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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做棺椁,竟然有日拱手送了一个想也没想过的人。伊薇尔比我要小上好几岁,倒是让她先用上了。透明的棺盖很方便,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看见她的容貌。最让我讶异的是,她的尸体没有因死亡变得发臭难闻……甚至没有任何一丝腐化的迹象。毕竟流着神明一半的血脉,总有其过人之处。日久天长,那一道道伤竟然自己愈合了。“早安,伊薇尔。”早安。我每日起床后朝棺材内望一眼,甚至以为她随时能够醒来。查尼亚一役后,兰顿陷入了不可扭转的混沌,每日分裂叛乱的消息堆积案头,压得我彻夜难眠。从那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如果哪晚难以入眠,我会推开棺盖翻身进去,与她挤一晚上。冰凉的触感莫名安心。对我来说,这样的伊薇尔可以容我吐露所有不可见光的秘密,任我为所欲为。可我还是更喜欢她活过来的模样。某日维斯帕进宫,他一向来去无踪,侍卫从来拦不住他。等我深夜回到寝卧,才发现他跪在棺材旁,双手扒在棺盖上不可置信地望向棺内人。听见脚步声,维斯帕转过头,jian猾一笑。“我就知道,哪里都找不到她,肯定被你带走了。”我不急着接下一句,想听听这个废物兄长还有什么废话想说,于是立在原地欣赏。“真没想到,连你也被我骗了。”他疯疯癫癫地扯了个笑脸,“所有人,所有想要玩弄我的人,摆布我的人……活该被我玩弄。”维斯帕的话越说越不着边际。“有朝一日骗过教皇陛下,我实在不胜荣幸!”伊薇尔的死与他有关,我连想都不用想,脑中自然蹦出了这个答案。混淆布兰奇视线,是他的手笔。我走到棺木旁侧,□□坐下,好声好气地问:“来,说说看,哥哥,你都做了些什么?”维斯帕贪恋地望着棺内的伊薇尔。毫无掩饰的狂悖。“想碰她吗?”维斯帕抬起头,凝视以言语相诱的我。我此时一定像个可怕的魔鬼,捕捉到一丝人心的欲望也不肯放过。他点点头,眼中写满纯稚渴望。“那就说说看。”维斯帕从头开始讲,告诉我他如何找到敢接暗活的学徒,如何用石膏拼凑,做出一个祭坛,如何巧妙利用光线与帐篷火堆的设置,请来邻城游手好闲的青年,瞒天过海,借地势之便,造出军队经过且驻扎的迹象。他说着说着不时看一眼棺材内的伊薇尔,嘻嘻笑起,皆是眷恋。不愧是休伯特家的后裔,在耍阴谋诡计上天生有旁人难以企及的禀赋。“我想让殿下留下来,永远留下来,原来如此简单。”维斯帕兴冲冲地,带了炫耀的意味,“老弟,你留不住的我留住了,她再也不会离开。”他故意营造了黑暗神出世的假象,借我的手引神明之斗,报复不公的命运。亡于查尼亚一役的英灵死也想不到,怎么会因愚蠢者无聊的贪欲丢去性命;我所守护的土地艰难维持的平和,正因眼前这个人彻底毁去。他掺和了西境刺杀,引起兰顿内战动荡,民不聊生,他设局搅乱决定性战役的局势,家国凋敝不见半分愧疚。说完了,维斯帕期待地拽住了我的袍脚。一跪一坐,两张相似的面容底下藏了两幅心思。“文森特,你该履行诺言。”我点点头:“是啊,该履行诺言了。”一番的cao作,解除棺木侧边复杂的机关搭扣,棺盖推开。失去棺盖对光线的扭曲,维斯帕甚至难以相信这是真人,躺在那儿的人透明瓷白,像个假人娃娃。他激动地探身去触,想要抱起棺木中的人,全副身心都投在了她身上。“咔。”我站在维斯帕身后,伸手扭断了他的脖子。伊薇尔仍无知无觉,睡得香甜。我一脚踢开维斯帕的尸体,看他软绵绵地滑倒在地,觉得很恶心。取过手帕,为棺木中的人擦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维斯帕触碰过的位置。伊薇尔会气哭吗?会气得故意在我脚尖狠狠踩一脚吗?“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伊薇尔,以后不再让奇怪的人碰你,我们两个人呆在一块。”在她冰冷的眼皮上吻了吻,我重新合上棺盖,轻声哼唱助眠的歌谣,“乖孩子,宝贝儿,好好睡。”拉铃,布兰奇从侧卧暗门进入卧室,我吩咐他将那个人形垃圾拖了出去,翌日亲自动手清理,换过新地毯——原来的地方被他吐的血弄脏了。伊薇尔不喜欢。每日为收复失地疲于奔命,权衡各城的部署,思考如何与割据一方的领主博弈……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提醒我一个事实。我是个罪人。祈求光明吗?光明已死,在我被灌输教导的信仰里,无神可祈。更何况对于神明的施舍,即使贵为信仰之巅的教皇,我丝毫不信。所有的愿望能够被实现,必定因为其中暗藏价码,不平等的交易方才为神明勉强对人类的赐予。皇城的冷淡需要一个节日来打破,所有积攒的怨气在某个特定欢庆的节日都将洗去,迎来新的一年。仿佛新的一年便会有新的希望似的。实际上除了年岁流逝,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穿梭在沃利斯巷中,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形色各异,多数衣衫褴褛。他们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我,奇怪我一个看起来似乎顶顶有钱的人来这儿干什么。旧年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一路看下来连小时候那个卖糖的奶奶也不见了,换成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山珍海味固然美好,可我每每惶恐辗转或者思念难耐时,来到这里总会感到万分安心。这个贫民窟才是我的来处。走过一座座破败的民居,我尝试从其中找到当初居住过的影子。大体的轮廓尚且留存,稻草乱尘依旧飞洒,可那些粗糙简陋的店和光着脚丫跑过雪地的小孩,已渐渐隐入另一个不知名的幽微境界。时间站在权位的至高点,无形号令改变一切。我的长靴踩在深雪中,脚印深浅,绵延至远方。回头看,物是人非。转角处忽然跳出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孩,咋咋乎乎嘴里呼了一口白气,看上去不到七八岁。她迈了小短腿从通向玛莎街那条巷子所在的方向拐进来,肯定是哪家偷偷趁着万灯节解禁故意跑出来玩的小姐。“欸,先生,先生!请问您知道怎么去普利旺斯街吗?我迷路了,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出口。这里黑乎乎的好可怕,您能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如果您能将我带出去,我愿以手镯为报酬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