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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万一遇到什么急事,那可是救命钱。“我带这个在身上就行。”萧言瑜依旧坚持,拍了拍身后剑匣子。黝黑的剑匣子用铜锁死死锁着,想来到了边疆,刑部的衙役才会把剑还给他。“你若是嫌首饰太重,这银子你带着。”苏眠将木匣子置于脚边,又匆忙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银子鼓鼓囊囊装满了荷包,是苏眠刚从内务府领到的月银。“不多,就一百两,你带在身上,我才能安心。”苏眠神色焦急,似是生怕萧言慎会拒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忙将荷包往他怀里塞。萧言慎怕痒,闪躲不及,一袋重重的银子,跌进他的怀里。“好好,我收下了,你且安心。”萧言慎脸色微红,脸色看着还不错。他笑着收了银子,双眸看向苏眠,带笑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担心。“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声音有些沉沉的,顿了顿,又道:“有不开心的事,多与母后说说,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我省的。”苏眠点头,不敢将姑姑生病的事情告诉萧言慎,生怕他担心。她一字不落,转告了姑姑的交代,末了,又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姑姑都等着你凯旋而归呢!”“好!”萧言慎点头,大手抚在苏眠头顶,揉了揉,一脸的柔意。车外马蹄声阵阵,车轮碌碌,他们正慢慢远离皇宫,往城郊而去。想要马上要与苏眠分别,萧言慎神色有些不安。那日在刑部大牢,他的皇兄萧言谨,显然还没放弃皇位。他实在担心,待他走后,京师会变得更加不安。“阿眠。”萧言慎声音沙哑,他顿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说道:“皇兄他……他性情多变,琢磨不透,他若是要求你做些什么,你不要理会。”“二表哥,你和大表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眠蹙眉,萧言慎以前,从不说大表哥的半个不是。怎么他今日话里有话,倒像是提醒她,大表哥是个坏人似的?“没什么误会,就是提醒你离他远点。”萧言谨无奈笑笑,没再继续说下去。“阿眠如今长大了,能分辨是与非。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不能做,我都知道。”苏眠小声解释,话音落,垂首黯然又道:“毕竟我弄伤了大表哥的眼睛,他若是遇到什么难事,我得竭尽全力帮他才是。”“不怪你。”萧言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倍。他不敢看苏眠的眼睛,只是垂首愧疚道:“其实,一切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弄伤了皇兄的眼睛,也是我,胆小怕事,不敢说出真相,害你和萧言瑜被人误会。”“二表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苏眠一脸讶异,她看着萧言慎,紧抿薄唇,面上生许多的愧疚,对萧言瑜的愧疚。她自责了十多年,更因此事,迁怒萧言瑜十多年。这些年来,她故意与萧言瑜过不去,故意责难他,打压他,不过就是因为讨厌他的逃避,讨厌他宁死也不承认,他伤了大皇兄的眼睛。原来,不是萧言瑜逃避,是她误会了他。回想这段时间,她对萧言瑜的所作所为,苏眠眼眶有些发酸。将心比心,若她遭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早就上房揭瓦,哭死过去了。“阿眠,你别哭,都怪我胆小,这些年来,一只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萧言慎很是自责,他抬手重重砸在自己胸口处,“对不起阿眠,你若是实在生气,你打我几拳吧,我保证不还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萧言瑜……”苏眠声音低低的,“这些年来,我一直误会他弄伤了大皇兄的眼睛,我……我打过他,骂过他,我放狗咬过他,我自己也咬过他。”苏眠越说越愧疚,这些年,她究竟是做了多少的蠢事啊。“帮我转达歉意给皇上,就说……我在边疆,会好好赎罪的。”萧言慎垂首说道。“我会的。”苏眠点点头,转而问道:“大表哥知道这件事么?”话音落,她就有些后悔了,大表哥今日没来给二表哥送行,推脱说公务缠身,抽不开身,其实是还在生气,不想见二表哥吧。“他知道。”萧言慎声音淡淡,转头看向苏眠,再次提醒:“阿眠,你千万记住,不管皇兄求你做什么事,不要答应她。”“我记下了,表哥放心。”苏眠点头。☆、寒山寺外#寒山寺外#萧言慎的马车渐远,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苏眠抱着只木匣站在原地,心里头五味杂陈,有对二表哥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萧言瑜的愧疚。她误会他这么多年,也欺负了他这么多年。她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可恶的人。眼眶有些发酸,她抬手揉了揉,长叹一声。她原本答应过萧言瑜,等送别二表哥后,立马回宫,只是……如今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心里头难受的发紧,站在原地半响不动。苏眠鲜少遇到这种难事,她眉头紧锁,视线不经意停在远山上的寒山寺。她不信佛,可京师里信佛者颇多,尤其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每年要去寺庙祈福、还愿。兴许菩萨真的灵,能替她解决心里的苦闷忧愁呢?苏眠拿定主意,直奔寒山寺而去。上山之路崎岖,苏眠心里头着急,走的又快,裙摆处沾染了不少的杂草、荆棘。她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抱着红木匣子,拾级而上,等走到山顶之时,人已经气喘吁吁。寒山寺身着袈裟的僧人站在门口,正与一位青衣男子交谈,他双手合十,行了僧礼送客。苏眠见那僧人眉毛全白,想来是位习佛多年的高人。她心里头激动,忙快步上前,想尽快跟大智慧的高人,畅抒心里的烦恼。“吕琴师,怎么你也在这里?”看清那位青衣人的相貌,苏眠大吃一惊。正是多日不见的吕卿尘琴师,他一袭青衣,淡雅悠然,仿若池中青莲,不落俗尘。“你是?”吕卿尘蹙眉,识不出来人是谁。“我呀!”苏眠心里头激动,抬袖掩住鼻子和嘴巴,一双杏眼看向吕卿尘,急切提醒道:“我们之前见过,才子擂台上。”“苏……苏星河?”吕卿尘恍然大悟,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笑意,君子如兰,笑靥如花。“正是在下!”苏眠点头,欲拱手作揖,这才想起怀里还抱着只木匣,沉甸甸的,累人的很。“苏姑娘这是?”吕卿尘不解,想来是头一次见人上山拜佛,还带着只沉甸甸的木匣子。“遇到些难事,想来求菩萨帮忙。”苏眠讪讪一笑,怕别人笑话她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