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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知道彭澜这些日子很得太后青眼,语气自然更和气了一些,“姑娘大了,也该找人家相看了。”元春不委婉,彭澜也不含糊,“这得看我们老爷的意思,我们老爷喜欢上进品行又好的年轻人。”这话真不是推脱,元春一听就明白了:想跟林家结亲,宝玉必须取得功名,不然她自己提亲也没甚脸面。十二公主有儿女,也一样有个探花丈夫,“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有功名委实说不过去。”不奢求二十岁中举,弄个秀才功名总不算为难吧。可不就是这么着?不单单林家,想给宝玉求个能提携的岳家,功名还真是必须,元春也就下了狠心,正月里她要回家省亲,一定面对面告诉祖母和父母,再不能任由宝玉在家懒散无为,家里也要给宝玉延请名师了。很快就到了元春省亲的日子,只是这一次黛玉不在大观园觐见了。亲眼见过了娘娘,宝钗也就彻底死心:入宫无门,没落了的荣府二房竟也瞧不上她……不能全指望亲戚,她得自谋出路。薛姨妈并不知女儿心态大变,她见了娘娘只管奉承,想着借着这股东风给一双儿女各自寻个好亲事,殊不知元春想给亲弟弟求个满意的岳家都十分不易,哪里有那份闲心多管闲事?没有林家的一笔“外财”,再加上凤姐儿被整治得天天在房中自省,荣府上下都务实许多,吃穿用度也想着量入为出了,这个依旧叫大观园的省亲别墅也只有原本的一半大小。出了正月,林海领了皇帝的密令,收拾了行礼和钦差一起前往西北。一行人刚刚抵达平安州外的驿馆,一场刺杀倏忽即至。这种“意外”,这一行人在京城时便早有准备:这次随行的也有深得陛下信任禁军出身的良将以及他的精锐亲兵。所以十多个刺客前来……差不多等于白送,然而有个坚持到最后的刺客见大势已去,仿佛泄愤一样地掷出手中仅剩的匕首……而这匕首“好巧不巧”地直奔林海胸前而去。林海瞪大了眼睛:他压根不怕,就是好奇陆先生怎么大展神威罩住他。然后他果然没有失望:那柄匕首在马上就要刺中他的时候,好像多了千斤重,“咔啷”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地上。因为太过不合常理,现场一片寂静。林海默默地弯下腰,用袖子卷起手,才小心翼翼地捡起匕首——这匕首在月光下折射着令人不安的惨绿色,任谁一瞧,就知道这玩意儿淬了毒。而林海对着这匕首相了下面,眉头一跳:他真没有眼花,因为匕首上忽然多了个清晰无比的梅花印,还是阳文!在数息内所有印痕又逐渐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钦差有了些年纪,老花眼没看清,但距离林海最近的禁军头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又被林大人目光一扫,他聪明地选择什么都不说:因为陛下提醒过他,这一去如果遇见什么神鬼莫测之事,不要惊惧不要声张,如实报来即可。这位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的头领暗自小声嘀咕,“这么看来,那国师……也不是纯骗人的了?”林海跟着陆稹良久,耳聪目明鲜少有人比得过,听见这句嘀咕,他还笑了笑,“国师听见只怕想打人。”头领缩了缩脖子,赶紧拱手赔笑。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来啦,第二更还是要凌晨,所以大家明天白天来看就好,么么哒~~~~~第47章霸总林海之十六钦差一行在驿馆遇袭,消息传出去,平安州官员武将连夜赶至;本省巡抚不得轻动,第二天清早布政使顶着一对黑眼圈“准时”前来报道。这次的钦差是六位阁老之中排位最末但也是最年轻的一位,但再年轻也是六十岁人了,虽然昨晚称不上多担惊受怕。毕竟这位经历宦海沉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折腾一夜精神头不足在所难免。林海见状主动奉上了他随身的提神灵药——高官们都凑齐了,一会儿有得官司打,纵然跟这位阁老不熟,但都身负皇命,明面上总是一路人。钦差接过药丸来,立时就乐了,“瞧着眼熟。”吃下去边回味边道,“就是这股子一尝便难忘的荔枝味儿……上回在宫里,陛下赐下的也是这个。”喝了口水,又轻声问,“隔壁那位……肯不肯把这药往外卖啊?”这个药啊……林海马上就能回答,因为除了他之外,这套成药是陛下全权总代理,“您问陛下吧。”钦差老大人会意,“应该的。”大家都住北城,能让陛下亲临的地方,没弄清楚根脚底细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出头的。却说官员们到齐,随后就是闭门磋商……本地官员们再怎么各怀心思,钦差在自己地头上出了事,就不用再提什么利不利的,而是仕途彻底玩完。所以策划刺杀事件的罪魁祸首必须人人喊打,这个喊打不光是说说,还要落实在行动上。全省官员,尤其是高层,都认真行动起来,效率自然不是一般地高。不出半个月,整件事儿就水落石出了。这个时候云光已然调任,不在西北,但他跟皇帝交换了什么才能保下仕途,明白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随后钦差将至,挪用军备最多的那位心里直发毛,又被人连番怂恿,想着已经在皇帝那儿挂了号,横竖没什么退路,还不如搏一把,把大家都拖下水。于是他就舍了笔银子,请了本地刺客加素有口碑的关外~雇~佣~兵。人证物证俱在,又有陛下的密谍配合引路,禁军头领与当地武官和带着旨意的文官一起赶到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自尽了。倒卖军备军需并非必死无疑,尤其是这谋划刺杀的罪魁祸首并非是获利最大、话语权也最多的那个——他只是最可能被背后的利益相关人士推出来背锅的那个倒霉蛋而已。比照一下云光就知道,贪了几十万银子但因为抱稳了大腿,付出了相应代价,却不至于没个好下场。林海跟钦差商量了一下,亲自过去瞧了眼:果不其然,对方绝对不是自尽而是被毒杀的,只是经验丰富的仵作都未必瞧得出的那种。他吩咐仵作取了粗银针在尸首心头扎了一下,带出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银针也没有异样,但他就是直觉不对。想到就做,他把银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谁家死人的血闻起来会是辣味儿的!其实这点血味道非常非常淡,但架不住林海被调养得五觉都超过常人的敏锐。话说林海高中探花后按规矩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他便外任去了,而最初几次升迁靠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