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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担心,我们二人先好好休息才是。”“好。”柳清言听他的话,被萧长风搭着肩膀扶了回去。鬼手按着他的脉,眉间蹙成一个小疙瘩。程穆之摇了摇头,“别告诉他。”“我并无无碍。”“更何况,现在的情形远比我想象的要好,这些寒气成不了气候,毕竟我还要好好和他过日子呢。”“唉……”鬼手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也不该说些什么。“老朽日后会多开些能进补的药给主子的。”“可别,”程穆之摆摆手,“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弄成个药罐子,阿言常年生病的样子我就够愁的了,到时候我也这样,两个病人互相照顾才是折腾,现在他好了些,我便也好了。”鬼手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他与萧长风一早就知道这寒气没有办法被全部排出,是以结果并不意外,但真正遇上,难免还是心疼。更别说,他二人现在气脉相连,一人体内存着些寒气,一人之前又被寒气重创,两个人的寿命都不会太长。但,也至少是会过了花甲之年的。大概对于他们二人来讲,已经是足够好的结局了。柳清言还没睁眼,就感觉自己的床上蹑手蹑脚的过来一个人。程穆之似乎是以为他还没醒,小心翼翼的将他搂到了怀里,然后又闭上眼,没了动静。柳清言舍不得打扰他,只好又继续陪着他睡,两个人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程穆之眼睛亮晶晶的,见到他醒了就贴着他在他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那样子活像只大型犬,就差个尾巴在后面摇来摇去的了。“阿言,你身上好暖和啊,终于不凉了……真舒服。”他黏在柳清言身上,喜不自胜。“嗯,”柳清言握着他的手,“你身上有没有难受的地方?”“没有,一切都好。”第182章番外四:最初的结局他们二人,竟终究是走到了这个地步。柳清言语气平淡的近乎冷漠:“皇上,天牢湿气重,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草民重罪之身,还望皇上莫要再挂念。”柳清言始终背对着他,是决意连这最后一面都不愿与他相见。程穆之站在原地没动。眼里只剩下那孤零零的一个背影,脱了那身惯穿的红衣,他的阿言似乎还是初见时的清朗的样子,哪怕身着囚衣,也掩不住身上如玉般的温润气质。所以阿言是没变的吧?那么那些大臣成日里有本启奏,处处逼他处死那个妖媚祸国的先帝男宠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男宠定然不是阿言……他的阿言……明明……那么好,为何要处死?“阿言……事情本不至于此的……你为何要对自己这样狠!”程穆之心里苦得厉害,哪怕他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缘由,他也还是想要再听柳清言说一遍,仿佛再听一遍,就能断了自己所有的念头一样。“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既然您还想听,草民就再讲与你听……”柳清言最终还是转过身,目光平静如一潭死水。呵,可不就是将死之身么……“当年先帝昏庸,灭我柳家满门忠臣,我柳家三代为官,代代以清正廉洁为祖训,他听信宦官一面之词,以贪污受贿为名让我柳家满门抄斩,我如何不恨?”“满朝文武,无一人替我柳家谏言,一群大臣只顾保全自身,我如何不恨?而当年我无力为家人报仇,只能顾着自己逃出家门,最后以这样的方式为家人报仇,我如何不恨?”似是终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发泄出来,语气仍然平静,可他再反应过来时,已是满脸泪痕。“而当年我既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来报仇,就只能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狠。”“穆之……”柳清言低低地叫了他一声,程穆之险些被他这一声唤逼得控制不住自己,双眼通红。“阿言,我保你出去吧,朕……”柳清言未待他说完,便轻轻摇了摇头。“穆之,我这一生二十三年,早些年遇到你已是生平之幸,而后来家中变故,我这心里除了恨便是狠,惟独心尖上还留着一块好地儿,始终存着要帮你坐上皇位的念头,如今也是成了。”“阿言!我保你出去好不好?朕是皇帝啊,朕要保个人,谁敢有异议!阿言,我求求你了,你应了我吧,别再一心寻死了,那些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我不在乎的,阿言!”“这天下现在是我的天下,我要做什么,其他人没那个能耐拦着我!”程穆之已经顾不上任何东西了,他隔着天牢的栏杆想要去抓住柳清言,可是却如何也碰不到,柳清言连天牢的锁都不让他开,连抱一下他的机会都不给他,如今连碰一碰都不行。“穆之,你也说了,你是皇帝,你要护我这个弑了先帝的罪人,是要被诟病的。”“穆之,天下得来不易,你没必要为了我使得朝堂动荡,我是千古罪人,你,救不了我的。”“阿言!你让我把天牢打开,我进去瞧你可好?阿言……求求你,你让我进去瞧一瞧你……你知道的,我不怕被人诟病!”程穆之几乎快要把指甲嵌进手心里,他仿佛回到了幼时,只会哭喊的那时候,往常所有的冷静与沉稳通通灰飞烟灭,只剩下满身的急躁与戾气,可阿言没有来哄他。程穆之双眼通红,看着明明就站在眼前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的人,心中竟是凄苦一片。“穆之,你要记得,你首先是皇上,不管你是否怕被诟病,万事都要顺于民心,更不能不顾朝臣的言论,朝纲不稳,对于你而言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其次,你才是阿言的穆之。”柳清言似乎终于说完了,未待程穆之反应过来,他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直直地跪了下去。“求皇上今日赐草民死罪,草民叩谢柳清言皇恩!”头深深伏下去,再抬头,脸上早已无悲无喜。“皇上,草民死罪难逃,与其秋后午门问斩,届时或许还得游街一趟受万人唾骂,皇上不如给草民一个痛快。”而程穆之,不知怎的看开了一般,淡淡的下了旨意,赐了柳清言一杯鸩酒。仿佛刚刚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而是突然出现的十年前的三皇子一样。“穆之,大周有你这样的明君,盛世指日可待。”柳清言饮了酒,再一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穆之,答应我,不要给我追封,更不要颁任何会被人诟病的旨意,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情。”程穆之似乎已经平静了,只是眼底依旧还有未来得及褪掉的血色,他低头,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柳清言,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柳清言,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