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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在那里守着,看到和年掌柜描述的相像的,就把人带来……”姜桃静静地听着黄氏说了一大通,心道这位官太太倒是个藏不住话的,其实哪里用得着和她解释这么说,双方身份悬殊,自己作为一个小小绣娘,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身份悬殊,对方觉得同她说这些也无妨,任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姜桃只是应道“夫人说的民女都听明白了,任凭夫人吩咐。”得了她这句话,黄氏就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过年这段时间她已经让人去芙蓉绣庄问过了好几遍,却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那年掌柜真的寻不到人,还是故意诓骗她。但是没办法,她已经在卫夫人面前说了大话,年头上去卫家拜年的时候,卫夫人还又问起了几次。于是便只能用蠢办法在这长街上守株待兔了。幸好没守了两天,黄氏就等到了姜桃。她靠在引枕上把姜桃细细一打量,心道那年掌柜还真没诓人,确实是个貌美又年少的姑娘,虽然看着穿的穷苦了些,但是只普普通通往那儿一坐,通身的气度就让人难以忽视。看着倒不似穷苦出身,反倒像是大家小姐似的。黄氏有心想同她打好关系,路上便同她攀谈起来。当得知姜桃是秀才的女儿,黄氏对她就更是满意了。卫夫人清高的很,看不上她这商贾出身的,眼前的绣娘若是读书人家出身,倒也不比担心她言行无状,惹恼了卫夫人。等马车到了卫府,黄氏让丫鬟帮自己褪下耀眼的钗环首饰,只在头上插了一根银簪,而后便带着姜桃下了马车。通传之后,卫家的下人领了他们进府。姜桃跟在黄氏后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规矩走路,余光却把这井井有条的宅子尽收眼底。她之前还奇怪县官已经是小城里的一把手了,这县官夫人怎么还上赶着巴结别家。如今看着这卫宅,虽然地方不大,布置的也素雅,但光是看下人的素养,就能瞧出主家身份的不凡。而花厅之内,卫夫人正一筹莫展地让丫鬟准备香茗。她身边的mama见了,便劝慰道“太太忍一忍,那黄氏到底是县官夫人,咱们总该卖几分面子。太太就还像之前一般,寒暄几句把她打发走便是了。”卫夫人头疼道“若是一次两次的便也罢了,可下个月就是县试,秦家的爱子要去隔壁县下场,说什么都要让老爷指点几句。光是过年这几日,黄氏就来了三五趟了,送的年礼也不像样,虽不是金银那样的俗物,却是历代名家的墨宝,一幅就抵千金,让人轻不得重不得的。我只能捡着她上回提的绣娘说,没想到她还真把人找来了。”上回她问了绣娘的事,黄氏打下包票说回头就把人带来。但过年的时候却不见那绣娘,想着以黄氏的热乎劲儿,若那绣娘要真是她府里的,肯定立刻就带来了。隔了这么久,想来是黄氏也寻不到人了。卫夫人就正好以此为借口来劝退她,没想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们主仆说着话,丫鬟就把黄氏和姜桃引了过来。黄氏进了屋就笑着道“这丫头过年回家去了,我也忘了问她家的具体住址,隔了这么久才把她带来见过夫人,还请你见谅则个。”卫夫人也端起场面上的笑,说不碍事的,然后又给她们都看了座。姜桃上前福身行礼,轻声道“民女做的刺绣粗陋,得蒙两位夫人都喜欢,实在惶恐。”卫夫人见她说话轻声细语,行的礼也是挑不出半点错处,神色稍霁一些。但是眼前的少女实在年少了些,不像能有那等刺绣功力的,不禁又让她有些怀疑,莫不是黄氏寻不到那绣帕子的绣娘,所以寻了个知礼的姑娘来骗她的?“姑娘不用这般客气自称‘民女’,我们家如今也是白身,你和旁人一般,称呼我为卫夫人便好,也自在一些,坐下说话。”姜桃应一声‘是’,刚走到黄氏下首的座位准备落座,却听黄氏接话道“难得卫夫人喜欢你,你去挨着她坐的近些,也方便说话。”她也心急,说着话就伸手就把姜桃往另一边的座位上按。姜桃根本没有防备,猛地被这么一拉,差点直接撞上桌子,连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卫夫人……嗯,她大概知道这少女和黄氏确实不是一路人了。姜桃也有些汗颜,她虽然一直都没怎么在场面上交际过,但上辈子到底是侯门嫡女,该学的规矩都是下了苦工学过的。她是真没想到这县官夫人会在人前这么直接伸手拽人,力道还不小。也难怪眼前这位打扮得十分风雅的卫夫人,好像对县官夫人有些嫌弃似的。不过这也不是她该cao心的事,坐下之后,姜桃就展开了自己的小包袱,对着卫夫人道“这是我最近绣的,不知道能不能入夫人的眼。”卫夫人正是没眼看黄氏粗莽的举止的时候,闻言便打量起那抹额和荷包来。这次的抹额和荷包,姜桃是准备卖出一些高价的,不论是用料和针法,都比之前的帕子好上不少,也用心不少。卫夫人年头上待客的时候吹了冷风,正犯头疼,也正是要戴抹额的时候。可是从前府里的绣娘没带回来,市面上卖的那些她又看不上,年头上也不好戴过去的旧物,便只能作罢。而姜桃做来的这几条,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绣工都十分雅致,很合卫夫人的眼缘。三条抹额,一条绣着如意祥云,一条绣着别致梅花,最后一条上盛开的牡丹更是雍容华贵。且这几样图案都只占据整条抹额不大的篇幅,并不会让人觉得戴上会俗气。卫夫人挨着看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选择——毕竟按照她往常的品味,她应该是更中意祥云或者梅花这样素净的图案的,可那朵绯色牡丹实在扎眼,倒把其他两条都衬得寡淡了些。黄氏见她来回看了好几遍,就笑着道“夫人不必纠结此等小事,反正就是几条不值钱的抹额,您一并收下就是,又不值什么钱,我送给夫人就是。”卫夫人听了这话就微微蹙眉,连姜桃都在心里忍不住扶额——这县官夫人真的是不怎么会说话,这哪里是钱的问题啊?提了钱,倒好像这卫夫人多么吝啬一般。三条抹额是小事,可人只有一个啊,这卫夫人纠结的不是该要哪条,而是该戴哪条。“夫人不若选这条牡丹的。”姜桃坐的离卫夫人近,自然察觉到她的目光在这条上停留得更久。“这条会不会太娇嫩了一些?”卫夫人有些犹豫,毕竟她年岁也不小了。“不若试戴一下?”卫夫人便唤丫鬟取来铜镜。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