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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都只是偶尔暴躁,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正常人”;而这一世,贾敏又嫁给林海,另娶的太子二十出头便已“发病”……然而见到了陆稹,太子头顶小黑一天,盘踞在脑袋上的阴邪之气已经少了一半。精神从异常状态中恢复了不少,又有小黑加持,他眼力比国师都不差什么了。原本只是觉得不对劲儿,如今亲见侧妃身上黑气缭绕,甚至牵出一条黢黑的黑线正缠在他脖子上……太子可不就气得直接掀桌子:到了他这个地位,没实锤他说是就是,更别说亲眼所见。他来了次“突然袭击”,侧妃毫无准备,内侍和宫人带人查抄,又不耽误他同步拷问。有小黑同步直播,陆稹看了看,发觉那一家子一如她预料,算是蛊派的支脉,也就是正经传承都莫得的那种,立即不感兴趣了。京城连会飞的大蟑螂都没有,所有资源都得从南方千里迢迢地运过来,怎么炼蛊有成啊?能糊弄过非正常状态的太子,已经是这一脉的高光时刻,偏偏他们想要更多,那……作妖就会死呗,谁还能拦着他们。幸好他们一家子并没有混淆皇家血脉,不然国师肯定坐不住,皇帝听着点弦外之音就能毫不犹豫地摁死这一家子了。却说陆稹给史鼒开过小灶,已是就寝的时候,她再回头关注东宫的动静……嗯,她似乎得再走上一趟了。太子坐在书房里双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而门外几个知情不报或者吃里扒外又或者真心怀不轨的宫人已经快被杖毙了。门外受刑的宫人固然罪有应得,但真死在太子手里,不说直接能对太子如何,却能壮大宫里的几个老鬼。于是陆稹直接现身,伸臂抱住扑过来的小黑,搓搓猫头,抠抠猫尾,换来小黑不住地疯狂磨蹭……幸亏小黑是命书所化,完全不会掉毛……脸边的毛毛消失,太子皱了皱眉,旋即醒过盹来,端详了下抱着小黑的陆稹,“您来了啊……”毕竟是自己亲自抚养……领进门的小师弟,陆稹总是要温柔一点,她上手直接捋平太子头顶那撮呆毛,教训道,“你真是虱子多了不咬,忘了那对脏东西如何逼疯你了?不经审判便死在你手里,”她往窗外指了指,“可是资敌。”太子秒懂,一巴掌糊在自己脑门上,懊恼道,“忘了。”扭头吩咐心腹道,“停手!让慎刑司来领人!”心腹内侍深恨门外那起子贱人,同时他也坚信太子与前些年“大相径庭”,都是这起子人弄鬼!不如实招来,只想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不牵连家人,也是做梦!哪怕不怎么情愿,但太子吩咐他定当遵从,于是这忠心耿耿的内侍应道,“奴婢这就去。”太子看出心腹的小心思,特地安抚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气也出完了,究竟如何还要交由父皇圣断。横竖人也收拾了,我总不会犯病了。”这是专门解释给我们这些人听的,殿下还是那个体贴的殿下……莫说这内侍内心感动,屋里当值的宫女暗卫都不免动容,。这内侍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出门传令去了。太子这回再看向陆稹,忽然想起自己被顺了毛,呆滞了一下,“啊……”在这位的眼里我跟大猫一个待遇吗?陆稹把小黑放回太子肩头,“证据收拢好了,交给你父皇去。他可以试着体会一下你遭受的痛苦,再多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何乐而不为?”眼前这位不好看好父皇,而且毫不掩饰,太子苦笑,“好。”他捏捏搭在肩上的猫爪,心道只有猫爪解千愁啊。陆稹又道:“有小黑护着,你尽可安心休息。”太子这回就笑得真诚多了,“是。”之后的日子没甚波澜……是贾家和史家都没甚波澜,尤其是贾赦被表弟史鼒劝说后整个人都小心多了。贾赦再纨绔,偶尔还犯浑,但总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面对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他未必怕,牵扯到东宫,他怎么都硬气不起来。他刚老实没两天,他带回的姑娘就让宫里来的公公带走了,而弟妹她哥王子腾也把爱妾交了出去,再之后他听说太子唯一儿子的娘,太子侧妃“病逝”,至于她们的娘家更是被抄了家……贾赦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有个好爹。过了几天,表弟史鼒染了风寒病倒在床,怕过了人,于是下午课暂停,外面风声未定,贾赦和贾政也不敢出门,而王子腾拎了好酒找上了门来。因为保龄侯老夫人过世差一点就满一年,贾代善夫妻还稍有不便,但作为外孙的贾赦贾政兄弟已经没什么忌讳了,哥几个坐在一处吃酒排解下郁闷,自然不在话下。他们三个其实都在庆幸劫后余生。王子腾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心机城府了,“那会儿宫里公公和侍卫们来势汹汹地堵门,我吓得腿都软了,我媳妇泪流满面,手都在抖,还要扶着我……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叹了口气,“闹得前程未卜……”大哥和大舅子心情郁郁,贾政便劝道,“圣上圣明。不然就算有父亲在,大哥怕也要脱层皮。”然而大哥甚至他的前程也一样受影响,这几年里只怕补不到官了。“横竖咱们都没进大牢,”贾赦更没心没肺一点,“罢了,得了教训,往后再不敢从外面领人回来。”王子腾此来本有想探探口风,见荣府无事,心中安定不少:补缺不顺倒也无妨,在京里安生几年,带一带儿子便是。之后消停了,再走荣府的门路。他meimei生了个好儿子,国公爷极爱,就凭这个,都不必担心自家会跟国公生分,再说国公爷性子豪爽,素来都爱提携亲朋故旧。酒过数巡,贾赦放下酒杯,“反正都是闲着,咱们过几天到保龄侯府瞧瞧表弟去。”贾政和王子腾都应下了。说到史鼒,这会儿他正歪在床上向陆稹道谢呢。没有陆稹的话,这次史鼒会直接病危。虽然没能要了小命,但因为用了多剂虎狼之药,大大伤了元气,之后又一直没能调养好,婚后没多久再病重便一命呜呼了。然而就算陆稹亲自坐镇,指点太医用药,史鼒还是因为重感冒而躺了好多天。陆稹非常无奈:收了钱的嘛,虽然收得不多,但职业道德总是要的。于是她亲自上阵炼药,三颗药下去,史鼒第二天就不咳了。同时被长子传染的史玄吃了药,也立即退了烧。陆稹本来打算让这父子孝期满了再锻炼身体去,现在看来真是一刻都别耽搁:她弄了套广播体cao让父子俩在房里天天练。她还亲自“监工”,重申力度不够,动作不标准都是要挨罚的——这父子俩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