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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白疼这个小子。不过这弟弟素来对自己看的紧,怎么突然转了个性儿?怕是中间又误会了什么。姜桃抿了抿唇,说:“我家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外头应该都传遍了,就是分家了。”沈时恩点了点头,有心想问她在分家过程中有没有受委屈,但旁边还杵着个大活人,一些体己话就不好出口了。他微微蹙眉又看了钱芳儿一眼,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他们未婚夫妻说话,她一直搁这儿听个什么劲儿呢?钱芳儿自打他进来就一直拿眼睛瞥他,满腹心思正不知道如何诉说。猛地发现沈时恩又在看自己,钱芳儿眼睛一亮,说:“这位公子……你还认识我吗?”这话没头没脑的,问的沈时恩都愣了一下。姜桃已经瞧出不对劲来,视线在沈时恩和钱芳儿身上转了两转——钱芳儿看向沈时恩的目光又直白又痴缠,说的话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明显的很,任谁瞧了都知道,是少女遇到意中人才会有的表现。再联想到钱芳儿方才同她说的话,姜桃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而沈时恩也察觉到了钱芳儿的不对劲。那种目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种没头没脑搭讪的话更是没少听,尤其是从前还在京城的时候,许多大胆的世家小姐见了他也会这般。所以他习以为常,也并不以为意。但是若是旁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和自己的未婚妻子在一道,这姑娘还这样,就让他不高兴了。他面色微沉,掀了掀唇正要回答,恰好外头响起了钱氏呼唤的声音。钱氏来了姜家之后就在陪着老太太说话,后头沈时恩去拜会二老,她也看在眼里。本以为自家闺女会有眼力见儿地躲出来的,没想到都过了快一刻钟了,闺女却还不见踪影。钱氏就干脆来喊人了,说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家准备年夜饭了。又是自家娘亲来打扰他们!钱芳儿很不情愿地起了身,走到门口还恋恋不舍地咬住了嘴唇,又多看了沈时恩两眼。沈时恩背对着门口而坐,自然是看不到她这番小女儿娇态的。但是姜桃的位置却正好把钱芳儿的姿态都瞧在了眼睛里。平生第一次,姜桃觉得有些吃味。她和沈时恩的姻缘本就起于他危难时的搭救,但没想到原来沈时恩救过的女子并不知道她一个。虽然吧,她早就知道他是个情深义重的好人,又是一身顶好的本事,若是路见不平,肯定也会施以援手。也是因为他那么好,所以在姜家逼着她定亲、闹出乌龙的时候,她在对他只是萌生好感,并不算相熟的情况下,和他定了亲。但是现在想来这优点,反倒让她心里觉得酸酸涩涩的呢?还不容姜桃细想,沈时恩见钱芳儿走了,便问她刚刚那个是谁?姜桃拿眼尾瞧了他一眼,声音低低地道:“是给我做媒的钱婶子的女儿,和我从前算是有些交情。”沈时恩见她情绪不高,又特地说了‘从前’,想着从前有交情,现在怕是和姜桃不算是朋友了。所以他也没遮掩,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她这里……”沈时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些问题?”他不是在骂人,而是很认真地在询问。毕竟正常人能在别人的未婚夫面前做那种反应吗?刚还有些小情绪的姜桃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越想越好笑,笑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沈时恩也不明白她为何发笑,只是见她方才还恹恹的,此时这笑起来才鲜活起来,就也跟着她弯了弯唇角。半晌以后,姜桃笑不动了,捂着发痛的肚子停下来,沈时恩递了热茶给她,她喝过一口,才道:“得亏钱芳儿走的早,不然现下他听到你这话,怕是要难受地哭鼻子。”“嗯?我又不认得她,为什么要哭?”姜桃越看他这钢铁直男的样子越觉得可爱,忍下想掐了掐他脸颊的冲动,笑着道:“我先问你,前不久你有没有去过山上剿匪?”“有吧。”沈时恩想了想,说:“我遇到你之前遇到了两伙贼人,便把他们都收拾了,弄出他们自相残杀的局面。不过我自认做的还算高明,你怎么会知道的?”姜桃笑着点头,说确实是高明的,现在外头也是那么传的。但是你做的高明有什么用啊?还有当事人在场呢!沈时恩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他当时就想着处理京城的探子了,遇上土匪只是意外之喜,方便他掩盖自己的痕迹。他记得那一伙儿土匪都收拾干净了啊,连匪寨都让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怎么还会有什么当事人?姜桃也不逗他了,把钱芳儿同她说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告诉了他。沈时恩这才恍然道:“是有那么回事,我遇上土匪的时候他们好像是抢了个人来着。没想到竟也是你们村里的人。”说着他也不觉地笑了笑,阴差阳错的救了人还是同自家未婚妻子有交情的,这不是他们的缘分是什么?“你怎么对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呢?”姜桃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得意,“她生的那么好。”生的好吗?沈时恩努力回忆了一下,依稀只记得对方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生的挺齐全的。他也懒得再细想了,而是想起了旁的什么,挑了眉探近了身子,问道:“方才还没什么精神,现在忽然这般高兴。难不成你之前是在吃味?嗯?”他嗓音低沉醇厚,‘嗯’的那一声尾音上扬,带着无尽的缱绻和笑意,像猫爪子在轻轻挠人心肝一般,让姜桃的心都跟着微微发颤。第37章按沈时恩预想的,这种情况下姜桃应该是被说得害羞起来,然后红着脸颊、垂下眼睛慌乱地不敢瞧他……起码在他对女子有限的认知里,他长姐当年在他那位姐夫面前都是如此表现的。但现实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姜桃确实是脸颊微微发红,却没有含羞垂首,而是大大方方地抬头迎向他的视线,笑道:“你说的不错。”说着话她也往前探了探,目光从他的额头一路向下,滑过鼻梁,嘴唇,直到下颚,“谁让我家未来夫君生的如此之好?”两人离得近了,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反倒是沈时恩不好意思起来,仿佛他才是被调戏的那个,便垂下眼睛道:“说的是你吃味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头上。”姜桃说这怎么没关系呢?“若是相貌生的不好的救了人,对方会说‘壮士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而像沈二哥这样相貌生的好的,‘小女子无以为报’后头,才会接一句‘只能以身相许’。”沈时恩被她这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