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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一起竟然也能在繁复中听辨出些许和谐的趣意来。许是用手掌撑着脸的缘故,她似乎隐约听见心脏运输血液的声音。和着窗外的雨,她似乎变成了第四声部。消失已久的笑容终于又浮现在欧罗拉的嘴角。她感慨自己真的无聊,尽然用巴赫去解构这场雨。是时候该睡觉了。少女跳下飘窗台,正要合起窗帘,心中没来由地传出一阵钝痛。手指拽紧帘帷,欧罗拉抬眼,下意识地瞟向弗朗索瓦离开的方向。她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您是欧罗拉小姐吗?能不能请求您去照看一下先生,他病得很重……老仆照顾了他一天一夜,他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刀叉从手中滑落。欧罗拉终于知道,从昨夜起便萦绕在心头的那股不安,是什么了。*冷。这是肖邦躺在床上后的第一反应。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拉扯被子,青年将自己团成高音谱号。明明冬日还未到来,从手指足尖蔓延过来的冰雪已经开始覆盖住他的全身。仿佛一块被冻在冰川中的石头般,肖邦发现,他的思维在僵硬的肢体根本无法传递。身体的指挥权似乎被另一个人取代,来路不明的寒意已经让他整个人开始发颤了。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冻死在这雨夜时,一团旺盛的火从他头顶开始,渐渐烧至全身。接着霜的曲子在火焰的炙烤下噼啪作响,冰层断裂崩塌,恶寒连同身体里的水分蒸发出去。回暖意味着折磨开始,从冰川到撒哈拉,干涸和热让他整个人不安地扭曲着。他奋力抓着领口,喉间无法发出声音。万物离他远去,他就是被世界遗弃的所在,只能再次这身自灭。病痛在他瘦弱的躯体中横行。冰与火在这里更迭,寒于热在此交锋,他双眼无法睁开,连痛苦的眼泪都被体内的高热蒸发干净了。疯狂的,抑郁的,他是被痛苦和疾病偏爱的。放弃的,妥协的,他是无法摆脱和被拯救的。直到一滴水,顺着青年早已干裂的唇瓣间慢慢渗透下去。一滴,一滴,因高热而崩溃的身体仿佛感受到雨季的来临——就像把他和她经历的那场雨,搬到他心间一样。似乎有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叠在他的额间,温凉的将燥热压制,而后随着轻抚,竟将它驱逐出境。肖邦感觉自己似乎重新活了过来,他终于不用紧绷着,淅沥小雨渐渐将润泽重新唤回……他终于可以不被折磨,不用熬着疲惫,正常地睡个觉了。在那双手的守护下,就这一小方天地,青年也觉得心安。一夜无梦。清晨,大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晨风从微开的窗中吹进来,带起纱帘,将光线也变出些跃动。肖邦眼帘微动,慢慢地,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再次闪耀出光彩。他抬手遮着光,手指灵敏地传输着微风的动向。身上除了高烧带来的酸痛感,已经几乎没有病痛的存在了。真像个奇迹。肖邦嘴角突然泛起一丝笑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短暂的感染风寒,反倒让他倍感意外。他刚要挪动身体,却因一只并不属于自己的手将蓝宝石雕琢成浑.圆。尤其是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她。女人的手……不对,我似乎躺的地方并不是枕头?没被风寒夺走呼吸的波兰人,却被自己的认知忘记了吸气。这个指甲的形状……欧罗拉?青年迅速撤下额间的手,他不必抬眼,便看到欧罗拉倚靠着床头的睡颜。她似乎担忧着什么,眉间有化不开的忧郁,但她的手一直紧握着他,将他环抱在身侧,从没有放开过。他的眼中再次席弥漫出一层烟波。我自痛苦中醒来,发现你早已陪伴在我身边。欧罗拉——我从不知道,它是这般简单,却又让人幸福得可以眼泪成诗的事。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身体失去知觉的半小时好像有点后遗症(只是应激反应,现在恢复正常了),我今天码字感觉到手异常僵硬(应该是心理作用,我近来调整一下),速度明显慢了很多。明天起我试着白天写文吧……最近的更新我不确定能不能准时,但我尽量准时。对不起,让你们又等啦。嗯,欠债和加更,应该都会有的。这个月结束之前,我绝对要让你们看到肖肖掉马甲!这一章的章节简介,也请当做是我给你们的表白。*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东暮西朝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东暮西朝、寧君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东暮西朝3个;四稚稚稚、风信子、湛霁、xgbsdg、冷钰黎栊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东暮西朝38瓶;神兽两三只20瓶;betty10瓶;水顏3瓶;洵钰2瓶;月染羽1瓶。第41章Scherzo·Op.41【谐谑曲】欧罗拉眼帘微动,似开未开,苏醒的指令已经开始传递至全身,睁开眼仿佛就是下一秒的事。隐约的□□从她的喉间发出,她的眉头霎那间在额前拧出几道浅浅的沟壑,肩膀也随之耸动,那只抓握住另一个人的手也渐渐收拢了手指。原本在沉睡中休憩恢复的身体,被还未消除的疲乏再次缠上,加上别扭的睡姿,欧罗拉顿时被骨子里漫出来的酸痛感弄得连眼都不想睁开了。好想顺势倒下来,再美美地睡上一个回笼觉啊……少女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清浅的叹息,其中的失落与无奈终是迎来另一声轻笑应和。咦,谁的笑声?少女脑中猛地闪过她的经历:雨夜,上门的老仆,马车,陌生的居所,床,发烧的弗朗索瓦……我的巴赫啊,我昨晚该学写康塔塔的你,罐自己几大杯咖啡的——我还要照顾病人呢!眼睛猛地睁开,身子骤然坐直,欧罗拉错愕地俯首下望,只见一双温润的蓝眼睛里倒映着两个自己。“早安,欧罗拉。”青年的声音尽管嘶哑,但却柔软得和微风拂面一般。“早,弗朗索瓦。”少女的思维突然再次断开,只得机械地和他问安。“雨停了,今天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她见他偏过头,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边。这才发现昨晚留着一小丝缝隙的窗户,和那窗没拉严实的帘帷,将一丛阳光放了进来。光线直直照向床内,和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