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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陈望书将带血的砚台一扔,落在茶室的桌子上,闷的一声响。她有些抱怨的看向了颜玦,“你怎么才来,我说话说得口都干了!老巫婆搁我这里,炫富炫了一个时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下改姓高了呢!”颜玦笑了笑,拔出长剑来,甩了甩,那剑通红通红的,他这么一甩,一溜血迹直接被甩在了茶楼雪白的墙面上,整得这里跟凶案现场似的。“要杀的人太多,耽误了不少时辰。外头的人也多,废了点力气。就知晓你会恼,特意给你带了马蹄水,正好解渴。”陈望书一听,眼睛都亮了,“要是有冰粉就好了。我一直用余光瞟你,眼睛都要抽筋了。”一旁的秦早儿,此时实在忍不住插话道,“这不是茶室么,桌上都是些碗啊碟啊的,你从哪里摸出一方砚台来?早知道有这个,我就拍下去了,也省得我抓个点心塞人嘴里。”“现在都觉得恶心得要命的。”陈望书惊讶的看向了秦早儿,“没见识了吧?叫你成日里只注意吃的去了,这茶楼是用来干啥得,不就是贵族吃饱了没事干,用来装的么?”“开个茶会,不写点小诗,怎么好意思自称文人?就这小桌子下头的,别说文房四宝了,棋盘都能摸出一个来。”“嘿嘿,算她命大,我没有抓到镇纸,不然的话,哪里还有气?”秦早儿恍然大悟,伸手也到桌子底下掏了掏,翻了好一会儿,翻出了一个石狮子的镇纸来。她毫不犹豫的将这玩意,揣进了自己的衣衫里。“你拿这个干什么?又不值钱,还怪重的。”秦早儿指了指砚台,“砚台脏了,我拿着镇纸,方便爆头。”陈望书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木槿同白瓷去哪里了?”颜玦走了过来,将小高妃捆了个严严实实的,提溜到了一旁,“我使他们在楼下的马车上等着。此地不宜久留。如今临安城已经乱了,具体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陈望书点了点头,扶起了秦早儿。颜玦也提着小高妃,上前开路,领着二人下了小楼。这才刚走到楼梯口,秦早儿便忍不住捂住了嘴,想要呕吐起来。“你没事吧?”陈望书忧心的问道,秦早儿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秦早儿看了一眼楼梯两旁,还有一路,一片猩红之色,到处都是死人的尸体。虽然她自诩出身武将之家,可这地狱一般的场景,还是头一回亲眼瞧见。“没事,血腥味太冲了。咱们赶紧走罢。”她说着,偷偷的看了一眼颜玦。杀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血。第三九一章早儿心绪秦早儿心中惊叹。颜玦不足弱冠,竟是已经到了如此境界。先前临安城外万军当中捉三皇子,已经震惊世人,但那会儿,他还需要陈望书的掩护。如今,轻松屠尽所有的侍卫,她们坐在小楼里,甚至没有听到一点响动。所有的人,都是一击毙命,没有第二刀。之前颜玦同陈望书有意震慑世人,自是没有必要藏拙。那么说明了什么?说明在这短短的时日里,颜玦在武学上的进步,一日千里。更不用说,这中间他还忙里偷闲,从无到有的考了个进士。要知晓,就在一年之前,她同颜玦相亲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名震临安的废材纨绔。这天赋……简直可怕,这才短短一年,那么以后呢?秦早儿想着,随着陈望书同颜玦,下了小楼。鲜血沾在了她的绣花鞋上,黏黏糊糊的。空旷的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她有些迷迷瞪瞪跟着两人上了马车,这天地之大,她竟是生出了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感觉。以前她觉得,自己同陈望书是一国的,甚至,她是可以保护她的。可从今夜来看,她才是被保护的那个。陈望书一直都在拖延时间,因为她知晓,颜玦一定会来的。可是她呢?“早儿,你怎么样了?肚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我瞧你瘦了好些,我离开临安之前,是怎么同你说的,四殿下一定没有事的。”“说了你得顾着自己,脸白得跟鬼一样的。我这里有一颗保胎药,乃是前朝的田御医给的,你先服一颗。”陈望书说着,从袖袋里掏呀掏,掏出了一个小瓶。田贵人擅长生子之事,瞧着她同颜玦到现在都没有个孩子,送了好些这样的药与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时候竟是派上用场了。秦早儿一怔,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思绪从震撼中被拉了回来。她摸了摸袖袋里藏着的镇纸,眼神又坚定了起来。在没有遇到陈望书之前,她在秦家的狼坑虎xue里,也闯过来了。更何况,如今还有望书了呢?她虽然比不过,但人与人总是有不同的,她也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才对。“就在三日之前,小高妃夜里突然派了人来,将我强请了去。宫中没有动静,我便知晓,母妃十有八九,已经出了事。我父亲去了襄阳,秦家更不可能有人护我。”秦早儿说着,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岂能轻易被俘虏?我只能那小弩,一次只能放八根针,我灭杀了八人,又掏了鞭子。但是顾及腹中的孩儿,双拳也不敌四手,到底落败了去。去了宫中,这肚子就一直隐隐作痛,但是宫里头乱成了一锅粥。高家强行压着,谁都不知道。只当官家在病中,叫了高相公监国。这之前,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虽然有人怀疑,但也被应付了过去。付三司使,还有其他的阁老们,日日都来宫中问政。官家都是躺在榻上,拉着帘子,只是说话而已,从未露过面。”陈望书闻言皱了皱眉头,“官家还醒着么?”秦早儿摇了摇头,“秦家虽然不掌禁卫军了,但以前在宫中的那些暗线,却还尚存一二。救我出去,却是不能,但打听一下消息,还是可以的。我猜想他们是抓我,不是杀我,那就说明,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