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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也进去了。戎关关在画画,扭头看了看,哥哥没作声,哥哥不高兴,他懂了,不用叫人。温鸿寒暄了一句:“身体好点了吗?”徐檀兮回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她问,“您喝水吗?”温鸿说不用。她还是很礼貌,只是目光淡薄,态度疏远客套。寒暄过后,温鸿开口:“你父亲,”他又改了口,“徐伯临做的那些事,我也听说了。”怕不是听说的吧。不过有眼线也正常。徐檀兮不兜圈子了:“您是为了温女士来的吧?”自然不是来探病的。以前关系没捅破的时候,相处得就不冷不热,现在亲子鉴定都出来了,没必要再假意地嘘寒问暖。温鸿就直说了:“律师会帮她做减刑辩护,我希望你不要阻挠。”徐檀兮神色淡然自若:“您是在警告还是拜托?”警告的话,她不接受。温鸿眼皮落下,又抬起来,思忖了几秒:“是拜托。”她颔首,回复:“我不会阻挠您,我的目标是徐伯临。”柳眉弯弯,眸光粼粼。温文尔雅,锋芒暗藏。她的确很像温时遇,是一杯呛喉的温酒。温鸿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我会让我这边的律师配合你。”徐檀兮没有接话,点到为止。温鸿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以前以为你是徐家的私生女,所以一直不太喜欢你,但不管怎么说,你也叫了我二十几年外公,如果你愿意的话——”“抱歉,打断了您的话。”她彬彬有礼地拒绝,“温老先生,我不愿意。”本来也没什么祖孙情,没必要继续戴着假面。温照芳也是杀害姑姑的凶手之一,她没有那般大度,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不以牙还牙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温鸿似乎料准了她会是这个态度,顺着往下说:“也好,以后你和时遇也尽量别联系了,免得旁人说闲话。”这才是他的第二个目的,他希望徐檀兮能和温时遇划清界限。温鸿补充道:“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徐檀兮眉头蹙起。戎黎上前逐客:“你可以滚了。”温鸿脸色青了,但也没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拄着拐杖出去,临走之际给徐檀兮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杳杳。”戎黎坐到床边,担忧地看了看她,怕她情绪低落。小淑女发脾气了,恨恨地说:“他好讨厌!”骂人都不会。戎黎笑了:“那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徐檀兮认真想了,还是摇了摇头:“我跟小舅舅不可能不往来,要是我们和温家的关系闹得太僵,会让小舅舅难做。”戎黎有点酸:“你很喜欢你小舅舅?”“嗯。”徐檀兮目光纯粹,反问,“你不喜欢吗?”戎黎不说话。徐檀兮看他不回答,以为他不喜欢,就很严肃地跟他说:“那也要尊敬他,他是长辈。”戎黎:“……”想把刚刚那句录下来,放给温时遇长辈听。“有客人来了。”“嗯?”徐檀兮望向门口。戎黎听力好:“病房外面有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温鸿提温照芳的时候人就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敲门。徐檀兮朝门口温声问道:“请问谁在外面?”太阳从窗户漏进来,戎关关搬了一把椅子和一个凳子,在太阳底下画太阳,他扭头看门口,圆圆的脸上有日头,也像个小太阳。外边的客人似乎很迟疑犹豫,敲了敲门后,又等了一阵,才推门进来。“是我。”是位老人家。她眼眶微红,两鬓斑白,眼角有岁月留下的皱纹:“我是……”老人哽咽着,话说不出口。祁栽阳把那张全家福留给了徐檀兮,她在全家福里看过这位老人,看过很多次,既熟悉,又陌生。是外婆。喉咙像被堵住了,她一时喊不出来,害怕会伤害到老人家,她先点了点头,当作问候,然后说:“关关,这是外婆。”戎关关立马甜甜地喊:“外婆~”算是代她喊了。孟满慈鼻子一酸,红着眼答应:“哎。”她小步小步地上了前,态度太过小心,竟有些战战兢兢。戎黎去倒水:“戎关关,把椅子搬过来。”“哦。”戎关关把画画的本子拿开,吃力地抱起椅子,放到孟满慈的后面,然后咧开一个憨憨的笑:“外婆您坐。”孟满慈笑了笑:“谢谢。”“不用谢~”他躲到哥哥后面去。戎黎把水端来:“您喝水。”孟满慈连忙放下饭盒和汤壶,接过杯子,也道了声谢。戎黎说不用客气,态度很礼貌。水是温的,孟满慈很快喝完了,她很紧张,重了两层的纸杯被她无意捏变了形。她不知道开场白该说什么,杯子被她从左手换到右手:“我听栽阳说,医院的饭菜太清淡了。”老人家表达疼爱的方式很简单——塞零花钱,还有做饭。“我做了几个家常菜,”老人眼角的皱纹很深,“你们吃饭了吗?”其实吃了的,医院的午饭很早,徐檀兮说:“还没有吃。”孟满慈把饭盒拿在手里,她年轻时是美人,迟暮后,眉眼温润慈善:“那要不要尝尝?”徐檀兮点头:“好。”戎黎又使唤弟弟了:“戎关关,把饭桌搬过来。”“嗯!”又可以吃饭了,戎关关兴高采烈地去把折叠起来的小饭桌搬来。戎黎把桌子摆好,抽屉里有一次性的碗筷,他拿了四人份的出来。孟满慈把饭菜放好。她用了一个很大的饭盒装,量很多,有四道菜,蒜蓉秋葵、rou沫蒸蛋、红烧鱼,还有土豆烧rou。另外还有一壶汤,萝卜排骨汤。徐檀兮眼角有些红,却笑着:“您吃了吗?”“我在家吃了。”孟满慈把盘子往徐檀兮面前推,“老头子也来了,他出去了一趟,待会儿就过来,你们先吃饭。”徐檀兮应了声,给戎关关先盛了一碗汤。戎关关好高兴呀:“好香哦。”孟满慈也盛了一碗汤,放到徐檀兮面前,笑着对戎关关说:“那多吃一点。”“嗯!”小团子嘴很甜,“谢谢外婆。”孟满慈笑得眼角皱纹深深。她家老头子也来,人干嘛去了?找人“理论”去了。“温老先生。”温鸿回头:“你是?”洪正则穿得很朴素,