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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姑姑,倒是让管事的受用非常。何况还有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在那儿摆着,面上自然也就没有平素那般刻薄。她用小眼睛往宁汐身上瞟了瞟,“凭你的姿貌,在这儿的确是埋没了。不过永和宫是来挑人的,瞧不瞧得上眼又是两说了。”说罢,就把银子收了起来。宁汐陪着笑:“有您的通融便是成功了一半。”管事女官摆摆手,“你也别捡好听的说。我承认之前是对你苛刻了些,但你也应该明白,我在这里虽然算个管事的,可在主子们眼里还不都是一样,只是奴才一个。有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这话说的通透,意思也是不言而喻:我今儿放你出去,你也别再为了过往的不愉快而心怀怨恨,毕竟不是我要针对你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找那幕后的去报复才是理儿。这个境地下,宁汐自然不会跟着大聊是谁看她不顺眼,要这么祸害她。不过是再三谢过管事的,就出去了。这个空档,清穿一生推发来了私聊。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汐汐,我总觉得有点问题,这事太过顺利了。”宁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绑蓝头绳的宫女进去找过管事女官了。”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绑蓝头绳的宫女?哦哦哦你是说那个警告你在太zigong里老实点的宫女。”宁汐:“对,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巴巴的跑回来告密。”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这才恍然:“所以管事女官是觉得你被太子看上了,不想再蹚浑水,索性就顺水推舟。”宁汐:“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可是汐汐,等太子来把你带走不是更好,入了毓庆宫,不管做什么,总归有太子宠着护着。要是真去了永和宫,凭你的姿貌,一定会被德妃拿去固宠使。”口气很是打抱不平。宁汐倒是不想说太多太子在她耳边留了什么话,“你看良妃也是美人中的美人,可就是因为出身不好,皇帝哪怕再喜欢,也表现出一副很厌恶的样子。就我现在的境地,要是让皇帝知道他嫡子也犯浑看上了浣衣局的人,死的估计就是我了。”最重要的是,她跟太子才一面之缘,想睡她也许是真,说到宠着护着就有点言之过早了,毕竟没什么情义,哪里就值得。不过在永和宫来人前,另有一位主子却突然指名道姓的要见宁汐。☆、第五章宁汐要是没记错,这些日子以来,她跟外界几乎是断了联系,连内务府接头的都不敢派人靠过来找她,可想是让人给防成了洪水猛兽一样。这会儿突然有人要见她,首先想到的便就是太子那边的人,毕竟他临走的时候说了那样的话。“是,就在院外,你紧着出去吧。”传话的还是那个一起去太zigong的浣衣女,不同于前面,这会儿看宁汐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复杂起来。宁汐也不理会她怎么看自己,顾自出去了。到了院门外才看到,背身而立在门阶下的那人,竟会是四爷。在记载中,四爷并不是兄弟中最出众的那个,加上为人低调内敛,说是没朋友也不为过。当然,那些能让世人看到的文字都是人写的,真实情况如何谁又能说的清楚。遂,宁汐从来不以史笔的角度来论任何人事物,她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宁汐在院门下注视了片刻,比起在毓庆宫的那匆匆两眼,这会儿迎着日头却是瞧的更细致了些。怎么说呢,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位爷同太子相比,完全不是一类,一个张扬恣意,一个谨慎收敛。就在四爷转目望来的时候,宁汐快速行到跟前去福身见礼了。“不知四贝勒何事召唤。”四爷也打量了宁汐一阵,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一个女人,觉得女人还不多一样,只是爷们的陪衬品罢了,只要够听话就行了。这么一通细瞧下来,只觉得眼前这女人能让太子失态,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她的美并不是惊心动魄的那种,娇滴滴的,却不艳,加上干净如澄的眸色,一眼便就让人难忘。“是谁派你去魅惑太子的。”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在太zigong看到的那一幕,四爷就满心嫌恶。他们兄弟几个奉命辅佐太子,尤其是四爷,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却也是最见不得这种事情的。他甚至都厌烦了这些,为了上位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狂蜂浪蝶。宁汐听着这冷到掉渣的话,反而自嘲一笑,“所以四贝勒爷此番到此,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四爷嗤笑,“你一个奴才,好大口气。”宁汐并没因此而畏惧,反而抬头迎上了四爷那双深邃的眼眸,“奴婢的身份与贝勒爷虽天差地别,但遇不平之事,却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四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倾身过去,面目几乎就怼到了宁汐脸上:“别以为爷会吃你这套。”宁汐也不退缩,睁着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倔强的仰起头,“贝勒爷以为奴婢是在对太子欲擒故纵?您怎不设身处地的想想,太子爷什么身份,奴婢又是什么身份,你们这些主子想做什么,几时需要经过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同意,生杀予夺,不过弹指之间。”这么一番没规矩又悖逆的话,四爷还是第一次听到,从一个卑贱的奴才口中。依着四爷的性子,合该为此勃然大怒,再命人将这个大言不惭的奴才拖下去打板子的。可是望着她眼中渐渐蓄含起来的那层水雾,心便拧了一下似的,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悄悄在其中漫延开。他虽然冷情,却从不对女人过分苛刻。“你若不是,又缘何独自一人在门墙下守着。”那分明就是在等太子的出现。在这宫里,从来不乏心怀上进之人,四爷就是见识的多了,才会直接将宁汐代入其中。对于宁汐现在的表现,自然归咎事发后的自我狡辩。宁汐知道这事很难说服四爷,她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这种事,说多错多。索性反其道而行:“那依着贝勒爷的意思,奴婢是不是也该魅惑您一下呢。”毕竟想上进想疯了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不管是攀哥哥弟弟,撒了网,能攀上什么是什么。宁汐的声线很柔,刻意放缓语速就越发显得柔软可欺。四爷定定看了宁汐两眼,毫无预期地掐住了她的下巴,稍用力揉捏,便迫使她不得不将头抬高了两分。“爷警告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色就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宁汐也不反抗,只是四爷掐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