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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谁都不值得。可现实不是这样啊,司涂喜欢他,可看到他的脸,就会不禁想起季昌平,李婉和季昌平的作呕照片立马浮现在她脑海。然后止不尽的呕吐。季文暻要带她去医院,她只说是没吃早饭的原因。于是季文暻每天陪她吃早饭,周边的早点早茶被他搜刮了遍,司涂还是日渐消瘦。在他走后,勉强吃下的食物又悉数被吐进马桶里。她无处可医,于是她做了另一件傻事,找了自己最信任的爸爸。带着一丝期盼,她把李婉和季昌平的事告诉了赛文强,赛文强意外,意外的却不是他们俩之间,而是:“你知道了?”司涂愣怔在原地。赛文强和李婉彻底撕破脸。“你怎么不小心点,还让孩子看见了!”“你又好到哪去,私生女都带到家里了!”佟嫂抱着她痛哭,堵她耳朵,但其实她什么都听不到,长时间的呕吐让她耳膜轰鸣,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佟嫂的哭声。她甚至还拍了拍佟嫂紧搂着的胳膊,安慰说:“佟嫂,别哭。”司涂努力了,却又搞砸了。她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听季文暻的警告。她让他再也找不到了。但这次,她不会了。司涂失眠一整晚,回忆过去种种,发现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经历,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当时自信满满,和侯野说了要把人追回来。但四年不见,季文暻变没变,变了多少,她不确定。再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折磨”,司涂有点忐忑。索性也睡不着,坐在阳台毛毯上,将保险柜里的合照都拿了出来,一个一个装进相框里。现在床头柜、餐桌、电视柜和门口的摆台上,全是他们两个人和四个人的合照。司涂环视屋子,突然觉得这个家有了点人味儿。换好鞋,司涂手撑柜台,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挽着季文暻的胳膊幸福满足地看着镜头,季文暻虽然没看镜头,但嘴角是翘的。她摸了摸季文暻的脸,才发现:“怎么都是以前的合照。”马上十月,天气彻底冷了起来。“老板,我要两屉蟹黄灌汤包。”司涂开口说话,一团隐约的雾气从口中冒出来。蟹黄灌汤包是她小时候的最爱,那时季文暻不知为什么,从来不吃早饭,她就带着灌汤包去敲季文暻家的门,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自己四年不送,估计这人又开始不吃早饭了。依旧打着侯野的旗号,司涂畅通无阻进了繁星大门。季文暻唇线绷直,冷冷瞥了眼茶几上打开包装的灌汤包,“这又是哪出戏?”司涂拆筷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笑道:“和好如初的戏。”季文暻收回目光,像是一秒都不想在她身上停留,“抱歉,没时间。”“那吃个饭总有时间吧。”司涂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我离你远点,看你吃完就走,行么。”May送水进来,还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只闻着味道心觉不对,再走两步看到茶几上灌汤包上颗颗小黄粒,她赶紧看向季总。季文暻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看着May局促小心的眼神,司涂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和面前的灌汤包有关。“既然季总吃过了,那麻烦你收下去吧。”她对May微笑。May赶紧点头,随后又叫进来一人。两人一起收拾,把东西带走,走之前还在办公室里喷了不少清新剂。司涂攥紧衣袖。原来,他不吃灌汤包了。季文暻像是累了,抬手按揉眉心。他发现自己总是回忆过去。记忆里的蟹黄灌汤包是什么味道,他已经不记得了。从小父母就各忙各的,季文暻吃不到他们做的饭,索性就不吃。也不知道小司涂是怎么知道他不吃早饭的,某一天开始,就经常带着自己的早饭来敲他家门。出现最频繁的就是蟹黄灌汤包。因为是她的最爱。可他讨厌海鲜,甚至连食物带着和海鲜有关的字眼,他都会拒绝。司涂却大方地将灌汤包往他手里塞,眼睛却黏在那上面扯不下来,恋恋不舍。那时两人不熟,他笑着收下,再转身关门扔进垃圾桶。冬天起早太磨练人,有天司涂起晚了,来他家时,嘴上还挂着来不及擦净的汤汁。季文暻照例收下,却在转身要关门时,被扒住。小司涂觑了眼他手上的灌汤包,舔了舔嘴唇,有些舍不得,“你能不能不要再扔啦?”季文暻有些惊讶,她竟然知道。小司涂:“你尝尝好不好,很好吃的,你尝了之后,如果真的不爱吃,那我以后就不送了行不行。”他当时应该直接扔掉的,而不是鬼使神差吃了一口灌汤包。后来可能也就没有后来了。十年,季文暻因为司涂习惯了蟹黄灌汤包,也因为她,再一次厌恶蟹黄灌汤包。他心里发笑。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奇怪。季文暻睁眼,对上司涂的视线,后者目光里带着复杂情绪,有怀念,有愧疚,还有满满的爱。仿佛之前的不告而别只是他的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她还在。季文暻对她外露的情绪回答只有沉默。冷眼看着,不做回应。司涂低头,拿出手机找出娱乐八卦头条。点开两人的同框图片,举向他,“你爱她么?”爱,她也敢提。季文暻咬了咬后槽牙。司涂看着季文暻眼中满满恨意,恨不得掐断她脖子,她点点头,看在季文暻眼里,却好像对他的感情胜券在握。“我没有能力再爱别人了。”她舔了舔唇,放下手机,头一次准备在季文暻面前表露心声。“我......”“司涂,”季文暻叫住她,看她抬眼看过来,才皱着眉头问:“我们之间配谈爱么。”那一刻,司涂觉得自己的表情空了一瞬。一种不可控,仿佛手中的风筝越飞越远,逐渐要脱离她手,她又抓不住的空落感向她袭来。她听到季文暻声音有些远,她听到了对方话语里的无力。“我累了。”司涂愣愣地看向他。季文暻说:“我说了,别再见了,我认真的。”“或者当朋友也好,都随你,你怎么开心怎么来。”“但我这次不会陪你了。”……赛尔美术馆早九点上班,毛宁宁喝着奶茶,看司涂失魂落魄地进了办公室。“司涂你竟然迟到了,”毛宁宁凑近看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