进来,道:“殿下,大理寺传信来说,王子兰醒了。”太子殿下笑道:“好,好,好。”这江都的好戏现在才要开场呢!第153章波澜再起得知王子兰已经醒了,太子殿下带着许霁川赶忙随着大理寺的人去了大理寺探望王子兰。太子殿下在太和殿跪了两个多时辰,幸而他从小练武,身子骨好,这才勉强能正常行步,但若是久站,膝盖必然会疼痛。许霁川便吩咐人给太子殿下准备了椅子,让殿下坐在椅子上和王子兰聊天。这王子兰身子壮实,眼下高热已退,人虽然消瘦,但还算清醒,看到太子殿下,也没有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他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草民身子不便,不能给殿下行礼,还望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太子殿下道:“你昏睡了好些日子,想必方才黄大人已经将你昏睡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了吧。”说完,太子殿下笑道,“我倒是很佩服你,登龙鼓不是谁想敲就能敲的。”王子兰道:“若不是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草民也不会去敲登龙鼓。”太子殿下笑笑道:“陛下知道此番你受委屈了,你且好好在此养伤,孤会奏明陛下,让你官复原职。”经此生死大事,王子兰对功名这些都看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