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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太大,像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山,陶湘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如此渴求势力。眼看在北方终日被压制,她想回南方去了,或许可以闯出一片天地。“我知道乡下比不上你们城里,可是你们知青……很难回去。”王毅军艰难地说道,他还怀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可陶湘却连这一点希望也不给他:“我知道,但总要试试,大不了缺胳膊断腿,他们总不会压着我在这里吧?”王毅军听到这话,立刻抬头仔细地看向陶湘,他想在她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意思,但少女面色认真,她说的是真的。找个陡峭的山坡摔下去,摔断腿或摔断胳膊,随便摔断什么,这是陶湘一直在盘算的下下策。“你不要胡闹!”王毅军板起脸,难得对陶湘如此语气严厉地说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由得愣住。过了好半天,王毅军像是丧气服软一般,再不复之前的挺拔朝气。他眼中的光都消失了,看着莫名孤寂可怜,嘴里说道:“你千万不要胡来,要是真的想回城……我会想办法帮你。”王毅军又帮了陶湘一次,他从石头场偷运了几块生石灰回来,细细地磨成了粉末。这些生石灰遇到水会放出大量的热,如果不小心吞服,就会灼伤食管胃管,严重些还会吐血,但只要精心调养,身体总会恢复健康。他之前在石头场拖运石块的时候,就见过有顽劣小孩掰开狗嘴硬喂,那只狗呕了几天的血,却并没有死掉,病恹恹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又活蹦乱跳起来。两天后,王毅军将装着生石灰粉末的纸包递给陶湘,里头是他专门测试配好的分量,如若吞下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看起来吐血的症状更严重些。陶湘伸手想接过,男人却紧握着没放。王毅军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吗?把这个东西吃下去,你就会吐血,虽然可以伪装成重病,但你的身体肯定也会受到伤害……”陶湘抿了抿唇,径直将纸包取过:“总归比摔残好,放心吧,我能接受。”当晚,她就水服下了这包生石灰粉末,喉咙气管胃道当即出现不适反应,火烧火燎的疼,喉口涌上血腥味。陶湘勉强咽下嘴里的血沫子,把纸包用烛火烧毁。为了离开,这点痛她忍得了。半夜的时候,陶湘终于抑制不住开始大口吐血,枕面上大片都是殷红的血迹,吓坏了知青院里其他女知青。被通知到的老支书火急火燎,连夜叫人去隔壁屯借拖拉机拉陶湘去镇上医院救治。身为拖拉机手的王毅军早已掐着时间等待着,旮沓屯的人一过来说明缘由,他急忙就开车去旮沓屯接陶湘,毫不拖沓。可即使都是安排好的,当他看见不停呕血的陶湘时,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尤其是陶湘软软躺在他臂弯被送上车时,浓重的后悔情绪达到了巅峰。陶湘被送进了医院急救,王毅军默然斜靠在医院门口的柱子旁,素来强壮勇毅的身躯在地上落下孤寥失意的倒影,如同一只战败的雄狮,垂头丧气。如果这一切是她想要的,他会成全。陶湘在急诊室抢救了一夜,天方明的时候,她才被医护推出来,虽然已经做过护理擦拭,但身上遗留下的斑斑血迹依旧让人感到心惊rou跳。老支书吓得原本不多的黑发全都白了,忙问医生陶湘的病情如何。“还好送来得早,这回是救下了,但后续还得看情况……”医生疲惫之余也感到奇怪,“病人以前有什么病史吗?或者吃了什么?”急诊室里,怕陶湘是中毒或者误食其他什么,医生尝试过给她催吐,但是催出来的都是血。老支书着急回想起来:“没啊,陶知青身体一向很好,就是最近去了趟外地,不知她吃过啥……”他的话没什么说头,医生又问了几句,便摇头道:“按现在目前的状况来看,病人突发急病,情况并不乐观,怀疑可能是体内得了重疾,再观察观察吧……”吐血是很严重疾病的一种表现症状,听医生这么一说,老支书更焦急了:“那这,这陶知青不会有事吧?”医生仍是摇头:“不好说。”眼见陶湘闭着眼躺在病床上,时不时咳几口血出来,一副得了大病的萧条模样,老支书恨不得不顾破除封建迷信政策,给她找个菩萨拜拜,保佑保佑。兴许是老支书的焦虑感动了上天,又过了几日,陶湘的身体开始出现好转,起码人从昏迷状态下清醒了过来,只是咳血的症状依旧没有消除。那血一口一口地吐,都能用盆装,看得老支书眼前都是红的。类似老时候里的肺痨鬼,陶湘俨然成了吐血鬼,娇柔的身体愈发积弱不堪,别说下地劳作了,还要连累本就不富裕的旮沓屯也为她搭进去不少医疗费。医生下了诊断书:“以后干不了重活了,只能好好养着吧。”对方说这话的时候,陶湘又当着病房里所有人,包括知青办领导的面咯了口血。当吐血成为日常,陶湘也就习惯了,可搁在外人眼里却只觉得骇人,觉得这个年轻的女知青是病入膏肓。知青办领导一锤定音:“陶知青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得赶紧给她办返城,说不定南方的大医院可以治好她的病……”换句话说,其实他们是为了避免麻烦,害怕陶湘莫名其妙死在北方。有了大领导这么一句话,陶湘终于如愿以偿,她可以回南方陶家去了。重要的户籍与粮食关系自有相关的人帮忙办理转移,很快陶湘就被送回了旮沓屯,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随后启程返城。说到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的东西都在西厢的那场大火里消失殆尽了,身边替换的几件衣物也是后来花钱问屯里人买的,不值几个钱,唯有陈家祖孙俩让陶湘放心不下。西厢烧没了以后,老支书将未完全烧毁的正屋简单修葺了下,补给陈家祖孙住,但并不是送给她们,待到陈阿婆去世与果果长大嫁人后,房子还是要被屯里收回的。双方好歹也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承蒙她们的照顾,陶湘决定将自己在屯里剩余的月粮都转送给陈家,百来块钱的粮食足够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过上一年半载。看着床边果果闷声擦着眼泪,陶湘轻轻对她露出了点笑:“等jiejie好了,就回来看你。”果果看着陶湘,眼里开始闪过期待,小小的她还不知道以后是有多久。就在陶湘与众人一一道别的时候,知青院的门口传来sao动,王毅军来了。大家都知道陶湘和王岗屯的王毅军有过一段,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