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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面前,反而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任性娇惯,这些不太好的阴暗面她都不会隐藏,文森特也同之。我借文森特之口说过,他们太相似了,这也是维纳亚克会喜欢伊薇尔的原因,同类遇上同类,没有办法不被吸引,却也是他们之间不断较量的原因,同类与同类,天生也容易相斥。咳,这一对的结局,其实文森特很早以前就点到过了。人前风光,人后疲惫,他活得太累了,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可以做成任何事,却忘了他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贫民窟,拼命努力才融入宫廷的孩子,他也自然而然地将这些期望与压力背上。他所掌握的权力不仅仅代表他一个人,更是一个派系,甚至后期是一个国家,所以每一步都得认真谨慎,稳狠准。文森特一直都在放纵与克制之间寻找合适的平衡点。他的隐忍、退让还有挣扎都不像其他人一样大篇幅的浓墨重彩,而偏于细节,稍微的情感外露对他来说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他的每次反复都是理智与情感的博弈,对他来说,生活是表演也是真情,那些用来迷惑人的手段里其实也带着放纵的真心,偶尔也有完完全全的情感流露,当他暂时远离需要勾心斗角的地点,当下的温馨他亦能珍视。有,则争取,无,则省己。文森特这个名字,我当初想要归于他的原因就是,一听就足够聪明。无关正邪,或者亦正亦邪,这个名字给我的语言感受就是--聪明。礼仪规整是他,人后悖德是他,狂妄自负是他,敏而好学是他,jian诈诡谲是他,临危不乱是他,心有渴望是他,不堪重负是他,温柔可靠是他。他有很多面,缺了哪一面,都不是文森特。--阿·叽里咕噜·废话贼多·斐第99章、八周目水婚“你在看什么?”你双手撑在通往中层的甲板开口处,脚已经踩住了木梯上倒数第二个横杆,不经意回头看见夕阳下身后人凝固的背影,于是叫住了文森特,你顺着他的目光去寻找天空中的痕迹,然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除了天边与河水相接的粼粼晚霞,从尽头一直烧过你们的头顶,往来去吞噬而去。身后的圆拱石桥与水中倒影合成了近似于圆形的图案,在灿烈霞光下明暗交替,仿佛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文森特若无其事地松了握住船舷的手,他直起身随意扫了一圈,不过是寂寞的城镇杂乱的街道、说不出名目的路边花草、架在两岸之间的高高石桥,高低错落的木屋白墙和袅袅升起的淡蓝色炊烟罢了。他踏着最平常的步伐走来,而后在开口处半跪蹲。他凑近你的左耳,亲密无间地揉了揉你亚麻色的长发,特意压低声道:“有情况。”你立时警惕地凝神细察,竖起耳朵去听有无异响,也没有特殊的气息存在,安静地难以置信。你才舒了一口气,朝他疑惑地摇摇头。文森特见你如此,猜测现在可能是安全的,但也仅仅只是可能。他谨慎地向你展示他的左手手掌心。一瞬而已,他立刻收回,紧紧握住,即使这样你也看清了他手中那一抹半凝固状的深红色,显出掌中命运的走向。你惊异地撑起身子,坐回甲板上来,问道:“谁的?!”一抹血。“刚刚那群蝙蝠留在栏杆上的。”他沉声解释道,“远看不太容易发现,现在它们往西边飞走了。”“为什么会留下血,单纯不小心的遗留还是居心不良的信仰者别有用心的警告,又或是做好记号标识?平日哪会明目张胆地飞来那么多吸血蝙蝠……”你深深望进文森特澈碧半眠的眸,明了他抱着和你一样的看法,“……总归是传播疾病与不详的秽物。”“说不定是刚刚魔法协会我们引起某些潜藏者的注意了,所有人都想逃离的地方我们偏要去,确实容易惹人怀疑。警觉点,不管什么都先考虑好最坏结果。”文森特拍拍你的小脑瓜,站起身来,“今天大家忙了一天,晚上并不打算往前走,在马迪尔堡停泊一晚。你也不要只顾着闷头睡觉,洗完澡回甲板上听听水手们聊天,很有意思。”你拨弄了几下手腕上的水滴吊坠,慎重地点点头。下到船舱内,你去厨房寻了一个木盆,舀了一勺水端回自己房中。你将木盆架在小矮柜上,船只随水波摇晃,盆中的水也不能宁静。你摘下吊坠放入水中,勾起丝线两端,水滴在盆内化开,晕出金色波纹的字迹。“近日洛里昂城中有人从默里·林恩账户提款。——A·R”正是奥尔德里奇的来信!你却想不通,国务大臣一向都在皇城中活动,怎么会有人以他的名义在南边边境提款?他的家人吗?……没有更多的消息,你无法推断下去。早早洗漱过后,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登上甲板。船头处,桅杆上挂了铝制灯罩,里头点了多芯的油灯。水手们聚在一起喝酒畅饮,汗液与酒香的味道混在风里缓缓飘了过来。文森特坐于其中,时不时附和笑开,他自己说的不多,多数在倾听别人的讲述。忽然一阵晚风“呼”地往你脸上那么一糊。“……”在下的鼻子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冒犯。隔着远远的,文森特敏锐地注意到你的视线,朝你招手,示意你过来。你审慎地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大哥不了不了,下次没洗澡的时候再说吧。绕到船尾独自坐下,你眼尖地发现前方水边分流拐角处一叶扁舟逸出,舟体方正,上有顶盖,垂绑着玫红的帘幕纱幔,迎风飘舞。随之而来的数不清的火把在夜空中闪耀,人们搭载着更小的木船将最先游出的小舟团团围住。更多的人在岸上挤着,探着身子往前开,还有后头的人追过来,尤其是孩子们,猫腰弯身穿梭过人墙,从岸上一下跳到船中。你可以听见人们的笑声。帘幕内站了三人,左右各一男一女,看得出并不十分富裕,也许衣服还是问别人借的——并不合身。局促不安地看着对方,喜悦地难以自抑又带着羞涩。中间那位披着黑色外袍的白发老头,□□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小船上的人也许是两方的亲友,一起哄便都提起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篮,往里头抓了把,四面八方地隔水朝帘幕内扔去。那一对年轻男女被花瓣洒得满头满脸,脚底下一动便不小心踩到,两人握着对方的手笑得甜蜜无匹。老头也和善地往后退了退,乐呵呵地一手一人,将他们靠在一块。晚来风急,玫红纱幔被高高吹起,连带着数不清的花瓣,染得空气里都是清香。坠下的粉白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