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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就一天天过去,姜桃好吃好喝好睡的,身体好的飞快,下巴还圆润了一圈。就好像幸运之神开始眷顾她似的,在姜桃把干粮油饼吃完之前,身体痊愈了一大半,不止能在庙里活动,还能在附近走动了。这山上人迹罕至,野果子野菜更是多不胜数,白给似的。她搜集了许多东西进正殿,竟把殿内的一个角落给填满了。日子毫无波澜地过,要说有什么插曲,大概是一个半夜,她又惯常醒了,然后她就听到了庙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挠门似的。透过门缝一瞧,姜桃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雪团儿。那皮毛白的不带一丝杂质,在月光下好似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竟然是一只几个月大小的小猫咪!小猫咪长相特殊——脑壳又大又圆,爪子又大又厚,和后世的宠物猫很不一样。但是古代的猫和现代的猫长得不同,也是很正常的。姜桃一眼就被他萌化了,用半块油饼就把他收服了。有吃有喝,不用担心别人加害她,甚至还有猫撸,姜桃觉得这日子真的是太舒坦了!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她身边没有个说话的人,略显冷清了些。从前她就没有朋友,但身子不好,其实也没什么精神头和人说话,后来学会了刺绣,她有了寄托,倒也不觉得寂寞。眼下精神头好了,她还是挺想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的。但是姜桃绝对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想什么来什么——那天一大早,姜桃在外头转悠,居然看到了一只尾羽斑斓的野鸡正头儿一点一点地、慢慢悠悠地踱着步。一阵大风刮过,野鸡眯了眯眼,转头见了她,竟也不知道躲。姜桃就装作没看见它似的,慢慢踱着步一点点靠近,待到了野鸡跟前,她飞扑而至,眨眼间就把那傻乎乎的野鸡扑了个满怀。野鸡剧烈挣扎了半刻钟后,就在她怀里晕了过去。姜桃这才气喘吁吁地坐起了身,庆幸这野鸡力气不大,若是换个大一些的,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真不一定能降服。小雪团儿像通人性似的,高兴地直在她脚边打转。“一会儿肯定分给你吃!”姜桃兴高采烈地抱着野鸡回庙里,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里头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看着二十出头的模样,虽然衣服破旧,但浓眉深目,鼻挺唇薄,整张面容的线条如刀凿斧刻一般硬朗优美。而待到姜桃走近,男人便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真是生得极好,墨沉如星,英气逼人,如神只一般教人不敢亵渎。姜桃都被他看愣了,再不敢踏前一步。………沈时恩觉得自己应该是快死了,他居然出现了幻觉。这根本不可能有活人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荆钗布裙的美貌少女,身后还跟着一只……小老虎?!第5章两人相视半晌,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后来还是小雪团儿急着想吃野鸡,奶凶奶凶的呜哇呜哇叫起来。姜桃这才回过神来,用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顶,安抚住了它。等她再抬眼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又把眼睛合上了。姜桃索性大着胆子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男人靠在角落的墙壁半躺着,身着一身玄色短褐,短褐不算宽大,勾勒出他流畅优美的肌rou线条。姜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估计加一起也没人家胳膊粗。但男人面色惨白,短褐上五六处破洞的地方还都简单包扎起来了,依稀透着血迹。伤的这样重,应该对她构不成威胁吧。这么想着,姜桃还是把柴刀摸到了手里。和陌生的成年男子共处一室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现下她病好了大半,就是不知道下山有没有问题。但是只要能下山,她找家绣坊接点活计做养活自己总是没问题的。只是她还挺舍不得这庙的,住的舒服不说,她还囤了不少东西。她自己能不能走下山都两说,这些东西肯定是带不走了。正这么想着,姜桃身后发出咚一声响动。她转头一瞧,发现那男人居然晕倒了。姜桃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上前问:“你没事吧?”男人闭着眼毫无反应。姜桃蹲下身推了推他,见他还是不动,终于还是颤抖着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好在鼻息还是有的。当她的手指擦过男人的脸颊的时候,她发现他在发着高热。姜桃叹出一口气,身后又是一声更轻微的‘咚’一声。再转头一瞧,好嘛,她的小猫咪也晕过去了。这都叫什么事儿?一时间还真是走不了了。…………沈时恩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从庙宇的角落被挪到了中间的蒲团上,身边还燃着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一个坑坑洼洼的陶锅,正咕嘟咕嘟煮着热水,将他身上的寒意驱散了大半。他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再低头一看,他随便撕了衣摆包扎的地方还换上了新的布条,虽然那布条撕地更潦草,但是包扎的却很工整,依稀还透出一股草药的味道。“别急别急,马上就杀了弄给你吃。”他晕过去之前见过的那个少女正背对着他,一手抓着野鸡的脖子,一手攥着柴刀在野鸡的脖间比划。只是她比划来比划去,却迟迟没有落刀。这知道的是她在准备杀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替野鸡修毛。她身边的小老虎焦急地直打圈,委屈地眼睛下垂,呜咽不已,似乎是很不满意她的速度。“好了好了,杀了!”少女猛地一偏头,手上的柴刀终于落下——野鸡惊叫的同时,转过头的姜桃也瞧见了沈时恩。两人视线相碰,姜桃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醒了,两重惊吓之下,抓着野鸡的手不觉就松开了。那野鸡当下扑棱着翅膀,带着一脖子血在殿内乱扑腾起来。姜桃也顾不上看沈时恩了,手忙脚乱地要再去抓它。这次的野鸡可不像白天那么温驯了,它飞到半空对着姜桃的脸就要啄去——沈时恩实在看不过眼了,拈起手边一枚石子打了过去。石子精准无比地打进了野鸡脖子上的伤口里,姜桃离得近了,甚至能听到鸡脖子断裂的脆响。姜桃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转头对着沈时恩笑道:“谢过公子了,您真是个好人。”好人?这大概是沈时恩活过二十二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他轻轻扬眉,忍不住反问她:“帮你杀一只鸡,就是好人了?”姜桃赶紧给鸡放血,一边笑道:“公子武艺超群,刚那枚石子若是打在我身上,想来我也必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