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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变化从江容易身侧的樱花开始凋谢,像是瘟疫一般从一颗树传染至一片花丛,至直整个摘星楼再无一点粉嫩的颜色。太快了。快到江容易手中的剑刺入了田画的身体,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田画的脸也如樱花般衰败下去,伪装的容貌冰雪消融,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画皮公子的真容是一个五官朴素的青年,看起来没有一点突出,扔到人群中就会消失不见。“呃……”田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喷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口型示意,“十、狱、主。”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把普通的剑根本承受不住十狱剑意,只是挥出这一剑,就化为了点点碎片。江容易没有回答,可他身上的气势骗不了人。霸道的十狱剑破坏着他的身体,但田画的脸上毫无痛苦,反而显露出了一种释然的神色。“原来你没……”田画嘴唇翕动,话还未说完,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化为了一道飞灰。江容易在田画消失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走了下去。摘星楼主仰头看着顶上的樱花。整个摘星楼,只有她生后的这一株逃过了一劫,依旧毫无直觉的热烈绽放。“花期到了……”摘星楼主轻叹了一句。随着她的声音,一阵清风刮过,这株靠着摘星楼主而存活的灵木也没有幸免于难,无数樱花花瓣与风交缠飘扬而下,独留下光秃秃的枝桠。一直昏迷的周思危若有所知的睁开双眼。在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心魔后,映入眼中的第一个人就是缓步而来的江容易,他身后的背景是灼灼樱花乱舞。他眉梢的杀意凌然还未褪去,与那股艳丽揉杂在一起,又添三分狠戾。还未等周思危对面前的景色失神,就看见江容易身体一颤,呕出了一口鲜血,他伸手想要堵住口中的鲜血,但淅淅沥沥的液体还是从指缝中流出。江容易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弓,能行动自如都已经是奇迹了。刚刚体内充盈的灵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涌上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与酸痛。江容易又向前走了一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眼看着就要和地上的尸体齐并并的躺倒一起了。还好周思危反应过来,双手接住了倒下的江容易。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压在了周思危身上,他单膝跪下,将江容易平放在臂弯中。一片粉樱花瓣落在了江容易的脸颊之上。周思危伸手拂去了那一片花瓣,一不小心下手太重,将花瓣碾碎,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粉色汁液。江容易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白到那一点痕迹都极为显眼。周思危稍微用了点力气,将那点痕迹抹去。可奇怪的是,不仅樱花花汁被抹去,还有一些白色粉末也簌簌落下。然后透出了一抹猩红色。周思危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此时江容易双眼紧闭,陷入了昏睡之中,没办法阻挡住周思危的动作。江容易脸上的伪装被轻易的拭去,露出了那道熟悉的猩红色云纹。肤白胜雪,眼纹妖艳。原来他所日思夜想的,他所心心念念的,都是同一个人。他低下头,虔诚的轻吻过江容易的眼角,一点点的,随着他的动作,那两道花纹就被障眼法所挡住。周思危不想去探究江容易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既然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就当作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周思危心中满腔欣喜,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人,仿若拥有了全部。摘星楼近日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全因那些个樱花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日之间全都衰败,变成了光秃秃的枯树枝桠。还好摘星楼财大气粗,直接将三州九城的樱花树全都拔掉栽植了桃花林,这就引来一群迁徙的鸟儿。这群鸟儿算得上是灵兽,但又不会修炼开启不了灵智,只是羽毛光鲜亮丽,啼鸣嘤嘤成韵,也就听之任之,让它们成为了摘星楼的一员。可再婉转动听的鸟啼也经不住大清早的叫唤,扰人清梦。沉睡了数日的江容易就被窗边烦人的鸟儿给吵醒了。江容易昏昏沉沉的,什么声音传到耳朵中都是一股扰人的噪音,他睁开双眼直视着天花板,默默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起身推开了房间内的回纹心木格扇窗。吱嘎一声,清晨带着冷意的微风拂面,江容易略微清醒了一点,低头对上了一只胖嘟嘟的蓝羽鸟。这只蓝羽鸟不怕生,看见了来人也不飞走,站在窗檐上用着圆滚滚的黑豆小眼看着面前的江容易。或许不是不怕生,而是有点呆。江容易看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去。”江容易挥手。蓝羽鸟这才振翅飞开,但它没有飞远,在窗户边上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一旁的桃花枝头,依旧愣愣的看着窗口的人。将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赶跑了,江容易正要缩回去睡一个回笼觉,却看见了对面屋檐下站了两个人。他眯眼看了一会儿,才确认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周思危,一个是慕容怜心。这下江容易没这么着急回去了,斜倚在窗口,看着他们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是如何的郎情妾意。毕竟慕容怜心是周思危的初恋。对于男人来说,初恋总是那么的令人难忘。慕容怜心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好在有取之不尽的珍惜灵药护着,好歹是留下了一条性命,只不过现在看起来病怏怏的,犹如西子捧心,更有一番风情。“思危。”慕容怜心手捧着一个红木匣子,叫住了匆匆走过的周思危,“这是楼主让我送来的雷击木。”周思危一心想着早点回去找江容易,本不想理会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女人,听到了“雷击木”这三个字,想到了这是江容易要的东西,这才停下了脚步等待着这个女人把东西拿过来。他接过了红木匣子,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一起。慕容怜心双颊泛红,双眼中满满的都是倾慕之色,她唤道:“思危。”周思危皱了皱眉,他根本没有对面前这个女子说出过真名,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略过这些疑惑不谈,周思危也不愿意让别人这么亲密的称呼自己,“我们素不相识,请姑娘自重。”慕容怜心的脸瞬间就苍白了下去,泪水盈满了双目,“你还在怪我吗?思危,对不起,当初不是我想要退婚的,可是我父母、我的家族……”语气情真意切,面容梨花带雨,活生生的演绎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