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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梁缘也吃了好大一口,这油啊,顺着嘴角就往外流。“嗯,好吃!”“不错。”老爹难得附和,几口下去,才想起一件事,“你啊最近老实点儿。”“我很老实啊。”梁缘说着,又扒了一口饭。“别给我装傻充愣,我告诉你啊,最近总有人在我们药铺前晃悠,依我看,你定是又去招惹那凡家大少了,整不好又像上次一样招惹麻烦。”筷子一顿,梁缘笑嘻嘻的应:“老爹,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啊,这小镇人那么多,他凡家大少怎么就非得找我麻烦?”‘啪!’老郎中筷子一落,正色:“你真当我老眼昏花老糊涂了是不是?”“别别别,您老啊,能活188岁。”“哼。”老郎中怒中带笑,每次都败在梁缘这张甜嘴儿上,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凡家不好惹,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也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就瞅人家不顺眼了。”“此话差矣,俗话说,人不犯人我不犯人,我梁缘可是个公道的主儿。”“屁咧,我看你就是没事儿闲的,我看那,明儿就叫那媒婆给你说个媒,好好管管你。”“诶诶诶!”梁缘跳起来,“老爹你可别乱说,我尚且年少怎能这么早成婚?”“年少?你都快双十了,哪里年少了?”“那我师兄都快三十了也没听说成婚那!”梁缘一急,口不遮拦。“瞎说,你师兄今年也不过二十六,怎么就……”梁缘见老爹突然停口了,他撇撇嘴,“就怎么着?没话说了?俗话说,兄尚且未婚,弟怎能先娶?”“俗俗俗,俗个屁,吃饭。”老郎中筷子一敲,直接让人闭嘴。梁缘叹了口气,这老爹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说起火就起火,谁也拦不住,白芷师兄在的时候可没这么冲过。“老爹。”老郎中抬眼,眸中还有怒气。“好啦好啦。”梁缘服软,靠近老爹,轻声,“你可知我为何要找那凡家大少的麻烦?”“都说你是没事儿闲的。”“不不不。”梁缘晃了晃筷子,正色道:“不瞒您老,你原来不是跟我说,师兄曾经在凡家待过吗?诶,这事儿它就巧了,我有个朋友原来在凡家做下人,自打出来之后,可没少跟我坦白。”“坦白什么?”老郎中疑惑。“你可曾听师兄说过他在凡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不曾听过。不过,应该好不到哪里去。”老郎中回忆,当初他确实问过白芷,不过白芷都是三言两语给带过了,并没有说好与不好。“何止啊!”梁缘一拍桌子,吓了老爹一跳,他赶紧悄声:“那凡家兔崽子竟然处处欺负我师兄,不仅欺负,还说我师兄是贼!”“竟有此事?那凡老先生德高望重,断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啊?”“行了吧,老爹你啊就是不会看人。”梁缘无奈的摇摇头,“你可知,那凡家兔崽子正是借着那‘凡老不死的’给撑腰,听我那朋友说,当初在凡家没少见白芷被打,最后还把师兄当贼给赶了出来。”老郎中震惊:“当真?”“我骗谁也不能骗老爹您啊,你想想,当初捡到我师兄的时候,是不是瘦的跟皮包骨似得?听说就算他出了凡家,还被那兔崽子追着打呢!”“这……”老郎中沉默,他想起当年第一次遇到白芷的事儿,那时候白芷还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药铺门前,他当时啊,还真没多想,以为是白芷被人追杀,可后来再问,白芷却说没有仇家,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罢了。梁缘见老爹神色凝重,追问:“是不是?”老郎中点点头,“当初捡到你师兄的时候,确实见他受伤很重。”“这就对了!”梁缘眉头一皱,“师兄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本就话少,更不可能跟你说这些事儿,定是那种吃了亏都往肚里咽的傻子,所以啊,老爹,你说我现在为师兄讨口气,做错了吗?”老郎中一愣。“那凡家一家都人面兽心,你说我行侠仗义,错了吗?”“……”“师兄命苦,他不计较,咱们做家人的怎能咽下这口气,想想就有气,竟然说师兄是贼!你说我做错了吗?”“没错!”老郎中被梁缘说的也心中冒火,他真没想到凡家竟是这种污浊的地方,亏他如此敬重凡老先生,竟敢欺负他的养子,“大胆去干,我倒要看看,谁能动我这老骨头。”“好嘞!”……这顿饭两人吃的热说朝天,从头到尾,梁缘的嘴就没停过,把白芷在凡家那几个月说的像似走了一趟地狱,添油加醋的本事简直发挥到了极致。然而,黄昏将至,家家炊烟袅袅,有谁会注意这家旧药铺的屋顶呢?屋顶上有块儿被拿走的瓦砾,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头戴帷帽,垂到肩上的白沙随轻风飘荡,却始终露不出那人的面颊,他只是悠闲的从房顶的窟窿看着屋里,看着那一老一着关于他的话题,为他打抱不平拍案而起。坐了很久了,从跟着梁缘到现在黄昏,他都没移开过视线,仿佛那屋里就是传说中的桃源。饭菜的香味儿随风飘出,穿过房顶的窟窿,白衣男子动了动,这香味儿,竟如此惹人生涎。夜幕降临,小镇的一些都很熟悉,还是老样子。从十三岁开始他就在这小镇生活,二十二岁离开,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外飘泊,寻找所谓的真凶,可惜的是,除了医术再无其他的人,只换来鬼门关一行。这一行让他身心俱疲,他需要休息。再面世,已是,弹指三年。?☆、【弹指三年】下? 梁缘,还是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师弟,只是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而已。梁师傅,似乎老了很多,双鬓已经染白了。白芷坐在房顶上,任月亮高升,他并不打算进去跟两位故人叙叙旧。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不想自私的去破坏那两人平和的生活,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同往昔。他再不是简单的郎中,再不是简单的徒弟和师兄,而是与司城谷对立的存在。从他被赫连救回去开始,他就只剩下这一条路,没人逼他,是他自己选择的。或许有一天他会后悔也说不定,可就算再来一次,他依然会走这条路。…………三年前,他计划与司城箜同归于尽,结果失败了,不是南楼的毒不好使,而是他不自量力了,最后被司城箜打的差点死了,其实也可以说死了,当时的他确实灵魂脱了窍,他的灵魂飘回了重生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